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的傷好得很快,換了幾次藥,傷口己經不紅腫了,傷口也在癒合中,福伯每日叫人變著花樣煨補湯給她喝,但燈草喝了兩次就提出來,“還是給我饅頭吧,湯喝不飽。”
福伯樂了,這小子倒是個實在人,笑道,“饅頭有什麼好吃的,我這就叫人備可口的飯菜來。”
燈草想說不用,福伯己經轉身走了。
很快,香噴噴的白米飯和幾碟清淡小菜就送過來了,燈草看到飯菜,眼睛一亮,端起飯,風捲殘雲的吃起來,那樣子倒像是餓了許久一般,福伯暗自好笑,到書房去回稟蕭言錦。
今日蕭言錦心情不錯,聽完福伯的話,難得開了句玩笑,“溫容大概是怕他把家底吃光了,才送到我府上來的吧。”
福伯笑道,“要這樣說的話,送燈草過來定是溫相的意思,畢竟溫相摳門是出了名的。”
他又想起一件趣事,說,“王爺,燈草看人的時候,目光是虛的,可看到飯菜,目光就落到了實處,跟瞧見了親人似的,還真是奇怪。”
關於燈草看人的怪異,蕭言錦是見過的,原以為燈草不過是膽小,不敢正眼看他,後來才發現,她看誰都一樣,現在福伯說看到飯菜,她的目光能落到實處,倒讓他有些好奇,起身走到燈草窗外,燈草還在埋頭大吃,果然如福伯所說,她看菜下飯,每一眼都落在實處,那目光……清澈透亮,跟平時的虛散完全不一樣。
燈草吃飯的速度很快,很快那些碟子就見了底,福伯驚訝於她的胃口,走進去問,“燈草,飽了麼?
若是冇飽,我再讓人做了送來。”
燈草摸摸肚子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的說,“謝謝福伯,我己經飽了。”
福伯便讓丫環把碗筷收走,又聽燈草說,“福伯,下次還是給我饅頭吧。”
福伯愣了一下,問,“這些飯菜不好吃?”
燈草搖頭,“這些飯菜太精細,給我吃浪費了,還是饅頭好。”
福伯道,“你為救王爺受的傷,好飯好菜招待是應當的,怎麼會是浪費?”
燈草堅持,“有了今日這一餐,所受的苦也算值了,我一個下人,還是吃饅頭更合適些。”
站在窗外的蕭言錦有些意外,人性貪婪,但凡有乾的不喝稀的,有葷的不吃素的,芸芸眾生皆如此,一個小廝竟如此知分寸,有自知之明,實屬難得。
福伯自然也聽出了燈草的意思,她是怕吃慣了可口的飯菜,回到溫府隻能吃饅頭,自己會不適應。
他心下歎道:是個懂事的孩子。
悄悄側臉,看到窗外的蕭言錦微微點了下頭,便說,“想吃饅頭有什麼難的,府上管夠。”
燈草猶豫了一下,問,“府上的饅頭大麼?”
福伯用手比劃了一下,“這麼大。”
燈草認真的說,“不用太多,每餐三個就行。”
蕭言錦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莫名有些好笑,摸了摸鼻尖,轉身走了。
溫容送進來的這個人果真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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