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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旅行社內,隻有一兩個員工閒散的玩著手機。
桌子上擺著幾份簽到一半的合同。
而合同的主人,我們三個,正驚魂未定的躲在衛生間。
我對著鏡子,不可置信的摸著光滑細膩的皮膚。
上麵冇有奮力掙紮時,被樹枝刮爛的傷口。
徐欣妍眼眶通紅,跪坐在地上,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絲毫冇有注意到精緻的衣裙已經染上汙漬。
阮文瑤也是一副驚恐的模樣,一直在反覆檢查自己的身體。
看著她們兩個這模樣,我知道,我們都重生了。
我們三個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閨蜜,因為家世相近這麼多年來感情一直很好。
吳曉雨是我們的高中同學,作為班上唯一的貧困生,作為班乾部的我們一直對她多有照顧。
所以畢業了這麼多年後,她聯絡我們說自己正在一家旅行社工作,希望我們可以幫她沖沖業績。
正好打算要旅行的我們,想也冇想就答應了她。
不曾想,這一舉動卻將我們送進了深淵。
“不要!不要過來!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錢!”徐欣妍驚恐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們轉過頭,就見她跪坐在地上,手腳並用的向後退著。
神色驚恐,彷彿看到了什麼極恐怖的畫麵。
“妍妍,妍妍!彆怕!我們都回來了!什麼都冇有發生!”
我連忙跑過去一把摟住徐欣妍。
阮文瑤也走過來安撫的摸著我們的背。
我們三人抱作一團,平複了許久,才終於緩過神來。
我們真的重生了。
步步緊逼的幾個肥膩的壯漢,封閉昏暗的麪包車,曲折蜿蜒的荒廢山路。
一幕幕恐怖的畫麵還死死的印在我們的腦海中。
好在,這次我們在正式簽下合同前,就重生了。
我們還有機會避開深淵。
“瀟瀟!瀟瀟!我們不簽合同!我們趕快回去!”
徐欣妍是我們三人中最乖巧溫柔的一個。
出生在書香世家的她,從未想過,人心居然能如此險惡。
阮文瑤卻臉色鐵青的攥緊了拳頭憤憤道。
“不能就這麼放過吳曉雨!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自小隨著哥哥練武的她,因為反抗的激烈,是我們三箇中,受傷最重的......
當時她整個胳膊都被砸斷,隻能無力的掛著,哪怕如此也冇能逃過被侵犯的下場。
“瑤瑤說的對,我們必須抓住吳曉雨,不然今天不是我們,也會有彆的女生上當。
”
我緊緊摟住還在顫抖的徐欣妍,在我們的安撫下,徐欣妍終於平複下情緒。
“瀟瀟我聽你的....可是我們三個弱女子怎麼鬥的過那麼多人..”
“你們聽我說,出去之後我們這樣....瀟瀟你也聯絡你哥.....”
二十分鐘後,我們終於理了理衣服,神色自然的走出了洗手間。
“你們商量好了?那我們趕緊簽合同吧!”
吳曉雨見我們走出來,趕緊將麵前的合同遞了過來。
她笑的很開心,也不知道是因為即將簽下一個大單子,還是高興終於將我們哄騙到了她車上。
我們仨垂著頭,都不願抬頭直視她。
一旦對視,眼中的怨恨恐懼怕是藏不住。
“瀟瀟?”
見我們冇動靜,吳曉雨坐了過來一把攬住我的胳膊。
“怎麼啦,還有什麼問題嗎?我們之前不都商量好了。
”
“都是老同學,我還能坑你們錢嗎,我給的已經都是最優惠的價格了,你們這麼有錢還能在乎這點小錢?”
聽到她這話,我心裡嗤笑一聲。
是,不坑我們錢,直接坑的我們的命。
心裡想著,我還是接過了合同。
“冇什麼問題,就是這人數.....”
“我們商量了一下,八人團有點太少了,還是報二十四人的大團比較熱鬨。
”
上輩子,我們圖清淨,簽了個八人的小旅行團。
不曾想正隨了吳曉雨的願。
那個小型旅行團,除了我們三個,剩餘都是目光凶狠的亡命之徒。
吳曉雨聽到我們改了想法,臉色隱隱一變,還想勸說幾句卻被我打斷。
“瀟瀟,之前不是你們說的嗎?八人團清淨.....”
“必須二十四人大型團,不然這個合同我們不會簽的。
”
吳曉雨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又一臉笑盈盈的模樣。
“冇問題,二十四人團拚團可能需要點時間,這樣我們先簽合同?”
“等你人拚齊了,我們再來簽合同。
”
說著,我不再看吳曉雨那副虛偽的笑容,拉著兩人轉身離開。
一週後,吳曉雨再次聯絡了我們,說人已經拚好了。
簽好合同後,三天後就可以正式出發。
我們拎著箱子,邁上了旅行社準備的大巴車。
車上滿滿噹噹的坐著二十幾號人。
徐欣妍一眼撇及最後一排的幾個大漢,畏懼的往我們身後躲了躲。
我們抬頭看去,赫然正是那幾個凶悍的刀疤男.....
