一縷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大床上交纏的身軀上,朦朧旖旎。
葉瀾胸口急促起伏,臉頰微微汗濕,紅唇微微張著,迷濛的水眸仰視著懸在上方的男孩。
兩人目光交纏。
他的眼神炙熱,帶著濃濃的侵略意味,唇邊掛著一抹痞笑:“姐姐彆急啊。”
慵懶沙啞的嗓音像鉤子般勾得她心尖一顫。
看著他說話間拆著手中的東西,葉瀾眸光一滯,心口湧起一股酸澀,用不用有什麼區彆嗎?
反正她都懷不了孕。
“不用了,我不能生育。”
陸時堯動作一頓,收斂笑容,眸光變沉,看著她的目光帶著一絲審視。
葉瀾察覺到他懷疑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惱:“不信就彆做了。”
說著,擱在男孩身側的雙腿動了動,想翻身離去。
她知道自己是在堵一口氣,和陌生人上床就算了,還讓人不用做措施。
很衝動,但她就是這麼做了。
陸時堯倏爾一笑,拋開手中的盒子,大掌固定住她亂動的雙腿,俯下身……
-
翌日清晨。
不管昨晚睡得多晚,身子多累,葉瀾的生物鐘都在六點準時把她喚醒。
身旁的男孩還在睡,昨晚為了報複陳寧遠的出軌,她真的找了個男人綠了他,還是個陌生的,看著明顯就不好惹的年輕男孩。
她不後悔,但卻也不敢在清醒的狀態下麵對他。
剛掀被子準備起床,腦中卻閃過什麼,思索兩秒後,她在枕邊摸出手機,打開照相模式,又躺回男孩身側。
她蓋好被子,隻露出個頭,然後側著頭,麵對著男孩。
近在咫尺的距離,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睫毛長而濃密,捲翹地搭在眼瞼上,像一把小扇子,臉上白皙的皮膚光滑細膩到竟然連毛孔都看不到。
此時熟睡的樣子乖巧極了,一點也看不出昨晚的狂野邪魅。
想起昨晚那些旖旎的畫麵,她臉微微發燙,暗自深呼吸幾次,舉高手機對準兩人的臉,隨即,閉上了眼,按下拍照鍵。
“哢嚓”一聲響起時,她嚇得馬上縮回手,但卻晚了一步。
一隻修長好看的大手快速從她手中抽走手機,接著,整個人被男孩摟在懷裡。
陸時堯一手環住她光滑的肩頭摩挲著,一手拿著手機玩味地看著照片:“原來姐姐喜歡拍照啊!”
說話間,漆黑幽深的眼眸戲謔地看了眼葉瀾。
他大概能猜到她想做什麼了。
昨晚在酒店大堂突然抱住他,又急匆匆離去,明顯是在跟蹤人,後來在電梯裡遇到,那傷心欲絕的小模樣,顯然是抓姦在床後被刺激到了。
而找他上床,無非是存著報複那人的心思。
隻是有些意外,這姐姐看著挺柔順的,倒有幾分烈性子。
嗯,還挺合他胃口的。
葉瀾被他禁錮著,尷尬地想解釋,但不等她開口,陸時堯又含笑道:“既然喜歡,那就再多拍幾張吧。”
話落,猛地抬起身壓向葉瀾,扣住她下巴就是一記深吻。
葉瀾睜大眼,完全未料到他是這種反應。
“嗚嗚……”她左右晃著頭,想掙脫開他的唇舌。
掙紮之際,快門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她心一慌,擔心他拍了不該拍的照片,於是,一閉眼,狠狠咬向他舌頭。
陸時堯皺著眉抬起頭,舌尖頂了頂腮幫子,這女人真狠!
好在他反應快,不然非得被她咬掉舌頭不可。
陸時堯一抽身,葉瀾就喘著氣怒嗔道:“你乾嘛呀,快把照片刪掉。”
原本隻想拍幾張照逗逗她的陸時堯,見她這模樣還怪順眼的,心思一轉,微挑眉梢,拿起葉瀾的手機就是一頓操作。
先存上自己的手機號,將剛剛拍的幾張照片發到自己號碼上後,再利落地刪掉照片,隻保留了她最初拍的那張,最後,再刪除剛纔的發送記錄。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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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回到她和陳寧遠租住的房子時,已經早上八點了,好在是週六不用上班,不然,以她現在身心疲憊的糟糕狀態也是無心工作。
看著眼前那扇棗紅色大門,多麼的熟悉,但卻讓她怯步,遲遲不敢開門。
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久到她腳底微微發麻時,緊閉的大門被人一把拉開。
四目相對。
兩人同時一怔。
相對無語。
靜默片刻後,還是陳寧遠先開了口:“你回來了。”
抽了一晚的香菸,又一夜冇睡,他的嗓子又乾澀又沙啞。
葉瀾隻靜靜地看著他,他的樣子很糟糕,頭髮被抓得一團亂,臉色蒼白憔悴,浮腫的眼眶裡,眼球佈滿了紅血絲,襯衫皺皺巴巴的,明顯一晚冇睡的樣子。
她眸光一澀,本以為陳寧遠不會在家,畢竟昨晚她把那女人推倒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他怎麼樣也會留在那女人身邊。
見葉瀾一臉平靜,眸光淡然地看著自己,陳寧遠心口一抽一抽的疼,視線下移到她身上那件男士外套時,他眸光一暗:“回來了就進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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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客廳裡,兩人各坐一方。
空氣凝結,寂靜得落針可聞。
葉瀾微揚的唇角,閃過一抹諷刺,曾幾何時,兩人獨處時,即使一整天都不說話,都會覺得幸福甜蜜,現在……卻連在同一個空間裡呼吸,都會覺得尷尬。
她輕眨眼睫,掩蓋一閃而過的痛楚,盯著埋頭捂著臉的陳寧遠,緩緩開口:“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如果你哪天出軌背叛我,我……也會讓你嚐嚐被背叛的滋味。”
陳寧遠想到什麼,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緊緊盯著葉瀾,沙啞著嗓子:“你……”
見他一臉不敢置信,葉瀾揚起一抹淡笑,伸手將黑色休閒外套的拉鍊拉至胸口,露出白色內衣邊緣,在陳寧遠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下,又將外套朝一側扯開,精緻的鎖骨、白皙圓潤的肩頭一點點暴露在空氣中。
斑斑點點的曖昧痕跡,就這樣毫無遮掩地闖入陳寧遠眼簾。
他緊咬牙根,拳頭握得咯咯響,漲紅著臉,死死地盯著那些無比刺眼的痕跡。
憤怒中聽到葉瀾驚訝地問道:“阿遠,你為什麼會生氣呢?這樣的印子,你應該冇少在那個女人身上種吧,都懷孕了呢!”
頓時,陳寧遠如泄了氣的皮球般,頹然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好半晌,他才站起身,沉重地走向葉瀾,在她麵前蹲下,眼神充滿愧疚:“小瀾……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知道是我讓你傷心了,但是,你也不能為了報複我,就隨便找個男人作賤自己……”
“嗬,是啊,我找男人是作賤自己,那你呢?你找女人算什麼?真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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