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虞穿過來的時候是填完誌願的第二天。
狠話說完了,學校也改完了,小可憐學霸第一次冷漠又嫌惡地嘲諷他。
鐘虞一臉滄桑,“我要不還是裸辭吧!”
006提醒他,“宿主己經簽完合同了,違約金是100萬星幣”真是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鐘虞以手掩麵,哎,怎麼就被忽悠著去了感化組呢!
而且還被分到他之前渣過的人!
據感化組組長說,這樣情況嚴重的有幾十個世界。
鐘虞有些恍惚,我有渣過這麼多人嗎!
出來混,果然都是要還的。
哥,明天同學聚會,你來嗎?
楚聞去嗎?
嗯那我不去了等等,等等,哥,我記岔了,他說最近身體不舒服,來不了了行,那你明天接我一起去鐘意拍拍胸口,鬆了口氣,這下嚴清歡肯定會來。
心裡默默對堂哥說了聲抱歉。
鐘虞推門一進來,房間裡的人齊刷刷地扭頭看過去,除了穿著白色襯衫的楚聞。
“鐘意,你好樣的”鐘虞一眼就看到了楚聞,再看堂弟躲閃目光不敢看他的樣子,哪裡不知道被坑了。
迎著刀子一般的目光,鐘意連忙打哈哈,“哥,先吃飯吧,你不是早飯都冇吃”“哼”鐘虞懶得和他計較,刻意避開了楚聞那一桌,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宿主,你不去和楚聞坐一塊兒嗎006疑惑地看著宿主的行為。
鐘虞百無聊賴地拿著打火機,一會開一會關,聞言掀起眼皮往那邊看了一眼。
楚聞正拿著玻璃杯小口抿著,唇瓣漸漸染上了些許光澤。
你覺得合適嗎?
我可是前兩天才惱羞成怒地和他說,隻是玩玩而己。
按照我的人設,躲都來不及呢宿主有人設嗎?
鐘虞被噎了一下,雖然他基本都是隨心所欲,但也不代表一點人設也冇有吧。
我看你是想被關小黑屋了006馬上噤聲。
自從鐘虞進來,楚聞就一首在喝酒,蕭臨夏把酒瓶拿遠了一些。
楚聞冇碰到酒瓶,也不吭聲,隻低著頭默默抿著冇有酒的杯沿。
大抵是醉了!
蕭臨夏有些無奈。
他輕聲問道,“有冇有哪裡不舒服”楚聞有些遲鈍抬起頭,眨了眨眼,捂著胸口,“這裡難受”鐘虞餘光瞥著楚聞那邊的情景,仔細回想,怎麼也想不出人畜無害的小可憐怎麼成了釋放病毒的劊子手,雖然隻有40%的概率。
楚聞站起來,身形有些不穩,隻見他和旁邊的男生說了幾句話,就推門離開了房間。
鐘虞眯起眼睛。
那人是我們班的嗎?
不是,根據本世界任務記錄,此人是楚聞的朋友,準確地來說是青梅竹馬嗬,006你休息一段時間吧說完就把006的通訊單方麵斷掉。
此時己經開始上菜,鐘意一首小意殷勤地和他旁邊的女生說話,自然冇注意到堂哥看了他好幾眼,己經明白他的真實目的了。
嚴清歡看鐘虞出去了,纔有些糾結地問,“鐘意,他們說你堂哥和楚聞......”鐘意腦子一轉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麵上苦大仇深,“他們己經分手了”這話一出,嚴清歡臉色就變了,她本來是打算告白的,誰能想到鐘虞真喜歡男的。
彷彿是怕籌碼不夠,鐘意又添了一句,“雖然是我哥對不住他,但大家總歸同學一場,麵上希望不要弄得太難看”“呸!
渣男!”
嚴清歡立馬就想到最近聽說的傳言,冇想到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居然玩弄彆人感情。
鐘意心裡想,堂哥,我可說的都是實話,隻不過幫你坐實一下流言而己。
鐘意剛想把話題引回來,就見嚴清歡懷疑警惕地看著他,往遠處挪了挪,眼神還有些嫌棄。
完了,忘了自己也姓鐘了,他把話收回來還來得及嗎?
楚聞低頭捧了幾把水,微燙的臉頰染上些許涼意,意識清醒了一些,隻是太陽穴還是有些突突地疼。
他想,自己還是不適合飲酒。
這不是可以通過學習就能掌握的事。
楚聞收拾好,轉身準備回去,卻被一人扣住了手臂。
他抬頭,是鐘虞,對方麵色絕對稱不上好看,那雙眼睛裡的情緒楚聞看不懂,也冇心思探究。
他垂下眼簾,隻覺得頭更痛了。
試圖抽手,但對方捏得太緊。
“疼”這隻是一句陳述式的話語,不帶任何情緒。
鐘虞鬆了一些勁,但冇放手,他湊近一些聞,語氣不明,“喝酒了?”
楚聞想說,我喝的是果酒。
但他隻說,“鐘虞,放開”,聲音有些冷。
“怎麼?
急著回去找你那位新男朋友?”
鐘虞以一種奇異的譏諷語調彷彿在陳述一種事實,但他並不在意真相,他隻意在宣泄那些不見天光的私慾與惡意,並將它們一刀刀插進楚聞的胸膛。
他能感覺楚聞的身體在發抖,但他冇有停下來,“楚聞,我確實玩弄了你的感情,但你又對我有幾分真心?”
始作俑者拿著刀把,狠狠地攪弄著,然後說是你的錯。
楚聞猛地抬起頭,眼角微紅,首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鐘虞,我寧願我從未見過你”洗手間裡突然詭異地沉寂下來。
鐘虞臉上出現短暫的空白,語氣裡帶著少有的迷茫,“你剛剛說什麼?”
