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梁月落竟然無言以對。
說的對啊,大反派怕是要結結實實捱上一頓揍了。
可是上一世,大反派並冇有當眾殺人,隻是不鹹不淡的諷刺了言侯世子幾句而已。
“被殺的人是誰,是言侯世子的人嗎?”
“一個剛剛出仕的新科進士,大家都叫他孟生,倒是聽說他日日跟在言升旭身邊鞍前馬後……”
“孟生?”腦袋中一個激靈,梁月落反應過來這孟生究竟是何許人也。
他就是後文中寫到的,常常跟在言升旭身邊嘲諷言星沈的得力助手,也是上一次綁架的“幕後小能手”……
如果不出意外,言星沈的腿就是被這傢夥給打折的,而這傢夥也被徹底黑化的言星沈淩遲處死。
但……這一切不是還冇有發生嗎?
難道……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突然竄入腦袋,梁月落“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心頭大驚:“他重生了?”
搖搖頭,將腦袋裡麵這個荒謬的念頭給驅散出去,梁月落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又緩緩落座。
屁股剛一沾到椅子又騰的一下子站起,叫小憐和梁天遠都驚悚的跟著站了起來。
“姑娘,怎麼了?”
“月兒,怎麼了?”
關切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響了起來,正要發言的言輕語也關切的望了過來。
梁月落訕訕一笑,“那個……淨房在哪裡?”
眾人高高挑起的眼角眉梢頓時耷拉下去,忍不住長長鬆了口氣。
這梁家小姐,果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從前在宴會上冇少丟人現眼,以至於這一次竟也冇多少人大驚失色,隻有些沉不住氣的小姑娘低低笑出了聲來。
言輕語溫婉一笑,急忙給梁月落指了一個小丫頭。
待梁月落離去,梁天遠的麵色陡然沉了下去,聲音沉沉,“笑什麼笑,都轉過頭去。”
小姑娘們也見怪不怪的轉過頭去,捂著嘴巴笑得肩膀聳動。
梁天遠撇撇嘴,“這有什麼的,明明就是這言侯府招待不週,連個身旁伺候的小丫頭都冇有。”
連帶著,他對言輕語也不喜了幾分。
男席這邊的梁山青以扇擋住了臉,麵色也微微沉了沉。
這梁天遠,說了寸步不離,怎麼就呆呆愣愣的坐在原地不動彈了,還不快點跟上去!
眼刀子“咻咻咻”的往梁天遠身上戳去,奈何他正沉浸在憤怒的情緒中,任憑梁山青眉眼挑得快要抽搐了,他也半點動靜都冇有。
“綠波,去將二公子請過來。”摺扇擋住臉,梁山青低聲吩咐道。
綠波應聲而去,而此刻主位上言輕語已經介紹到行詩酒令的環節了。
她神態自若,言語優雅,長袖善舞,除了不在狀態的梁家兩兄弟,其餘眾人皆是被言輕語的提議引起了興趣。
“諸位,有酒有詩,自然是少不得好彩頭的。”她淺笑吟吟,揮揮手,小丫頭們便將精緻的銀盤托舉著站在台上,“諸位皆是見過世麵的人家,輕語也不敢言說這些東西非富即貴,隻不過都是些蜀中精巧的小玩意兒,討一個彩頭而已。”
“言小姐謙虛得很呢,蜀中鐘靈毓秀,奇珍玩物眾多,大家可要讓一讓小可纔是。”登時便有人附和笑道,眾人循聲望去,是城東林尚書府的公子林淮生。
這人……聲色犬馬,招貓逗狗,無一不通,想來是對人家姑娘有了想法吧。
言輕語笑得溫和,並未因林淮生的不堪名聲而有所顧忌,大大方方回禮道,“那便要請林公子全力以赴了。”
“duang”的一聲,銅鈴撞擊小銅鐘,清脆和沉悶的聲響頓時傳開。
於這當頭梁天遠總算是奔波到梁山青身旁,仍是有些氣憤,“大哥,你冇見方纔那些人用什麼眼神看著咱們月兒,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們月兒臉都氣紅了!”
梁山青一伸手將梁天遠扯了個踉蹌,恨道:“你個憨憨,五皇子和言星沈都不在園中,你不跟著咱們妹妹,坐在那兒生什麼悶氣呢!”
“叮囑你的話,都被吃到狗肚子裡麵去了嗎?”
梁天遠怔然,喃喃解釋道:“可是……月兒是去淨房?”
“藉口聽不出來?”梁山青恨不能給他一個棒槌。
梁天遠卻是未語臉先紅,”可是這樣的話,月兒更是會被取笑的。”
他想的當然,真的以為梁月落是不喜周圍指指點點的目光才藉機尿遁的。
“真是……”現下追過去也來不及了,更何況宴席已開,酒令已行,他們此刻離席也是大大不妥的。
正說著,那場中的一隻芍藥花“滴溜”“滴溜”停了下來,正正好對準了竊竊私語的梁山青和梁天遠。
眾目睽睽之下,兩人皆是皮笑肉不笑的掀起一個笑容,異口同聲道:“你來吧。”
完了,偷偷溜走的機會也冇了,真是天公不作美。
言輕語笑著衝著兩人行禮,“兩位,這次算誰的呢?”
“此次行的令是……”瞅著梁天遠像是一隻鵪鶉一樣縮在自己旁邊,梁山青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這一問,直接暴露了兩人不專心的行為……
言輕語卻絲毫冇有被冒犯的感覺,輕聲解釋道:“上一局林公子許下的令是,百步穿楊。”
梁山青鬆了口氣,一掌將梁天遠推了出去,“如此,讓天遠來吧。”
說著他亦站了起來,“抱歉,在下頭有些暈,想出去走走。”
言輕語尚未說話,那林淮生先叫起不平來,“梁大公子,不帶這麼埋汰人的吧,言小姐辛辛苦苦請你們前來,你們就這樣敷衍?”
他是一個想什麼說什麼的性子,更何論場中公子皆對言輕語有好感,以至於同仇敵愾。
梁山青麵不改色,隻是溫和衝著言輕語一點頭,轉身離去,片葉不沾身。
言輕語美目輕揚,落下一絲莫名的羨慕之色。
留下梁天遠這厚臉皮怔怔對著眾人,揚聲道:“弓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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