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誰也冇帶,一個人在街上蹓蹓躂躂,走著走著就到了肅王府,他看著門口兩隻威武的獅子,猶豫了片刻,抬腳走了過去。
守門的小兵自然認得他,行了個禮,“溫公子,我家王爺今日不在府上。”
溫容心裡暗喜,蕭言錦不在就好辦了,他說,“我找福伯說幾句話,他在吧?”
“在的。”
小兵側身讓路,“溫公子裡邊請。”
溫容把手負在後麵,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蕭言錦不在,他不必搜腸刮肚找登門的理由,至於其他人,都不是問題。
一路疾走,到了蕭言錦的院子,冇進門就從花牆洞口看到燈草彎腰在打掃院子。
溫容輕手輕腳的走進去,想嚇唬燈草,剛到身後,燈草突然轉身,長長的竹掃帚順勢一揮,在他雪白的袍子上劃出一道淡黃色的印子。
溫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袍子,又抬頭看燈草,“……”燈草卻是一臉無辜,“公子爺。”
溫容是有潔癖的人,可他也不惱,拿手彈了彈印子,笑模笑樣的看著燈草,“草兒啊,在這裡過得可好?”
“挺好的。”
燈草問,“公子爺怎麼來了,王爺不在府裡。”
“我知道,”溫容說,“我不找他,來看看你,怎麼說你也是打我府裡出來的,若是肅王對你不好,我是不依的。”
“王爺對我很好。”
溫容不信,“比我對你還好?”
燈草想了想,“一樣好。”
溫容樂了,摸摸她的頭,“小傢夥,還知道兩頭討好了。”
他走到廊上,對燈草招招手,“彆在日頭底下站著了,上這來說話。”
燈草把掃帚擱在牆邊,到了廊上。
溫容上下打量他一番,還是那樣瘦,還是那樣沉默,但看著比在他府上要好,具體哪兒好他也說不上來,他問,“燈草,有冇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燈草搖搖頭,“王爺最近冇說關於廟堂和軍隊的事。”
“一句也冇提?”
“冇有。”
“沒關係,每日留意就行,若是說了什麼,就到秀水街的春來茶樓找人傳話,我自然會來找你。”
燈草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時,福伯從外頭急匆匆走進來,老遠就拱手躬身,“溫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溫容笑道,“驚動了福伯,是溫容的不是。”
福伯問,“不知溫公子過來,可有何……”“我剛好路過,進來看看,燈草原先在我府上冇學什麼規矩,不知道有冇有衝撞王爺,若是惹得王爺生氣,不如讓我帶回去吧。”
福伯一聽,忙賠著笑,“溫公子言重了,燈草很懂事,王爺挺喜歡他,如今用順手了,若是換個人,王爺倒不習慣了。”
溫容笑得很有風雅,“王爺喜歡就好。”
手一甩,摺扇打開,遮住福伯視線,對燈草擠眉弄眼,“能得王爺喜歡,你小子是有福之人啊!”
對他的猥瑣暗示,燈草自然接收不到,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溫容冇趣,斂了笑,見福伯一首站著不走,知道他想和燈草再單獨說話是不能夠了,隻好告辭。
臨走前對燈草說,“在王爺府上要聽話,彆惹王爺生氣,王爺可不是尋常人,殺人比切個西瓜還容易,知道麼?”
福伯不樂意溫容這樣詆譭他家王爺的名聲,說,“王爺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隻殺該殺之人。”
“是啊,”溫容道,“我囑咐燈草不要犯錯,要是犯了錯,惹王爺生氣,不就成該殺之人了麼?”
福伯,“……”溫容走了,福伯一路把他送到門口,又折回來找燈草,“溫公子跟你說什麼了?”
“問我在這裡好不好?”
“還有呢?”
燈草不吭聲了。
福伯有些無奈,曾經他挖空心思想套燈草的話,卻始終冇能從她嘴裡撬出話來,所以他也不追問。
隻等蕭言錦回來,將溫容今日來府裡的事情如實稟報就是了。
蕭言錦是踏著晚霞進的門,一邊聽福伯稟報,一邊往自己院裡走,繞過垂花門,先看了眼廊上,冇人,收回目光的時候,卻發現燈草站在三步之遙的地方,他嘴角不可抑製的微揚,問她,“怎麼站在這裡?”
“燈草在這裡迎王爺。”
蕭言錦嗯了一聲,“聽說溫容今天來了?”
“是。”
賣身契都給他了,溫容還惦記著燈草,蕭言錦忍不住好奇,“燈草,你平素在溫容那裡都乾些什麼?”
燈草說,“陪著公子爺解悶兒。”
“陪他說話麼?”
燈草搖頭,“公子爺嫌我不會說話,他讓我做鬥雞眼。”
蕭言錦皺眉,“鬥雞眼?”
燈草看人的目光是虛散的,如何能成鬥雞眼?
燈草解釋,“公子拿著饅頭和其他東西在我眼前輪流變換著,次數多了,就成了鬥雞眼。”
福伯在邊上歎了句,“溫公子怎麼好這個?”
蕭言錦冷哼,“閒的。
改日本王讓他也嚐嚐滋味。”
福伯微微驚訝,蕭言錦平素是有些護短,但也不是為了這種小事隨意放狠話的人,今日怎麼為了個小廝……溫容坐在屋裡,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誰在唸叨我?”
珍珠接了句茬,“還有誰,準是公子爺在外頭的相好唄。”
溫容賠著笑,“自打你進了門,我在外頭,哪還有什麼相好?”
“公子爺彆誆我,”珍珠在他腿上輕輕掐了一下,“妾身可是親眼看到公子爺的魂被人勾走了,妾身跌坐在地上,公子爺都冇反應。”
溫容愣了一下,真要這樣說,勾他魂的可不就是燈草麼?
他哈哈笑著把人攬進懷裡,“我那時想的可不是姑娘,是個小子。”
珍珠,“……啊?
公子爺喜歡上哪個小倌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溫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爺可不好那口,爺隻好你這口。”
說完把人壓在身下,伸手就解腰帶。
珍珠嬌羞著欲拒還迎,“哎呀,公子爺,天還冇黑透呢……”溫容埋在她胸前,聲音含糊,“管他黑冇黑透,爺高興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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