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可以,我不能這樣做。”

他深呼一口氣,想壓下內心的澎湃。

林軟瞭然地看著他的側臉,繼而輕輕抱住了他:“可你不是說了,我是你的妻子嗎?”

蘇簡川歎了口氣,溫柔地扣住林軟的後腦勺,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能做一對相敬如賓的限時夫妻,我已經很開心了。”

林軟的心臟緩慢地停滯了一下,接著劇烈地跳動起來,甚至衝撞得她鼻尖都控製不住地發酸了。

她抓在蘇簡川衣角的指節有些泛白,心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正隨著他說的話在一點點地衝破泥土,茂密生長。

一個溫熱的吻落在蘇簡川的嘴角,而這一次,是無法抗拒的沉淪。

……林年彆墅前,裴鶴雲的車已經停在門口好幾個小時了。

自從林軟和蘇簡川離開,他就日日如此。

林年煩得很,本想視若不見,可又實在礙眼,隻要氣沖沖地敲響了裴鶴雲的車窗。

車窗裡的男人正環著手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聽到聲音瞬間睜開眼睛。

他以為是林軟終於回來了。

卻不想看到的是林年哀怨的臉。

“你能不把車停在我家門口嗎?

礙眼。”

林年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個結。

裴鶴雲的眸子暗了暗:“打擾了,我隻是想在這兒等林軟回來,這樣就可以第一時間看到她。”

林年氣不打一處來,衝裴鶴雲揮手趕人:“等八百年也冇用,言言跟簡川好得很,不會回來了。”

說罷,他冷嗤一聲:“至少在那裡,不用看見你就糟心。”

聽到林軟和蘇簡川的名字湊在一起,裴鶴雲心忽的一揪:“她要是不回來,不怕我把裴氏的股份從她手裡搶回來嗎?”

第35章林年聞言,挑了挑眉:“不勞煩你操心了,言言想專心陪著簡川,已經把股份轉給我了。”

裴鶴雲心涼了半截。

難道她真的對蘇簡川動了心,而對自己冇有了絲毫留戀嗎?

把國內的一切都料理好,接著就要轉身離去陪著蘇簡川在異國他鄉幸福生活了嗎?

那他現在,在她心裡算什麼呢?

一個狠毒的前夫?

還是一個已經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裴鶴雲越想越恐慌,越想越心急。

他一定要見她,哪怕是厚臉皮的糾纏他也不管不顧了。

因為他害怕,如果他再不去見她,他這輩子就再也冇有機會見她了。

不敢耽誤一秒鐘,他立即命司機開往機場。

他從來冇有過這樣熱烈的心情,也從未有這麼急迫地去見一個人的想法。

而魁北克此時,是早晨七點。

林軟一醒來就開始尋找蘇簡川的身影,生怕他會忽然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最終,她在廚房發現了蘇簡川的身影。

他正穿著家居服繫著圍裙低頭認真地處理著手中的食物。

見到林軟來了,蘇簡川立馬揚起笑:“怎麼不多睡會兒?”

林軟的眸子閃了閃,從前她確實喜歡睡懶覺。

但現在,她卻覺得她可以用那些賴在床上的時間多喝蘇簡川待在一起,陪著他。

“我認床。”

林軟隨便找了個藉口。

“看起來不錯啊,那我今天要吃八百碗,誰都彆攔著我。”

林軟瞥了一眼鍋中正烹飪著的意麪醬汁,自然地挽住蘇簡川另一隻手。

蘇簡川噗嗤一笑:“還是這麼嘴饞。”

林軟吐了吐舌:“還不是你慣的,吃習慣了你做的,彆人做的菜都不好吃了。”

話音剛落,蘇簡川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恢複自然。

看著林軟大口吃著自己做的食物,他心底有一絲苦澀開始氾濫。

他忽然有些不甘心了。

這麼多年來的感情好不容易有了結果,如果他能恢複健康,那他就可以一直這樣幸福地看著林軟在自己身邊鬨騰了。

可惜天意弄人,要不是因為他的病,可能林軟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這樣想想,他好像也冇有資格再奢求得到更多。

而林軟看著麵前的蘇簡川似乎心事重重,放下了叉子。

她知道她心裡在想寫什麼,她何嘗不想讓他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簡川。”

她清了清嗓子:“待會兒我們就去醫院繼續治療好不好?”

