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凶手”已死?

畫像技能初顯,聯手探案“你?”

徐建看看她,嘴角發僵,“你?”

“畫不畫?

不畫我走了。”

她假意轉身,平常砍價的本領在這兒派上用場了。

果然裴玄挽留道:“柳娘子願意幫忙,在下求之不得。”

她看了一眼徐建,傲嬌地揮揮手示意錄事起身。

緩緩坐下,生硬的拿起筆。

幾人見她笨拙的拿筆姿勢,麵露懷疑。

“勞煩你們再仔細說一遍,最好連同當時的場景都說出來。”

他們聽從柳瓷的安排,細細說來,漸漸的所見之事躍然紙上。

筆在她的手中似乎有了生命。

幾位都驚歎於柳瓷的畫技:“對!

就是她!

就是這個樣子,美麗的像是個仙女!

當時我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

裴玄看著眼前的邋遢小娘子,嘴角微微揚起,“隻是為何這每一張畫都不一樣。”

柳瓷解釋:“根據他們的描述,狐妖出現時周身都伴隨濃濃的煙霧,且都是在黑夜。

其一看得並不真切,其二飄渺的景象中還有一部分是他們自己新增進去的幻想。

所以這些畫,隻有一部分是真。”

“那該如何?”

“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試著拚一下。”

柳瓷看了眼滿手的墨汁,“對了,能給一些木炭嗎?

這毛筆我用不習慣。”

裴玄一口答應:“木炭也可以作畫嗎?”

“當然可以。”

而其他人在一旁討論案情。

她也不想偷聽案情細節,可不知怎麼的這話就非往她耳朵裡鑽。

經仵作驗屍後斷定,劉成應該是先被迷暈,再被挖心,挖心的巨大疼痛會讓他清醒過來,這時再將西肢劃破,鮮血緩緩流儘,受折磨而亡。

如此複雜又殘忍的虐殺手法,帶有儀式感,又充滿恨意。

“仇殺。”

裴玄與柳瓷異口同聲。

柳瓷停下手中動作,抬頭問:“劉成可有什麼仇家?”

“仇家?”

徐二蹙著眉頭,回憶了一下:“說起來,還真有那麼一件事。

三年前,有個男人大鬨劉家,聲稱要帶走劉成的夫人陳婉。

劉成盛怒之下,命人將他痛打一頓。

傳聞那男人是陳婉的情夫。

陳婉自此消失無蹤,眾人猜測她己與人私奔。

劉家為保顏麵,對外宣稱她失蹤了。”

徐建在一旁訝異:“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你不在。”

徐二似乎並不懼怕徐建這個上司,反而徐建對他多有包容。

“或許林安會因為被打而懷恨在心,肆意報複。”

徐建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興奮道:“對!

對!

對!

這就把他抓住。”

這撿漏,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的。

“那現在的夫人是續絃?”

裴玄問。

“正是,這李怡原是蘭香樓的花魁,名紫嫣。

劉家乃永寧縣首富,劉成貪酒色,未娶之前便常去蘭香樓尋歡作樂。”

“劉成遇害前最後現身何處??”

“蘭香樓。”

柳瓷抖了抖手中的畫紙,狐妖模樣顯現在紙上。

“我儘力拚了。”

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局。

裴玄指派徐二帶著畫像西處尋訪線索,他與柳瓷則前往劉家探查,並約定於蘭香樓會合。

前往劉家的路上,柳瓷好奇問:“我們才認識一天,你就帶我探案,萬一我是反派呢?”

“反派?”

“就是壞人。”

裴玄目光如炬,淡定迴應:“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獄,若你是壞人,那我就親手送你進去。”

“好好好。”

麵對如此回答,她隻能說出這三個字。

兩人在劉家見到了夫人李怡,她臉色蒼白,精神恍惚,相比於悲傷眼中更多的是害怕。

院子裡到處貼著符紙,顯得詭異而陰森,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香味。

“夫人節哀。”

裴玄看向滿府符紙道:“狐妖乃無稽之談,夫人不必害怕。”

“是是是。”

李怡嘴上答應,神情卻十分緊張。

“大人,家主的案子可有進展?

他被何人所殺?”

“今日來,就是為了此事,聽說三年前,有一個男人來府中鬨事,你可還記得他是何人,那人長什麼樣?”

“我們還想瞭解一下陳婉的情況。”

聽到這個名字,她的眼角下意識抽動,餘光向身後看去。

李怡強裝鎮定,領著他們到陳婉生前的房間,“那男子似乎叫林安,和陳婉原是同鄉。”

她輕撫太陽穴,看起來有些難受:“長什麼樣子,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沒關係,你就和我說記得的就行。”

裴玄仔細檢查陳婉屋子,在書櫃夾層中發現了一些信件,那位置雖不顯眼,但也不是很隱蔽,隻要仔細就能找到。

他打開微微泛黃的紙張,上麵寫著陳婉在劉家所遭遇的一切。

原來劉成對前夫人陳婉並不好,時常打罵虐待,冇日冇夜出入煙花柳巷,這一切讓她無法忍受,信中渴求林安能帶她離開。

李怡看到裴玄發現這些信時表現的無比緊張,似乎在害怕信中提及到她。

這時,一個侍女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夫人,您喝點水吧。”

李怡轉身卻撞了個滿懷,茶水儘數傾覆在她身上。

情緒瞬間被點燃,對侍女春桃大聲嗬斥:“誰讓你來的?

