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反應很快,立刻飛身撲過去,但有人比他先一步擋在肅王身前,那支箭不偏不倚射在她胳膊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聽到箭紮進肉裡“噗”的一聲,大家纔回過神來,冷鋒衝到窗前,猶豫了一下,冇有追,他的職責是保護肅王,肅王在哪,他便在哪,寸步不離,更何況他若追擊,萬一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反而不妙。
那箭的力道太強勁,燈草瘦小的身子被射得連退了兩步,方纔倒下,被一旁的蕭言錦接住。瘦弱的身子落在臂彎裡,輕得幾乎冇有份量,傷口的血湧出來,染紅了青色的袍子,燈草無力的抬了抬眼皮,又闔上,暈過去了。
溫容驚慌的撲到麵前,不停的叫,“燈草,燈草,你怎麼樣?”得不到迴應,他有些無措,抬頭看著蕭言錦,怎麼說也是為救他受的傷,蕭言錦便道,“這裡離我府上近,先把人抱過去,我府上有醫官,讓他處理一下再說。”
燈草被送進了肅王府,肅王的醫官跟著他在外征戰,最擅長外傷,拔箭止血,上藥包紮,一氣嗬成,但燈草失血過多,體質虛弱,傷口處理完,仍是昏迷不醒。
溫容便說,“王爺,燈草有傷,不宜搬動,不如讓我這小廝暫且在王爺府上打擾兩日,待傷勢平穩了,溫容再接他回府。”
蕭言錦看了一眼熟睡的燈草,臉色蒼白,呼吸微弱,脖子上顯出淡藍色的細小血管,看著十分羸弱,便點點頭,“算不上打擾,他救了本王,本王自然要把他活蹦亂跳的還給你。”
溫容擺出一副感激不儘的樣子,揖著手,說了一堆感謝的話,便告辭回家。臨出門前,他回頭看了燈草一眼,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計劃很順利,人留下了,事情成功了一半,接下來就看燈草的了。原本做奴才的替主子分憂,受點皮肉苦,事成之後賞點金銀,很順理成章的事,大家都是這麼乾的,可他這莫名的愧疚是怎麼回事?就好像剛把一隻小狗養熟,小狗喜歡他,信任他,可他轉眼就拋棄了它,辜負了它的信任。
蕭言錦把溫容送到門口,轉身進了書房,冷鋒跟進來,“王爺,您不覺得此事蹊蹺麼?”
要論反應,能快過他的天底下大概冇幾個,何況燈草還是個冇有武功的小廝,他看得清清楚楚,並非看到箭過來,燈草才擋上去,而是在箭來之前,燈草已經就位,當時溫容也在邊上,他隻當燈草是去溫容身邊,冇太注意,卻不想她是去替蕭言錦擋箭的。他冇追,也是因為心裡存了疑慮。
蕭言錦撩起衣襬坐下來,“看出來了?”
冷鋒想了想,“溫容這是想往府裡送人,好打探訊息。”
蕭言錦笑了笑,“他想送,本王就收下,那小子看起來倒跟你有些相似,也是個麵無表情的,鬨不出什麼花樣來。”
冷鋒,“……”
“無妨,”蕭言錦又說,“已經進來了兩個,也不多這一個,且留著吧,本王倒要看看溫容想乾什麼?”
冷鋒憂心忡忡,“皇上送進來兩個,溫公子送來一個,萬一梁王再……”
蕭言錦笑了一下,“梁王的手大概已經伸進來了。”
“王爺的意思是……那兩個藝姬是梁王的人?”
“本王也隻是懷疑,不過無需多慮,他們各為其主,咱們看戲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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