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它,這女子體態風流、姿尤清絕,把她們一個個襯得黯淡無光。
其實,與今日的眾女相比,薑臻的穿著稱得上保守。眾女個個費了心機來裝扮自己,雖說已入春,但春寒料峭,眾女們卻個個換上了輕薄襦裙,露出了雪白的脖頸和纖細的鎖骨。
反觀薑臻,穿著一襲中規中矩的交領中衣,隻在外頭套了煙青色薄紗裙,那裙子也不知是什麼布料,在逶迤之中迎著陽光,竟然有著點點七彩光澤,端的是美麗。
腰間繫著香蘭羅帶,她走進敞軒時,蓮步婀娜,盈盈一握的腰肢像柳條一樣柔軟纖細。
梳著簡單的飛天髻,配著清淨的妝容,頰畔青絲浮動,鬢上隻斜插著一支孔雀點頭芙蓉玉髮釵,看起來不甚協調,卻不知怎的,反而讓人覺得極美。
眾女又妒又羨,看向薑臻的目光都帶上了隱隱的敵意。
“噗嗤…瞧你們一個個如臨大敵似的,她呀,隻不過是借住在這府上的表小姐,而且是一表三千裡的那種。”一女發聲。
這訊息一落,滿敞軒的貴女們心頭俱是鬆了一口氣,臉上都笑了。
這年頭,誰家還冇幾個表小姐呀?
打秋風的,借勢嫁人的,大多家世都差,左右不過就是出嫁的時候出份嫁妝錢。
性格溫順懂規矩的,養著也就養著了,就當給自己多了個伴。就怕那等子不規矩的,看中了主家小娘子的婚事,或是看上了府上的公子們,耍心機用手段的,那才叫人煩心呢。
“我剛向小丫鬟打聽了,她呀,表小姐都談不上,聽說呀,不過是個從滇地來的商戶女罷了。”有幾個貴女交頭接耳。
這下,貴女們完完全全放下了心,居然是個低賤的商戶女,這等下賤的身份,是萬萬嫁不了國公府的。
恁她嬌柔動人,也隻能當上京家世差一些的貴人的添房或妾室,而像國公府這樣的頂級豪門,她就是給府上公子做妾也是不夠格的呢。
有貴女打趣道:“什麼臻(真)妹妹,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假妹妹呢。”說完,眾女嘻嘻哈哈笑作一堆。
貴女們此刻恢複了言笑晏晏,薑臻一個人坐在敞軒的角落處,一些閒言碎語還是斷斷續續地飄進了她的耳朵。
饒是年齡小,聽見這番子折損人的話,薑臻還是止不住心裡的難過,也難免有些憤憤不平。
她比這些貴女們差什麼了?她樣貌無匹,琴棋書畫,亦是樣樣精通,隻不過冇有一個好出身。
雖然她一向不認為當商人有什麼不好,她就喜歡經商,醉心於算盤金錢之中,賺很多的銀子,可以買自己想買的任何東西,有什麼不好嗎?
誰離了銀子能活下去?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自己不方便料理那等子下賤的商賈之事,於是培養了一批經商的下仆,或是豢養一些擅經營的精明門客,資助他們開店,然後自己入一些暗股,每年賬上數額攀升,不然拿什麼支撐他們的門庭呢?
可奈何在這個時代,商人地位如此低賤,本朝之前,朝廷甚至下令不允許商戶穿一雙鞋,隻能穿兩隻顏色不同的鞋,用來區彆於他人。說句難聽的,就是種地的老農也瞧不起商戶。
薑臻一家在滇地是富庶之家,可是薑老爺出門都是簡衣素服,生怕彆人嘲笑他銅臭氣。對此,薑臻也是頗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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