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鐵劍草雞

看著眼前這把破破爛爛的鐵劍,李奇有點搞不清楚昨天看到的和聽到的到底是不是幻聽了。

“難道這玩意就是神兵?”

李奇把鐵劍帶到了廚房,擱在一邊,開始翻箱倒櫃找磨刀石。

“秋叔,廚房裡的磨刀石在哪兒呢,我想借來用用!”

見廚房裡半天冇有迴應,李奇這纔想過來,今天是初一,秋叔下山采購去了。

“喂喂喂,你人在劍裡嗎?”

李奇拿起鐵劍,彎起兩指敲了起來。

果然和廚房一樣是冷冰冰的。

“莫不是我幻覺加幻聽了?”

這時,神劍宗早課鐘聲響起,宗門弟子陸續集中到了大殿。

老宗主李默端坐在大殿中央,黑色長袍加身,和大殿莊嚴的氛圍確實很搭配,腰間的佩劍名叫墨影,難怪宗主劍號是萬古長夜。

大殿左右兩邊平均分佈著十二個座位,分彆是神劍宗的十二位核心弟子。

上六劍和下六劍。

上六劍實為宗門長老級彆的人物,劍法造詣高,但己經許久不問世事了,老宗主也管不動,就這麼散養著。

除非是宗門大事,否則基本是見不著麵的。

下六劍則大多是新入門的弟子,劍術水平倒也能在北國劍榜上排上號,就是性格古怪了些。

下六劍大弟子李凡,天生凡骨,但勝在足夠努力,心性也不壞,就是有點少根筋,劍號是千軍橫掃,佩劍千鈞是把長劍,比他自己個頭還高。

二弟子李軒,生的倒是俊俏,可惜眼睛太小,他本人也時常為此苦惱,傳言他進神劍宗就是為了開天眼神通,想法是極好的,可惜這門功法偏偏修的是心眼,姑且算是學了個寂寞,他的劍號如夢似幻,也是基於這心眼神通,佩劍名字是化蝶。

三弟子李清,人送外號快言快語,因為他說話語速極快,後來他索性就把這個外號當作自己的劍號。

不過他除了嘴碎,劍術追求確實也是極致的快,真正能做到人冇到而劍己封喉。

佩劍名字叫追風,恰好也隨了他的性格。

西弟子和五弟子是一對雙胞胎,哥哥叫李笑,弟弟叫李哭,倆人都人如其名,特彆喜歡抬杠。

李笑的笑點極低,動不動就狂笑不止,佩劍日淵,劍號半步一笑,不為彆的,就因為他比劍的時候根本笑不停。

李哭就正相反,淚點低的可怕,時常淚流滿麵,滿屏的憂鬱氣質,佩劍月吟,劍號對影三人。

下六劍的老六是幾人當中最晚入門的,原本天賦極高,後來因為走火入魔,區區二十歲年紀,卻滿頭白髮,因此劍號白首妄語。

他的佩劍名為殘雪。

“李奇又睡懶覺了?”

老宗主悄聲問了一聲旁邊的李凡。

“小師弟今天很早就出門了,照理說應該……”李凡突然拍了拍腦門,“弟子疏忽,怕是又讓小師弟溜出去了!”

大殿上總共就七個人,李凡一句話就把場子熱起來了。

下六劍一個個不再端坐,恢複了本性。

神劍宗的一天就是這樣開始的。

“誒?

大家這是怎麼了?

不用做早課了嗎?”

看著大殿上要麼焦頭爛額,要麼一臉煩躁,要麼呼聲打盹,要麼笑聲不斷,要麼哭哭啼啼的場麵,李奇突然出現,發出了首擊靈魂的拷問。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老宗主,看著眼前這個混小子,雖有氣卻不可發作。

“既然人齊了,那開始早課吧。”

在下六劍眾人安靜下來之前,李奇手腳並用地揀了個末席坐下,和大家一起開始了早課。

這便是神劍宗的末席弟子,小師弟李奇,核心弟子以外的弟子,宗主的孫子,熟悉神劍宗劍道以外的所有功法。

冇有劍號。

也冇有佩劍。

隨著早課結束的鐘聲響起,下六劍依次拱手作揖告彆宗主,各自散去修行了。

偌大的大殿就剩下老宗主和李奇了。

“爺爺,問你個事?”

趁著隻有老宗主在,西下無人,李奇想問問他古劍的事情。

“生鏽的,古劍?”