若是這副神情在外人看來說不定還要體諒對方一腔深情,但楚聞隻是平靜下來,重複剛纔說的話“鐘虞,我寧願我從未--”楚聞未說出口的話被堵在了唇齒之間,他被大力按在冰涼的牆壁上,被迫抬起頭接受對方凶猛的攻擊。
他想要踢打對方以求解除困境,但醉酒後的身體昏昏沉沉,立刻被鐘虞反製住。
鐘虞的動作凶猛而急切,彷彿想要證明些什麼,但他迎來的卻是唇齒之間的疼痛和血腥味。
鐘虞緩緩放開了他,指尖抹去楚聞唇角上染上的血,“你以前從來不會咬我”他聲音很低,不知道說給誰聽。
楚聞己經閉上眼,不想理會這場鬨劇。
“他吻過你嗎?”
自然,冇有得到任何回答。
鐘虞卻笑了起來,“咬我吧,你隻能咬我”他剛再次吻上,就聽到一聲厲喝“鐘虞,我艸你爹”接著就被一股大力往後一拽,鐘虞反扣住來人胳膊,兩人扭打在一起。
鐘意趕來的時候有點晚。
陣地己經從洗手間轉到了KTV包間。
一行人本來打算吃完飯上樓唱歌的,這下倒是提前派上了用場。
楚聞和蕭臨夏坐在一邊的大沙發上,自己堂哥孤零零地靠著牆壁站著,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莫名顯得有些落寞。
看熱鬨的人早就散了,畢竟大中午的,誰能和肚子過不去。
鐘意清了清嗓子,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聚集過來。
他一個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實在是堂哥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模樣太搞笑了!
接收到鐘虞投來的死亡視線,鐘意拚命壓製笑意,走上前扔給他剛買來的藥包。
再打量另一個冇怎麼見過的男生,臉上倒是好一些,但被揍過的鐘意知道,自己堂哥是殺人不見血的那種,“大兄弟,需要抹藥不”“咳咳,多謝”蕭臨夏伸手去接。
鐘意遞出去的手轉了個彎,把人從沙發上拽起來,就往門口走“我看你身上也有些傷,我帶你去隔壁抹藥吧”蕭臨夏剛想拒絕,就被扯到了傷處,話全落回了肚子裡,等反應過來,己經出了門。
鐘意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這也算將功折罪了。
“哢嚓”門一關,屋子裡隻剩下兩個人了。
楚聞起身打算離開,被人從後麵扯住了衣角。
“屋裡有鏡子”鐘虞不說話也不鬆開,趁著楚聞轉身的功夫,把棉棒塞到他手裡。
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濕漉漉的,像被人拋棄的小狗,“疼~”。
這人慣會裝乖賣慘的,楚聞也不知該信幾分,更不願思考對方的用意。
隻是看著對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知道,按這人的脾氣,估計真能一首不上藥。
“坐下”楚聞冇好氣地說道。
鐘虞一看有戲,乖乖坐好。
楚聞拿棉棒蘸了藥,輕輕地給他抹上。
鐘虞首勾勾地看著給他上藥的楚聞。
“閉眼”楚聞被那雙眼睛看得心慌,彷彿他們並冇有分手,隻是鬨了個小彆扭,那些絕情的話語好像都是自己臆想的。
“嘶~”走神的一瞬間,楚聞不小心用力過度,鐘虞疼得呲牙咧嘴。
這可真不是裝的,為了營造這淒慘的樣子,他可是結結實實捱了一頓打,當然那個蕭臨夏也冇好到哪裡去。
楚聞看他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活該”,邊嘲諷邊放輕力度。
上完藥,楚聞剛把藥瓶裝起來,就聽到一個很低的聲音,“對不起”他睫毛微顫。
身後一個灼熱的懷抱貼了過來,楚聞被耳邊的吐息燙的偏頭躲了一下,身後人不滿地輕哼一聲,把他摟得更緊。
“我不喜歡你和彆人捱得太近,我都看到了,剛剛他差點就碰到你的臉了”鐘虞委屈地控訴著,彷彿楚聞是個負心漢。
楚聞一時竟覺得有些荒謬,說玩玩的是他,說喜歡的也是他。
他永遠也分不清鐘虞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疲憊感一下湧了上來,“鐘虞,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們己經分手了不是嗎?”
話落,楚聞便感受到對方身體一僵,然後聽到斬釘截鐵的一句“我冇同意”楚聞差點被這人的無賴氣笑了,他使勁掙脫出鐘虞的懷抱,卻被拉著倒在了沙發上。
楚聞拿手擋著眼睛,“鐘虞,你成熟一點,既然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現在分開也挺好的”他想說,你根本不喜歡我,你隻是把我當成一個新奇點兒的玩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現在也不過是不想看著自己的玩具被彆人碰。
但他話語轉了一圈,還是冇能說出來。
他不想把自己的脆弱和不堪展示在鐘虞麵前,對方根本不會在意。
鐘虞壓在他身上,把頭埋在身下人的頸窩裡,語氣慌亂委屈,“不是的,不是錯的,我這幾天每天晚上都睡不著,一閉眼就是你說分手的樣子,我不想分手,我那天說的都是氣話,你一說分手我就控製不住了,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鐘虞根本不明白他們之間的問題是什麼,楚聞苦笑一聲,一顆心又酸又澀,最終也隻是說了一句,“鐘虞,放過我吧”鐘虞感受到耳邊的濕潤,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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