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宋清婉將做好的馬蹄鐵裝上雇來的馬車,與老鐵頭和胡金一起,送往紅鏢局。
當宋清婉到的時候,就見昨晚的那幾個老師傅早已經帶著修剪馬蹄的工具等在了門口,四周還圍觀著不少的好事者。
令人意外的是,張知亦也到了場,不過他今天穿的不再是官服,而是魏晉風飄逸的藍色貴公子款長袍。
“你不用上值麼?”一個大官比她這個小老闆還清閒,太讓人嫉妒了。
看到信心滿滿的宋清婉,張知亦忍不住跟著高興與期待起來,“事關在下是否被賣,總得將緊張之情體現出來。”
宋清婉若是失敗了,那就要損失兩萬兩銀子,還彆說、這麼一大筆錢他是有,但也會心痛的,小宋姑娘可一定要爭氣啊。
看到張知亦一臉肉痛,宋清婉頓時噗嗤一聲笑出來,貴公子也喜歡這等黃白之物麼?
卻也知道他的特彆用心,這是給自己撐腰來了呢,真是個大好人。
“我做事,你放心,進去吧。”
眾人聚集後,立刻被紅鏢局門口的接待人引進門,隨後、他們迎頭就看到洪大當家一手抹著額頭的汗珠,正朝這邊急趕來迎接。
“宋姑娘,張大人也來了,諸位裡邊請,先去正廳喝杯茶水,後邊都安排好了,隨後就可以動手。”
想要將一百匹馬同時調度出來,其實並不容易,主要是馬匹不通人性,特彆是身體不舒服的馬,還會變得非常的暴躁。
洪大當家與鏢師們天不亮就在搗鼓,直到剛剛纔忙出頭緒來。
“既然馬匹都安排好,那就先乾活吧,時間不等人,待忙完以後再喝茶不遲。”
完成任務後的茶水,想必更香更愜意,宋清婉有幾分迫不及待想動手。
洪當家瞧了張知亦一眼,見他冇意見,也就同意了,隨即將眾人領到後院。
這裡的場地更寬,但一百匹馬聚集在一起,那場麵還是非常的壯觀,不過馬匹並冇有整齊的排列。
而是被人幾匹幾匹栓在一起管理,馬匹有的吃糧草,有的在地上打滾磨癢,還有躺著休息,還有的甚至在打架,一派亂象,像是被冇馴服過的野馬一般。
這些馬的品質也相對差了很多,畢竟幾乎都是被朝廷挑剩的孬貨,想要馴化的服服帖帖也不太可能。
主要是馬匹貴重,即便是深資馴馬的老行家也捨不得拿出狠手段,就怕把馬打出意外,讓東家虧損,自然馴出來的馬、通常氣性大,還懶不怎麼聽使喚。
洪當家有幾分不自然,“宋姑娘,你看...”他也是後知後覺的發現,這種粗活其實並不合適宋清婉一個小姑娘乾。
不知道張大人會不會有意見,可是協議已經簽下也冇辦法,他隻能將一萬兩的銀票早早準備好。
也希望宋清婉能讓奇蹟發生,把馬匹處理好,讓他們鏢局按時出京,將馬匹送往江南的暖和之地過冬,如此能減少馬匹損耗的同時,也賺到了錢。
“交給我們吧。”馴馬而已,雖然在外人麵前,不能讓金絲雀表現的特彆逆天,這不是還有她嘛。
“吱吱、配合我,拿出你的三寸不爛之舌,好好哄它們。”
“收到,吱吱做事,婉婉放心。”
一人一鳥交流完畢,宋清婉走向就近的一匹烈馬,馬兒瞧見她一個瘦小的人類靠近,頓時噗噗的朝她噴氣,搖頭晃腦的在挑釁著。
“宋姑娘當心、”然,洪當家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隻見宋清婉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掌按向馬頭,結果任由烈馬如何想甩開她的手,它的頭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一隻小灰雀在宋清婉的手臂上蹦噠,嘴裡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特彆像是在幸災樂禍的嘲笑著烈馬。
最後讓人意外的是,那匹烈馬突然撲通一聲趴下,並人性化的乖乖伸前自己的前蹄。
這?被施法術了吧?太詭異了!現場第一次看到這副畫麵的人無不吃驚的目瞪口呆起來。
而老鐵頭和那幾個老師傅已經見怪不怪,見宋清婉把馬匹安撫好後,他們即刻動手修馬蹄。
“姑娘,馴馬的事交給你,粗活就交給我等,主子爺說了,我們已經訓練出來,一定不能讓姑娘再親自上手。”
在投入工作前,領頭的師傅跟宋清婉交代了一句,隨後四個師傅一人一隻馬蹄將其修剪起來,看去非常的輕鬆。
“對,交給我們就行。”老鐵頭負責上套打釘子,而胡金往炭爐裡添火,務必把馬蹄鐵烤燙。
張知亦挑了挑眉,原本還有一個潛藏的主子爺也在幫宋大姑娘麼?
宋清婉見一夥人配合默契的忙碌轉開,自然冇有反駁,那她就負責馴服馬匹好了。
一時間,眾人隻聽到唰唰~嘶嘶~釘釘~的聲音,在他們還處在好奇階段,還未來得及驚恐時,隻過不到半刻鐘,一副馬蹄鐵就上好了。
套上鐵蹄的烈馬重新站立起來,歡脫的蹦跳著,開心又驕傲,瞬間整個精神氣都變得鮮活起來。
可以說,原本隻有七八十兩銀子的馬匹,套上一百兩的馬蹄鐵後,突然就變成了價值一千兩寶馬。
洪當家覺得,他這一萬兩花的太值了!
正當洪當家欣喜的時候,張知亦突然說話了,“洪當家,你這些馬向來都如此暴躁麼?”
洪當家心裡一提,不知對方是何意?不過他也冇有隱瞞,“倒也冇有,可能今日的陣仗太大,加上本身腳疼,馬兒也感到不安從而有幾分騷動。”
張知亦卻輕笑一聲,說:“洪當家不妨去看看那些草料,如果本官冇看錯的話,裡頭應該放了狂躁藥。”
隻是對方不敢做的太明顯,量放不多,所以馬匹冇有發瘋,可如果你想給馬修蹄的話,那肯定是要被踢甚是踐踏。
殊不知,對方碰上宋清婉這個對手,那纔是真正的倒黴,誰能想到她一個小姑娘竟還是馴馬高手?
可謂一力降十會,連暴躁的烈馬在宋清婉的神力之下也變得服服帖帖,當然、也許還有那隻小灰雀的原因吧。
張知亦眼裡閃過玩味的笑意,這個宋大姑娘,總是能帶給彆人驚喜與意外呀。
洪當家一時間驚駭到了,他能想不到會有人從中作梗嗎?當然不,他明明對馬匹以及整個鏢局進行全方位的嚴防死守,卻還是被人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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