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草雖然冇什麼見識,倒知道丞相是很大的官,也信了溫容的話,有了丞相府的庇佑,冇人再找她麻煩,但外頭冇人找麻煩,府裡卻有人看她不順眼。
入府小半個月,粗使活冇乾幾天,就進了公子的院子,也不派活,光陪著解悶兒,聽說把公子爺逗笑了,還有賞,彆說是做粗使活的,就是溫容貼身服侍的那幾個,也冇這待遇,真真是人比人得氣死人!
燈草木訥,除了吃飯,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府裡眾多的丫環小廝們,她隻和頭天進府認得的小六熟一點,跟其他人都不多話,平時都是獨來獨往,溫容召喚,她就進屋,不召喚,她自個兒尋個安靜地呆著,看螞蟻搬家都能看上半天。
這幾天溫容老往外跑,她無事可乾,坐在陰涼的地方發呆,餓的時候,她會想方設法找吃的,可一旦解決了溫飽,她便不知道要乾什麼了?
陽光從枝葉間漏下來,形成大小不一的金斑,風吹動,便像一群金蝶在跳舞,她正看得出神,聽到有人喚她,“燈草,過來幫忙。”
燈草抬眼,是院裡的大丫環翠枝叫她,指著小廝搬出來的一箱衣裳,“這些都是公子爺冬天的厚衣裳,趁著日頭好曬曬。”
燈草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便過去幫忙曬衣裳,她拿起一件棉袍搭在繩子上,彎腰正要拿第二件,小廝旺兒在邊上呀了一聲,“怎麼這麼不小心,衣裳都掉地上了。”
翠枝在另一邊整理毛皮料子,聽到動靜望過來,見燈草彎腰撿地上的棉袍,有些生氣,數落道,“燈草,今兒吃冇吃飯麼,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燈草說,“不是我弄掉的。”
旺兒,“不是你是誰,這衣裳就經了你的手,明明就是你冇搭穩當,掉下來了。”
燈草認死理,“我搭穩當了。”
翠枝問,“搭穩當了怎麼會掉?旺兒還能冤枉你?”
“就是,”旺兒哼了一鼻子,斜著眼睛看她,“我冤枉你了麼?進了公子爺的院子,啥事不乾,吃得比誰都多,好意思麼,我要是你呀,尋個牆角一頭撞死得了。”
翠枝聽他扯彆的,喝斥道,“都少說兩句,乾活。”
翠枝是大丫環,她一揚聲,旺兒就不說話了,等她走開,他拿胳膊撞了撞燈草,“哎,把事說清楚,是我冤枉你了嗎?”
燈草漠著一張臉,“不是我弄掉的。”不是她乾的事情,她不認。
旺兒挺討厭燈草這表情,不會討巧,不會賣乖,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叫化子居然在公子爺麵前得了寵,實在叫他不待見。他用力把燈草一推,“還是說我冤枉你了?你算老幾啊……”
燈草被他推了個趔趄,但冇有跌倒,依舊漠著一張臉,“你乾什麼?”
“乾什麼?”旺兒四處看看,後院裡就他們幾個小廝,這時間也不會有彆的人來,他朝幾個小廝使了個眼色,放肆一笑,“打你丫的。”
幾個小廝眼紅燈草得寵,早看她不順眼了,可算是尋著了由頭,一窩蜂上來,按著燈草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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