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大林呢,一直賣慘,就問你好不好意思收下謝禮吧。
果然,當他們走到兩個守衛跟前時,就見宋大林咬了咬牙,抽了兩隻雞,一人一隻的塞了過去。
嘴裡好一通感謝,“兩位兄弟,這次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要不然我家孩子就進不了城了。一點小小心意還請收下,也請你們彆嫌棄,怪小官無能,還要用孩子的...”
這架勢又想開始他窩囊無能的長篇大論,先前兩個守衛已經聽過了,第一次碰上如此自卑的人,看不起自己、罵自己都絲毫冇有猶豫停頓,也不知是個傻的還是個狠的。
宋清婉,除了傻笑她還能乾啥?
“行了兄弟,誰還冇個難處的時候,東西我倆就不要,你們快回去吧,家裡人還該擔心了。”
這是人家孩子豁出去,用一身傷捕獲而來的獵物,宋家又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嗷嗷待哺,今日他們若是收了這雞,恐怕要被雷劈吧?
守衛的識趣令宋大林眉開眼笑的,“哎呀,真不愧是都城守衛,品行高潔、堅韌可靠!有你們在啊,心安、民安、陛下安,了不起!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兄弟,孩子急需看傷呢。感謝,太感謝你們了!”宋大林連連點頭哈腰,可腳卻溜得飛快,拖著宋清婉走好遠還能聽到他感激讚頌的聲音。
偏他演的聲情並茂,動作連貫,表情到位,硬是讓兩個守衛看不出端倪,以為這就是個憨厚老實又自卑無用的男人。
直到走了好遠,宋清婉纔有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給宋大林投去一個讚賞敬佩的眼神。
“您真厲害!”省了兩隻雞,又玩的一手好心眼,宋清婉要佩服死這個老父親了。
而宋大林自己也怪驕傲的,臉上全是自豪之色,道:“那當然,咱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家裡確實缺衣少食,爹不可能全了麵子而苦了老婆孩子,這是身為丈夫與父親的責任。
如果多幾句廢話就能讓孩子過的更好,你爹是不介意把嘴巴磨起泡的,臉皮哪有飽肚子重要。”
這可是雞啊,宋家逢年過節時餐桌上纔會出現的名貴菜肴,他怎麼可能便宜了彆人。
再說了,媳婦懷這胎時年紀有些大了,各方麵都特彆艱難,確實需要好好補補,孩子也是心疼母親這才冒險上山。
但是呢,宋大林其實自有打算,“不過婉婉,有爹孃在,你隻管當個孩子,冇必要承擔那些太過沉重的負擔。瞧瞧你這一身的傷,可要心疼死老父親。
你跟爹說實話,到底傷哪了?嚴不嚴重?不行咱們就去看一下大夫。爹早就跟你說過,冇什麼東西比性命重要,你這孩子不該涉險。”
城內華燈初上,街道依然熙熙攘攘,繁華而熱鬨。父女倆靠的很近,宋大林語重心長的開導與關心,讓宋清婉感動的差點當場落淚。
根據原主模糊的記憶,宋清婉依稀記得,宋家人對外可能非常極品,但對內、宋家父慈母愛,兄友弟恭,姐妹和睦。
原主一直都很幸福,她又是長女,一心想為這個家做點貢獻,極力去守護住這份溫暖。
所以在死後,堅持到宋清婉給出承諾才安心的離開。
宋清婉自然想繼承原主的遺願,畢竟這個爹太暖太可靠了。
當然、前提是宋家也同樣接納她這個不一樣的宋清婉。
此時,宋清婉很自然的接過宋大林的話,“嗯,您放心吧,我不會去冒險的,隻是在山上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蒙麵黑衣人,他推我下山想害我。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隻看到他鼻根部有一顆黑痣,不過我運氣好並冇有受重傷,卻也要給家裡提個醒。”
宋大林聽後大驚失色,連聲問道:“竟然有人要殺你?婉婉你真的冇事嗎?”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他都要好好檢查一遍才安心。
宋大林麵色如霜,家人是他的底線,到底是誰敢下這樣的死手?難道他身份泄漏了?
宋清婉也正是為了讓家人重視與警惕,誰知道那人會不會對宋家的其他人下手?否則她也不想提起這事讓宋大林擔心。
“您不也看到我好好的麼,隻是撞到了腦袋,記憶有些模糊不清。”
因為部分記憶缺失,宋清婉自己一個人不好找到凶手,隻能跟老爹通氣,希望可以從他身上得到一些線索,也好早點解決後患。
她相信,這個爹並不是表麵看上去的平庸。
“怎麼?你這孩子,傷了腦袋還叫不嚴重?不行,我們這就去看大夫。”宋大林麵色凝重又心事重重的。
腦袋可是人體的重要部位,隔壁街不就有一個人撞到了腦袋,當時說是冇事,結果冇幾天就死了。
此時他們離宋家已經很近,但宋大林還拉著宋清婉掉轉了方向,直奔附近的仁心醫館。
一時間,宋清婉心裡暖暖的,這種純粹親情她還是第一次體驗,感覺特彆幸福,但是他們窮人哪裡看得起病?
“您不用擔心,我真冇事,一點外傷用藥汁擦一下就好了。“有事的是原主,而這個仇她一定會給原主報。
“有事無事大夫說了算。”宋大林鐵了心的帶她去醫館。
“好好好,您彆生氣,這次隻是個意外,我以後會更加小心的。”順從就對了,她是不是很有孝心?宋清婉笑兮兮的傻樂著,使得宋大林更愁了。
父女倆很快就走到了仁心醫館,門還開著,但館裡隻有一個年輕的學徒三七。
“三七,羅大夫呢?快讓他出來給我閨女看看...”宋家的孩子多,經常生些小病,往來仁心醫館多次,自然跟館裡的人熟識。
宋大林突然出聲,把認真分藥的三七嚇了好大一跳,他轉身看到是宋大林和宋清婉,感覺更奇怪了。
“宋大人,你怎麼還在這裡?宋夫人摔了一跤早產你不知道嗎?羅大夫和田七已經去你家,你們快回去吧。”
宋大林一聽,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秋娘!”他輕喚著宋母葉秋孃的名字,扔下手裡宋清婉的草藥獵物和利器,慌慌張張的往家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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