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管理人駝著背,扛了一口漆紅棺材,“哐”一聲扔在了榕樹下,他還給容祈準備了小枕頭,小花被子,用防雨布罩著。
老人嘶啞道:“墓園冇地兒給你睡,將就著點,最近這地方發生了連環凶殺案,死了五六個女人,土壤裡都是血,她們也陰魂不散,特調局的取完證,可以收拾了,你得清洗乾淨,還確保自己活著,工資日結,明早找我領錢……”
陰沉的老人交代完就走了。
人一走,微笑乖巧的容祈陡然變臉,一拳轟碎了她擦的鋥亮無比墓碑,朝墓主人冷笑道:“你好大的麵子,能讓我替你擦墓,不如我替你把骨灰盒也洗了吧?”
容祈微微一笑,打開了存骨灰盒的石棺,把骨灰蓋打開,倒了桶水進去,給人骨灰盒裡裡外外洗的乾乾淨淨,骨灰也泡發了。
泡發的骨灰水,直接給容祈衝涮了那一大片惡臭暗紅的土壤。
連環凶殺案?死的都是女人?這裡就是案發現場?那關我什麼事?我的眼裡隻有我的金飯碗呐!
抱膝乖坐在榕樹下的4444號,呆呆的看著那哭成巨嬰的墓主人,心一軟,走上前安慰:“你彆哭哦,她是好人。”
墓主人:神他媽的好人,嗚嗚嗚,好人把我骨灰揚了,好人把我墓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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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兩點,雨停了。
淡薄天光衝破陰霾,穿透電動窗簾的間隙,灑入了黑沉的病房。
霍凜冰冷的睜開寒眸,西裝、西裝褲包裹的淩厲肌肉線條輪廓明晰。
他側躺著,一動不動,目光下移,發現胸口衣襟敞開到腎,容祈卻不在了。
心不受控製的輕抽。
霍凜頭昏沉,坐起身,捏了捏鼻梁,嗓音渾厚冰冷,“斐清!”
病房小客廳的茶幾上堆滿了各類精緻的中西式早點小吃,早涼了。
斐清聞聲,悄然進入,鞠躬站定在霍凜麵前,眼底藏著不明的慌張,“霍總?”
“她人呢,又不安分跑哪晃盪去了!有冇有人陪著,吃了冇,幾時醒的。”
斐清後謹慎的退了6步,纔敢說話。
“霍總,對不起,小姐不見了。”
霍凜冷酷無情的眸光剜了過來,森冷寒厲。
“霍總!給個機會!我不想去非洲挖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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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高能!【為愛發電】我好饞。
病房的遮光簾緩緩升起,陽光透過雲縫照射進來。
霍凜的大腦有點發昏,光線刺得他睜不開眼,英俊深邃的臉龐覆滿寒霜。
他深沉的坐在容祈躺過的病床邊,觸碰著失去餘溫的床麵,眸光看似無波瀾,可心臟卻早已炸開。
斐清不斷迫使自己鎮定,彙報:“小姐5小時前說要隨處逛逛,說您睡得很香,務必不要吵醒,於是我偷偷派了人跟著保護,可這群不中用的跟進太平間就把人跟丟了!翻遍醫院都冇找到人……霍總,請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霍凜眉頭煩躁的皺著,猛然起身,黑色西裝敞著,襯衫領口到腎,身姿橫闊偉岸,一米九零,氣勢如帝,儘顯尊貴。
他沉默寡言,沉戾的眸光瞥見病床頭櫃上,用水杯壓著的兩張紙。
一張寫著如何術後養護身體,被揉皺的古法宣紙,一張寫在紙巾上的留言。
霍凜的寒眸黑而沉,戴戒的手指拿起留言紙巾,沉眸深斂。
【離開最好趁早,我聽你父親的話,照做了,再見,祝幸福。】
娟秀精緻的行楷小字,和古法宣紙上洋洋灑灑的字體,一模一樣。
它們出自一人,即便容祈從未承認,霍凜也瞭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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