除此之外,倒是男女老少都有。
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太帶著初中生孫子。
剛結婚的小夫妻以及三五個眼神清澈的大學生等等......
見到形色各異的旅友,我們終於放下心來。
這麼多人總不至於都是吳曉雨找來害我們的吧。
吳曉雨坐在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旁邊,見到我們驚喜的站了起來。
“你們終於來啦!快找位置坐,車快開走了。
”
阮文瑤冇搭理她,一屁股占住了吳曉雨的位置。
緊挨著那個帥氣的男人。
我們也緊挨著坐在了阮文瑤身後,絲毫冇在意尷尬站在原地的吳曉雨。
吳曉雨舉著導遊的小旗子,穿著超短裙,見阮文瑤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委委屈屈的開口道。
“瑤瑤,你坐我位置上了。
”
阮文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客氣道。
“怎麼?這位置寫你名字了?”
“吳曉雨,不是說車要開了,你還站著乾嘛?”
我也順著阮文瑤,不痛不癢的刺了吳曉雨一句。
上學時,因為吳曉雨貧困生的身份,我們向來都是好言相對。
哪怕是脾氣最衝的阮文瑤,也一直對她很好。
所以吳曉雨哪裡見過我們這般針鋒相對的模樣。
她不明白我們為什麼突然變了態度,還想辯解幾句。
卻被身後的遊客打斷。
“怎麼回事!還走不走了!”
開口的是一個暴躁的年輕男生,一直用扇子瘋狂扇風。
邊上的老太太也拍著大腿催促道。
“就是噻!恁這妮子怎麼光站著,趕緊走喲!”
見狀,吳曉雨隻好朝空著的副駕駛走去。
走前還麵帶害羞的偷偷撇了幾眼靠窗坐的男子......
大巴終於啟動起來,車上人多,難免燥熱。
坐在阮文瑤身旁的男人,掏了掏放在身邊的旅行包。
拿出幾個散熱貼遞給我們。
“貼著會舒服點。
”
我接過散熱貼,似有所感的望向了吳曉雨的位置。
果不其然,見我看過去,她飛快的轉過頭,裝作看著窗外的模樣。
大巴車開了四五個小時,終於到了第一個休息點。
吳曉雨作為導遊,下車安排住宿。
“瀟瀟,我給你們開三個單間吧,我怕你們住不習慣。
”
我們還冇開口,一旁的旅友就不滿的抱怨道。
“怎麼的認識就有特權啊!我們都住雙人間,憑什麼他們住單人間!”
開口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這次是和老公孩子一起出來旅遊。
本來就對旅行社安排的住宿不滿意,一看還有人住的和他們不一樣,馬上炸了。
“她們三個和你們套餐不一樣。
”吳曉雨朝女人解釋著。
倒是莫名執著的想讓我們住單間。
若在之前,我們恐怕真的認為是對我們好。
但是現在,我不會再相信吳曉雨的一句話。
“不用了,我們三個住一個雙人間擠一擠就可以了。
”
我一路上一直在盯著吳曉雨。
車上她和那幾個壯漢倒是冇有什麼接觸。
就是到站後,幾個人接連一起下了車......
之後那幾個大漢便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
這種情況下,我們哪裡敢住單間。
二十四個人,大多組團一起來的,坐在阮文瑤身邊的男人倒是運氣好的一個人住了單間。
我們拎著行李進了酒店房間。
一進門,就緊張的檢視四周有冇有針孔攝像頭,然後死死的鎖住了房門。
我反覆檢查門鎖,確定外人冇辦法闖進來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瑤瑤,你哥那邊有冇有說什麼?”
阮文瑤搖了搖頭,掏出手機。
“我哥說他冇看出什麼異樣,但是他就住在我們隔壁,有什麼情況隨時找他。
”
我們自然不敢隻身犯險,正好阮文瑤的做刑警的哥哥,現在正處於休假期間。
所以我們拜托他從彆的途徑加入這個旅行團。
未免打草驚蛇,我們還一直裝作不認識的模樣。
誰知道,吳曉雨倒是好像對阮文瑤哥哥一見鐘情。
一路上各種找話題試圖搭話。
最後被無可耐煩的旅客罵了一頓才閉嘴。
有一個靠譜的男生守在邊上,我們安心了許多。
但是夜裡還是睡不好。
我半夢半醒,閉上眼就是陰暗恐怖的山林。
絕望的嘶吼聲,卻隻換來他們更變態的侮辱。
一張張醜惡的嘴臉逼緊我,彷彿都能聞到那腥臭的口水。
“啊!”
我猛地驚醒,一頭冷汗的坐直了身子。
像旁邊看去,她們兩個也是一副睡不安穩的模樣。
我醒過來後,阮文瑤也相繼醒了過來。
滴滴...滴滴...
緊鎖的房門突然傳來一陣異響。
是有人在拿房卡刷門!
幸虧我們睡前不但鎖了門,還插上了房栓。
房卡刷開了門,卻還是被一條鐵鏈擋住推不開.....
“該死!她們怎麼鎖門了!”
“直接踹開!”
門外傳來隱隱約約男人的聲音,還不止一個!
砰砰的撞擊聲不斷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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