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花名冊

沈佩聽完連忙放下茶杯,帶著沈聽舟前往大門處相迎。

不忘回頭對小廝道:“趕緊去把三公子喊來,這小兔崽子跟個大姑娘似的,天天窩在房間裡乾嘛!”。

不一會兒,一行宮人到了沈府門口,沈佩笑得見牙不見眼,笑道:“王公公冒雪來寒舍,有失遠迎啊”。

王公公手裡揣著個湯婆子,身旁還有徒弟打傘,前頭有幾名太監掃地開路。

倒不是覺得多冷,因為今個這事有些多,連府門都冇有踏進,一雙可以把人看穿的眼眸稍稍瞟了沈聽舟一眼。

又看看一臉笑得諂媚的沈佩,冷笑一聲:“沈大人家嫡次子何在?”。

話落,沈聽安人未到聲音卻到了,一聲清脆爽朗的少年聲:“我來了!

這大冷天的!”。

冒冒失失地跑了出來,氣喘籲籲,沈佩見狀瞪了他一眼,想讓他安生一些。

王公公懶得計較這般多,字正腔圓道:“傳皇上口諭,寧遠將軍沈佩之嫡次子沈聽安,庶子沈聽舟,風華正茂,品性端正,特命爾等上花名冊,為國前往燕璃王朝和親!”。

晴天霹靂!

沈聽安堪堪要昏死,前一秒母親身邊的嬤嬤明明告訴他,他是姨娘念氏的兒子,不用上花名冊了,為何現在會這樣,連身為庶子的二哥也要去。

“何為天……”,沈聽安的話剛到嘴邊,沈聽舟便死死捂住他的口,壓著他的背和父親一起行禮。

王公公傳這種口諭多年,早己經習慣了,對著沈佩道:“皇上憐沈大人嫡長子客死他鄉,將您的官階升到正五品寧遠將軍,不日便會傳來聖旨,先恭喜了!”。

大梁國重文輕武,升這官有何意義,隔兩年便送三十輛馬車的金銀珠寶前往燕璃國,還將高官家裡的兒子送去三十名,非要尊貴的嫡子,連庶子或是私生子都看不上。

眼看著王公公要走,沈佩連忙拉住,笑道:“公公,下官家中隻有兩位男丁了,這一去幾萬裡路,不知回不回,總不能讓下官家無後吧,麻煩您求求情!”。

說著,偷偷將一袋銀子塞入王公公懷裡,哪曾想王公公將銀袋子退回來,無奈道:“老奴也無法,沈三公子身為嫡子自是要去的,沈二公子被小帝姬指名道姓要人,這事行不通呀!”。

沈佩聽完低垂著頭,不惜將家中醜事抖落出:“公公有所不知,我三兒子其實是庶子出生,家裡小妾不安分這才……”。

話冇說完,便被打斷。

“好了沈大人,前兩年新府嫡三子也這般,花招不斷,這為國奉獻求得安寧,是上上榮寵!”。

接著交代道:“過了元宵節,會有宮中禦林軍來請人,帶在郊外醉仙園裡,由宮中嬤嬤教導,三月初一南下去往燕璃王朝,老奴先告退了!”。

沈聽安氣得頭昏眼花,真想一頓亂罵然後扔到街上,讓世人看看皇家嘴臉。

沈佩見己經無力迴天,隻好強壓怒火將王公公一行人送走。

回到正堂的路上,沈聽舟跟在父親身後,看著父親後腦勺不知何時多出幾根白髮,略顯孤單的背影,好似老了許多。

為何六十年間燕璃王朝會複興,一躍成為三國之首,便是帝王輕視了女子當皇帝的國家。

莫瞧女子纖弱,打起仗治起國來比男人更甚,又經過幾代女皇苦心經營,燕璃王朝可謂是無所畏懼。

至此過了許多天,沈府府匾換成“寧遠將軍府”,沈聽安從一開始的難以接受大喊大叫,到後來滴水不進,最後渾渾噩噩險些喪命。

沈聽舟心裡有著報仇的恨,每每想起兄長,便夜夜不能寐。

每日都早起練功,或是關在書房研讀兵書。

日子百無聊賴地過著,雪一點點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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