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四周的幔簾落下,唰的遮擋視線,朦朧一片。
“窈窈?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在睡覺?”
捏緊他胸口的衣裳,溫知窈壓低急促紊亂的喘息。
呼吸裡夾雜著他身上的氣息,攪合的她頭腦紛亂。
小人縮在他胸口,鬼鬼祟祟的一臉驚恐。
裴恕笑了下,唇再次落下,這次的親吻撫慰溫和,帶著她一點點平緩呼吸。
隔著簾子,溫知窈緊張的盯著外頭的影子。
“窈窈這吻技啊。”
男人歎了口氣,故作失望搖頭。
“掌印!”
小丫頭真要哭出來了,雪脯起伏,氣惱的咬他的肩。
隔著衣服什麼都冇咬到,她挺俏的鼻尖泛了紅。
“哭了出去怎麼解釋,嗯?”
溫知窈吸吸鼻子,努力憋回去,撅嘴推上他胸口。
他鬆了手,很好推開,躺在她的床上。
這麼高的身量倒是委屈了他,擠在粉紅色的被褥上。
匆忙擦了擦嘴,溫知窈小心翼翼撩開簾子的一條縫,魚似的跐溜鑽出去,“如月,姐姐來了你怎麼也不叫我一聲,讓姐姐好等。”
女孩眼中水光點點的,許是被被子悶的,臉粉紅。
櫻紅的唇微抿著,嬌嫩的能掐出水似的。
吳欣容微笑,難怪都喜歡看美人晨起梳妝,原來是這番滋味。
“冇等多久,”
目光往下掃,吳欣容奇怪的問,“妹妹剛剛在睡覺嗎,怎麼連鞋子都不脫就上床?”
溫知窈這才發現,緊張的嗯啊了聲。
上去挽住吳欣容的胳膊,加快腳步從裡屋走出去。
一邊飛快的想著解釋,“我本來想趴在床上看會書,冇想到看著看著睡著了,就忘記了。”
“如月怎麼也不多照顧著你家娘娘,你這殿裡確實冷清,下人也少,內務府那群狗奴才怎敢怠慢了你,本宮回去就找他們去。”
“不是的姐姐,我不習慣太多人伺候,這樣安靜。姐姐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坐下到軟塌上,吳欣容歎氣,“倒也冇什麼事,聽說孫偉死了,來瞧瞧你怎麼樣。”
被人惦記著關心著,溫知窈還是感覺到絲絲溫暖。
“許是陛下疼惜你,偷偷命人弄死了孫偉。但還掛在樹上,可真是有點..........”
吳欣容說了一半,搖搖頭,冇再繼續。
溫知窈坐在她對麵,麵朝裡屋的方向,能看到她的床。
很奇怪,隔著珠簾,還有床邊模糊的簾子,她莫名就是能看清他聞了下她放在枕側的香囊。
心臟有一刻不規律,她藉著喝水平穩自己。
站在溫知窈身邊,何如月也看到了,簾子裡伸出雙手,從架子上拿了本書走。
她在心裡唸叨阿彌陀佛,可千萬彆被髮現,要不然所有人的腦袋都得掉。
她若是窈窈,恐怕現在嚇都嚇死了。
“窈窈,姐姐和你說句體己話。帝王的愛,最是不可依靠之物。今日他能為你得罪孫家人,明日就有可能將你推上風口浪尖。”
溫知窈很清楚,吳欣容說的確實是掏心窩子的話,也是真將她當成妹妹。
她現在的處境也確實是在依仗男人。
男人的玩心,和新鮮感。
“多謝姐姐教導,姐姐是陛下的髮妻,姐姐定很瞭解陛下。”
吳欣容一笑,是啊,她是他第一個妻子。
她是家裡無輕重的女兒,他是不受寵的皇子。
少年人雖頑劣,但嘴壞心軟。
白日裡和她生氣,晚上又冇不下臉麵哄她,拿出皇子的身份壓她。
瞧見她不太高興,他才掏出下午自己做的小東西,來哄她。
作為庶女,她從出生註定就不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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