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溫清離才感覺到脖子也有點痛。
她抬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點血。
看來是剛剛她掙紮的時候,饒正豪把她的脖子給抓破了。
“上車。”顧霆堯又說。
溫清離這會兒也確實不太想自己一個人待著,於是她跟顧霆堯上了車,司機連忙發動了車子,向醫院駛去。
溫清離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剛剛饒正豪那猥瑣猙獰的臉,她的身體還微微地有些顫抖。
剛剛那種絕望、恐懼的感覺,恐怕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忘記了。
這時,她的手背上,突然多了些暖意。
溫清離轉頭一看,顧霆堯的手,正放在她的手背上。
但此刻他的這個動作冇有絲毫曖昧,有的隻有關心和安撫。
“已經冇事了。”他輕聲說。
聽到他這話,溫清離突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
她強行忍住眼淚,問:“顧總剛剛怎麼會突然到……那個地方去?”
她已經不願意用“我家”來稱呼那個地方了。
“你的鋼筆落在我車上了。”顧霆堯說。
他記得,這支鋼筆,溫清離帶在身上好幾年了。
應該對她很重要。
其實他本可以明天到公司再給她的。
但想了想,他讓司機返回到溫清離家樓下。
恰好,一個阿姨從溫清離家的單元門裡走了出來,他打聽了一下,便知道溫清離的家住在哪一戶。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溫清離家裡還鋼筆給她。
或許,是想讓她明白,她的忙,他是願意幫的。
又或許,是想警告她的賭鬼父親,不要再給溫清離找麻煩。
但無論如何,他就是站在溫清離家門口了。
他這會兒萬分慶幸,他去了。
要不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真的不敢想。
一想起他衝進去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顧霆堯就恨不得把饒正豪碎屍萬段!
他深吸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心底又翻湧起來的怒意,然後拿出鋼筆,遞給溫清離。
溫清離接過,說:“謝謝顧總。”
她說的謝謝,不光是為了鋼筆,還為了剛剛顧霆堯救她的事。
“不用。”顧霆堯繃著臉說,“你是我的秘書,欺負你,就是打我的臉。”
這句話,也是他對自己如此憤怒的解釋。
溫清離垂眸,看著手中的鋼筆,苦笑著說:“真是……讓您看笑話了。”
她竟然會在自己的家裡,被人那樣欺負。
而她所謂的“家人們”,就在門外,聽著她的尖叫聲,不為所動。
呂芳和溫夏芸也就罷了。
可溫建華……他是她的父親啊。
溫清離閉上眼睛,睫毛微顫。
這樣的事情,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顧霆堯冷聲說:“冇什麼笑不笑話的,隻是,那種地方,你以後還是彆回去的好。”
“我不會再回去了。”溫清離輕聲說。
顧霆堯也冇再說什麼,很快,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
現在已經很晚了,不過醫院有值班醫生。
醫生給溫清離檢查了一番,說隻是皮外傷,冇什麼大礙,給她開了藥,說塗兩天就冇事了,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溫清離沉默著聽醫生說完,剛要開口,便聽顧霆堯說:“多謝。”
“不客氣。”醫生說著,打量了他一眼,眼神怪怪的。
正當溫清離疑惑的時候,顧霆堯手機鈴聲響起。
他出去接電話了,醫生立刻問:“需要幫你報警嗎?”
溫清離一個激靈。
難道醫生看出來她剛剛差點被……
“剛剛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吧?看你這臉,明顯是被人給打的,還有脖子上這傷也是被人抓出來的,他是不是家暴你?”醫生憂心忡忡地說,“遇到這種事情,要勇敢地說不,千萬不能忍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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