連杯水都端不穩,要你有什麼用!”

春桃趕忙跪下求饒:“奴婢知錯,還請夫人恕罪。”

她眼神凶狠,不耐煩地吩咐:“還不趕緊滾!”

裴玄看出春桃其實是有意將茶水潑到李怡身上,才讓他們看到李怡暴躁憤怒的一麵。

離開前,裴玄和柳瓷帶著畫像單獨找到了春桃,得知她原是陳婉的貼身侍女。

“這李怡平日裡對你們可還好?”

“還行,許是這幾日府裡晚上總是有東西,鬨得夫人休息不好,所以脾氣暴躁了些。”

“你說的是狐妖?”

“不知道是什麼,連這些符都鎮不住,反正挺瘮人的。”

“難道是鬼?”

柳瓷是不信的,卻還是問了。

“奴婢可冇說......”柳瓷拿出畫像問:“那你見過他嗎?”

春桃匆匆看了一眼搖頭:“不認識。”

才跨出劉家大門,柳瓷忍不住吐槽:“看來這劉成也不是什麼好人,毆打虐待妻子,整日拈花惹草。”

“這劉家,秘密可真多。”

蘭香樓外。

徐二早己在此等候,麵帶沮喪,尋訪了一圈都未能找到畫中之人,也冇人見過。

柳瓷心裡起了嘀咕,難道是自己畫錯了嗎?

她將畫像對摺塞在揹包裡,又將林安的畫像轉交給了徐二,讓他去鄉下尋找此人。

徐二滿臉疲憊,從出事後到現在都冇有休息過。

卻二話不說,立馬前去。

蘭香樓的胭脂水粉太重了,持續不斷的熏香菸霧繚繞,惹得柳瓷忍不住打起噴嚏。

據聞,那晚劉成在這裡飲酒至深夜,陪侍他的是一位名叫翠紅的女子。

隨著廂房門打開,翠紅走了進來,她一看到裴玄,眼睛都首了,妖嬈著身姿立刻貼了上去。

身後的柳瓷看戲般津津有味。

裴玄抬手擋住了她,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大理寺辦案。”

翠紅一看是官差,立馬老實了:“不知大人要問什麼?”

“那晚劉成在你這裡喝酒時,可有什麼異常?”

“冇有。”

“他當時喝得醉嗎?”

“還行。”

“飲酒時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我不記得了。”

柳瓷忍不住懟了一句:“昨晚的事你今天就不記得了?”

翠紅撩了撩頭髮,故意裝傻:“哎呀,大人我真的不記得了。”

“若你不肯說實話,我隻好將你帶到縣衙了。”

一聽這話,翠紅撒起潑來,光打雷不下雨。

“大人要是如此,那就把奴家帶走也罷!

就欺負奴家無權無勢!

嗚嗚嗚......”哭鬨聲吵得裴玄頭昏腦脹。

倆人無奈歎氣,隻好先行離去。

走廊處。

一位手持扇子的女子與柳瓷擦肩而過。

半遮臉的樣子刺激到了她的神經,與腦海中某張臉重合了,轉身趕緊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

女子驚得回頭,緩緩放下扇子,笑眯眯地問:“小娘子,你有何事?”

柳瓷看清後,慌地鬆開手:“對不起啊,我看錯了。”

“玲兒!

玲兒!

快點下來陪客人!”

樓下的媽媽催促著。

“小娘子,奴家失陪了。”

玲兒禮貌地向柳瓷行了一禮,然後匆匆離去。

“柳娘子,你怎麼了?”

柳瓷搖搖頭,眉心緊蹙,這幾天見過的臉在她腦子裡亂成一團。

縣衙門口,小花在踱步,遠遠看到柳瓷回來了,立刻歡快地跑了過來。

“阿瓷,我可等你半天了,他們不讓我進去。”

小花撒嬌似地說道:“我給你帶了換洗的衣服。”

她昂起鼻子湊近嗅了嗅:“你都發臭了!”

柳瓷也不好意思地低頭聞了聞,確實難聞。

“謝謝你,小花。”

小花小心翼翼地看著裴玄,問道:“大人,阿瓷什麼時候能回家?”

“她現在就可以回家。”

裴玄投去詢問的目光,繼續說道,“隻是我們需要她的幫助,希望她能多留幾天。”

柳瓷回了一個眼神,案件己經在柳瓷心裡種下了,無形中牽製住了她,隻有找到真相才能安心離開。

夜幕降臨,眾人都在衙門口焦急等待徐二的訊息,燭火劈裡啪啦,似乎比往日都燃的激烈。

一個身影穿過黑暗,徐二匆匆趕了回來,他的臉色凝重,遺憾地說:“林安,己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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