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郭業答道:“請王爺準許卑職在軍中自己挑選士兵組建火器營!”
僧格林沁心頭一震,凝重的看了郭業兩眼,當初訓練大沽口炮台的清軍時,她也是提出了類似的條件,那就是趕走所有的吸食鴉片的蠹蟲,今天他有一次提出了這樣的條件!
僧格林沁緩緩的點點頭,答道:“好滿足你!但是,如果你的火器營在未來的演練中,不能夠以一敵二,本王就親自摘了你的腦袋!”
戰報很快就遞送到了朝廷之上。
深夜,鹹豐帝正要休息,總管太監祿禧急匆匆來到門外,叫道:“萬歲爺,萬歲爺?”
鹹豐皺皺眉頭,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他,這個老祿禧怎麼回事!
“什麼事情?”
“萬歲爺,兵部尚書陳孚恩大人、大學士文祥大人有急事請求覲見!”
鹹豐心頭一驚,一個兵部尚書,一個大學士,聯袂而來,看來真的是有急事了,不會是南邊的長毛又鬨出什麼大動靜來了吧!
“叫他們進來!”
旋即,陳孚恩與文祥一前一後,走入了進來,兩個人滿麵春風,這可是不多見的,這幾年來,朝廷上光是倒黴的訊息了,每次兩個人深夜覲見,準冇有什麼好事情!
今天正好是兩個人當值,都已經很晚了,兩個人剛剛要休息,冇有想到天津就來了公函,六百裡加急,而且是捷報!兩個人頓時就明白了,大沽口有狀況了,在那裡坐鎮的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來的捷報,肯定是與洋人交戰取得了勝利了!
兩個人顧不得休息了,穿好了朝服,一溜煙的跑進了皇宮請求覲見!
“皇上,大喜,大喜啊!天津僧王的捷報!”
鹹豐聞言頓時精神大振,捷報,這可是他日思夜盼的啊!
“說說,什麼情況!”
陳孚恩連忙答道:“陛下,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捷報,前日午時,英吉利與法蘭西艦隊突襲大沽口炮台,出動大小戰艦三十艘炮轟大沽口,直隸提督史榮春率軍苦戰,最終擊沉敵艦五艘,俘獲敵旗艦一艘,其餘槍支彈藥繳獲無數,敵酋赫布為炮彈擊中立斃!大捷,這是大捷啊!”
擊沉敵軍艦五艘,連對方的旗艦都給俘虜了,敵酋被擊斃!這可是自從鴉片戰爭以來,第一次與洋人交手獲得的勝績啊!絕對是了不起的大捷,十幾年罕見的大捷!
鹹豐哈哈大笑,叫道:“不錯,這是大捷,大捷!這群洋鬼子總是來欺負咱們這一次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太好了!科爾沁親王不愧是朕的柱石之臣!史榮春也不愧是一代名將!賞,前方將士浴血奮戰,方有今日之捷,朕絕對不吝厚賜!”
鹹豐說完,突然發現有些冷場,問道:“怎麼了?兩位愛卿,難道這樣的大捷,還不應該重賞嗎?”
一旁的文祥低聲道:“萬歲!這樣的大捷,自然要重賞犒軍的,隻是,還有一件事,陛下還不知曉,此次大沽口雖然大捷,然則直隸提督史榮春,親冒矢石,軍前督戰,不幸為敵艦炮彈擊中殉國,副將龍汝元也為洋人流彈擊中殉國,僧王請旨對陣亡將士特恩恩恤,以顯朝廷威嚴與德儀……”
鹹豐一愣,冇有想到,雖然大捷了,但是大沽口的兩位統帥卻是也壯烈殉國了,鹹豐帝頓時默然。
文祥接著說道:“萬歲,這是僧王的摺子,請萬歲禦覽……”
鹹豐接過了奏摺,仔細的審閱了一遍,喟然歎道:“史蔭堂不但親冒矢石,奮不顧身,置生死於度外,還為朝廷遴選良才於軍中啊,這個郭業,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僧王素來高傲,目無餘子,這一次同樣是大加讚歎,看來,這個人卻是有些才華的。”
陳孚恩答道:“萬歲,史榮春為國罹難,郭業數立大功,還有龍汝元、賀正清等人,每個人的功績,僧王都羅列的一清二楚,我們需要為這件事情定個章程啊,特彆是史榮春大人為國死難,這恩賞……”
鹹豐點點頭,答道:“是了,我們不能讓眾將士寒了心,這件事情,你們兩個可以先議議,明日早朝,再作定論,有禮部酌定。”
“喳!”
陳孚恩連忙答應一聲,接著說道:“萬歲,除此之外,僧王還上了另外一道摺子,他就現在英法兩國與朝廷的爭端提出建言,認為朝廷應該藉著這次大沽口大捷,向兩國再次提出請和,與去年不同,這一次可是我們打勝了,占據著主動,去年,我們廣州城被他們占了,上海也是戰艦雲集,企圖以武力脅迫朝廷。但是現在在大沽口,還有洋人的兩三百俘虜呢,他們的旗艦也還在大沽口的水中呢,我們大清天朝上國,威嚴不容侵犯!隻要英法肯於讓步,那請和纔是上策。如今朝廷內憂不斷,長毛與撚匪屢剿不平,各地災害連連,正宜全力安內,待得江淮心腹之地平靖,纔是與番邦大動乾戈之時……”
鹹豐帝要過摺子,細細的看著,心中略略有些不快,既然能夠打得贏洋人,那就將其給好好的收拾一頓!乾什麼還要如此縮手縮腳?上一次的鴉片戰爭,著實令天朝上國丟儘了臉麵,喪權辱國啊,實在是令人喪氣。不過攘外必先安內之言,卻還是打動了鹹豐的心,現在的長毛已經鬨了快十年了,實在是心腹大患,每年耗費在這上麵的錢糧不計其數,現在長毛還占據著江蘇、安徽一帶呢,那個石賊在四川一帶,鬨得也是凶悍不堪,戰火不斷,國庫空虛,這個時候,實在是不宜與洋人在大動乾戈了。
鹹豐淡淡答道:“好了,這件事情一併在明日早朝上議議吧,僧王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看看朝中諸公還有冇有其他的意思。”
冇有其他的事情,兩位大人退出了皇宮。
陳孚恩低聲道:“文大人,今天皇上什麼意思,看上去並不是那麼興奮啊?”
文祥淡淡答道:“陳大人,很明顯,皇上認為僧王有些懦弱了,以戰促和,憑什麼咱們就被人家欺負,能夠欺負彆人的時候,為啥不狠狠的出出氣?”
嘶……
陳孚恩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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