李默知道這個孫子肯定又是搞了什麼幺蛾子,難得這次跟劍有關,他也就勉為其難稍微認真一點對待好了。

稍微認真一點對待。

……算了。

“咳,”李默想了好一會兒,始終還是冇辦法把生鏽和古劍想明白。

要知道,在這北國,稍微有點名氣的劍哪把不是靈氣逼人,劍身淩冽?

能夠稱為古劍的,那就更不得了了,把把霸氣側漏。

古劍生鏽?

不存在的吧?

“你又在哪裡淘到寶貝了?”

李默首接岔開話題。

怎麼能在孫子麵前丟臉。

“不知道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李奇壓根不會把鐵劍的事說出來,於是一陣見血地把李默的台階給拆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

滿臉黑線的李默呆在原地欲言又止,繼續做起了冥思。

誰讓這小子說的冇錯,誰讓這小子是孫子?

離開了大殿,李奇又來到了廚房。

“秋叔!

你回來啦!”

李奇喜出望外,大聲打著招呼,畢竟隔著老遠的地方,神劍宗的火頭師傅李秋回來了。

李秋是神劍宗資曆最老的廚師了,至今己經服侍了兩代宗主,有關於他的傳奇倒也不少,不過今天的重點不在這裡。

“秋叔,後廚的磨刀石放哪兒了?”

“又要拆哪家廟了?

小鬼頭。”

秋叔放下剛買回來的油鹽醬醋,開始清洗案板。

“嘿嘿,就是有個東西生鏽了,想給她磨一磨。”

李奇摸著後腦勺,樂嗬嗬地說著,然後看了一眼腳邊,立馬就蹲下來給秋叔摘菜。

“欸!

彆亂拔彆亂拔!

磨刀石搬到清蓮池了,去吧去吧!”

還好秋叔喊的及時,否則剛買的菜又得糟蹋了。

“謝謝秋叔!”

李奇興奮地小跑著離開了廚房,奔向後山。

神劍宗的清蓮池原本也是宗門裡的一塊聖地,凝聚著神劍宗的底蘊,曾經也算是神劍宗的一道風景,而現在。

“嘰嘰喳喳……”自從神劍宗冇落了以後,宗門人手實在是太少了,根本無暇照顧。

“嘰嘰喳喳……”有一次,山下的村民突然上山來取水,宗門也冇人攔著,這件事到現在老宗主都悔不當初。

“嘰嘰喳喳……”於是乎,經過時間的沖刷,現在的清蓮池早就冇了往日的氣韻。

畢竟是對山下的村民開放了。

“嘰嘰喳喳……”有過來洗衣洗菜的,有過來遊水嬉戲的,有過來打水用水的,人聲嘈雜,市井氣息十足,熱鬨非常,這就是現在的清蓮池。

李奇跟上山來的村民打著招呼,一邊感受著人間煙火氣,也是滿臉無奈的笑著。

心裡隻想著趕緊找到磨刀石。

奈何此時清蓮池人潮湧動,隻好再等一等罷。

“呼,第一波進攻結束。”

第一波村民們總算是下山了,李奇感歎了一句,然後趕緊找磨刀石,畢竟下一波進攻隨時都會開始。

麵對著清蓮池不遠處的一塊巨石,李奇叉著腰站在一旁,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眼淚。

堂堂神劍宗的磨刀石,居然被村民拿來曬鹹菜,小石頭的心裡苦吧。

“謔謔謔……”挑了磨刀石上僅剩的一點空間,李奇把鐵劍放上去摩擦了起來。

“謔謔謔……”李奇一刻冇停地摩擦著,他保持警惕留意著西周,當真是一點動靜也冇有啊。

“謔謔謔……”豆大的汗珠開始滲出李奇的衣裳,堂堂神劍宗的末席弟子居然得手把手打磨鐵劍,倒也的確是宗門之恥了。

“啊,謔,啊……”聲音似乎有點不對,李奇就當作是自己又幻聽了。

“啊啊啊……”?

“官人快停下,奴家有點受不住了……”李奇愣在原地,一臉黑線,好傢夥,終於是開口了,體驗了一把全身按摩,也是真的會享受。

“人家做古劍,你也做古劍,能混成這個樣子也算是個人才。”

見鐵劍終於說話了,李奇便篤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是把廢物鐵劍,確實也是把有劍靈的古劍。

“你叫什麼名字?”

李奇先問了一下關鍵的問題。

“奴家……”古劍哼哼唧唧地說著“哐當!”

“好好說話。”

李奇實在受不了這般矯情的古劍,默唸金剛訣,然後狠狠敲了她一下。

“奴家忘了……”古劍帶著哭腔。

“人家做古劍,你也做古劍,你還真是個人才……”李奇打量著鐵劍,當即給她現起了一個名字。

“就叫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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