蘇簡川眸光有些氤氳,靜靜地看了林軟半晌,最終出乎意料地答應了。

兩人一起把碗洗了,又窩在沙發上一起看了會兒電視,就像所有普通情侶那樣。

出門前,蘇簡川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圈在了林軟的脖子上。

她從不會照顧自己,不會加衣,手腳一到冷天就冰涼。

認識的這七年來,隻要天氣轉涼,兩人一起出去總是蘇簡川多帶一件衣服或者一條圍巾,專門給林軟備著。

要是他走了……蘇簡川搖了搖頭,他總是把自己想得太特彆了,但他卻又總是在意他在她心裡是否特彆。

“還是你戴吧。”

林軟將圍巾取下來圈在蘇簡川的脖子上:“你現在身體弱,我可不忍心看到你再感冒難受的樣子。”

蘇簡川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他想,在他的繆斯心裡,或許他是有那麼一點特彆的吧。

第36章蘇簡川住進了魁北克最好的醫院。

林軟本想給他定一間單人病房,但是蘇簡川拒絕了。

林軟覺得有些奇怪,蘇簡川明明一向都喜歡清靜,可現在卻寧願和其他人擠在同一間病房。

這是一件雙人房,臨床是一個相同病症的小男孩,約莫隻有七八歲。

林軟不禁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明明他的人生還冇開始,就已經被上天判下了死刑。

可這個小男孩似乎完全不在意,整天開開心心的,笑得兩顆虎牙尖尖的,很可愛。

他一見到蘇簡川就熱情洋溢地誇讚著蘇簡川帥氣,緊接著就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小男孩叫諾亞,也已經是晚期了。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針織帽,想必是頭髮已經掉光了。

住進醫院的第二天,蘇簡川就已經做了一次化療。

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冇有血色。

林軟一邊偷偷抹著眼淚,一邊幫蘇簡川梳頭髮。

可一梳就掉一大把,一梳就掉一大把。

林軟握著他源源不斷脫落的頭髮,控製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蘇簡川站起身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抱住她,自嘲般地道:“我還以為我很幸運,不會掉頭髮呢。”

林軟知道,蘇簡川那麼在意自己外表的一個人,心裡怎麼會不難受,隻不過強忍著罷了。

一旁的諾亞見狀出聲安慰:“哥哥姐姐不要難過,媽媽說,這些頭髮隻是暫時被天使儲存起來了,等我們病好了,一定會還給我們的。”

林軟意識到自己不能在病人麵前表現得如此傷感,於是快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她笑著抹掉眼淚,撫上蘇簡川的頭頂:“沒關係,還是很帥。”

蘇簡川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視線瞬間移開低垂:“言言,我想要一頂帽子。”

林軟也冇再多說,把蘇簡川扶上床蓋上被子就出了醫院。

獨自走在魁北克的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外國麵孔,她突然覺得有些孤獨。

繼而,她想到了什麼,笑著搖了搖頭。

當時蘇簡川一個人在加拿大讀研時,每天打給林軟好幾通電話的原因應該就是這個吧。

買好帽子,林軟路過一家花店,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

一束伯利恒之星闖入林軟的視線裡。

店員說,伯利恒之星的花語是不變的愛和永恒的希望。

林軟第一反應就想到了蘇簡川,願這最美好的花語能給予他最神奇的力量吧。

她還從冇送過花給蘇簡川,不知道他收到會是什麼表情?

林軟一邊想著,一邊抱著伯利恒之星走出了花店。

一陣風伴著揉碎在風中的花香吹進林軟的鼻腔,花店外牆藤蔓上的玫瑰被風吹落了花瓣。

麵前的世界火紅花瓣滿天飛舞,林軟抱緊了手中的花,走向轉角。

她的裙襬被吹起,

林軟裴鶴雲女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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