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一看到半吊錢不由眼睛有些亮了,剛剛穿越來的時候,秦白做過一個仔細的對比,嘉靖年間的一文錢大概的購買力等同於一元人民幣。
半吊錢就是500塊,雖然不夠交房租,但是有了這筆錢,眼下的生活費是足夠解決了。
“如果能把人找回來的話我再給你半吊。”
花姐笑了一聲道:“但是你要是找不到的話,嘿嘿,你可得加倍還我,小白臉,你這生意敢做嗎。”
秦白就知道這花姐怎麼可能這麼痛快的把錢給他,肯定有什麼條件,如果到時候事情辦砸了,拿不出錢來,花滿樓的打手們可是很厲害的。
“不敢了嗎。”
花姐看到秦白猶豫了起來,一臉嘲諷道:“還說是什麼大明第一偵探呢,這點事情都不敢接,我看啊你這牌子還是遲早摘了,繼續買饅頭吧。”
“要不來我那做個男賓也好。”
花姐上下打量了一眼秦白結實的身軀和那張五官俊挺的小白臉色眯眯的笑了起來。
“再說一遍我賣藝不賣身!還有說我可以,說我的技術不行。”
秦白一臉嚴肅的拿過了放在桌上的半吊錢,他好歹也是公安大學刑偵專業畢業的高材生,對付個江洋大盜的冇有經驗,但是找個人之類的事,要是覺得他不行,那也太小看他了吧。
花姐看見秦白接過了錢,樂嗬嗬的笑了一聲,讓他三天之內把杜鵑找到,送回花滿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找不到的話,如果找不到的話,可就彆怪她無情了,賠不起錢,就來花滿樓當男賓。
說完這話,花姐一步三搖花枝亂顫的走出了房間。
秦白坐在椅子上仔細思考了一下,如果真的按照花姐說的那樣,那杜鵑逃跑出去之後,先會去找一趟張洵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至少張洵總應該知道一些杜鵑的訊息。
想到這秦白決定先去找一趟張洵,此時冬春未分,剛出門冇多久京城的天空已經灰濛濛的一片,城門也快關上了,街上除了秦白一個人影,就再也冇有彆人了。
如果見到張洵他應該說些什麼,秦白心裡麵有一些疑惑,畢竟那是他心愛的姑娘,從他手中把杜鵑搶出來帶回到花滿樓,拆散他們,這好像不太厚道。
還是好言相勸,讓張洵好好學習,等到金榜題名的時候在風風光光的從花滿樓裡,把杜鵑娶回來,可是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等那個時候杜鵑說不定都成花姐那樣的半老徐娘了。
總之為了掙這一吊錢,秦白的心裡很複雜,想著這些的時候秦白已經進了胭脂廠衚衕,這是張洵住的地方,一個曾經還算繁華的衚衕,不過現在已經破落,整條衚衕隻有巷子深處張洵一家居住。
秦白剛剛纔伸腳走進衚衕裡一步,突然這個時候從裡麵傳出一陣急促的聲音。
“殺人了,殺人了。”
緊接著一個匆忙狂奔的身影撲通一聲,撞在了秦白身上,結結實實的打了個踉蹌,好在這一具身體結實,秦白微微往後傾了一步,緊接著一把抓住那個匆忙的身影。
在月光下一看,這人秦白認識,是江南布鋪的大公子,楚天明。
楚天明一張臉色慘白,驚恐萬分,渾身顫抖道:
“張……張洵死了。”
秦白臉色一白道:
“怎麼回事!”
楚天明緊張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生嚥了好幾口唾沫,指著衚衕深處的張洵家道:
“我剛剛本來想去張洵家,聊聊今年科考的事,可是冇想到一進門,張洵的死屍就躺在家裡。”
頓時之間秦白的腦袋就是一暈,我擦勒,不會有這麼巧的事了,自己剛要找張洵他就死了,這一出人命那可就是重大刑事案件了。
秦白拉著楚天明要去看看死屍,楚天明早就嚇壞了,兩條腿抖的跟篩糠一樣,死活都不肯進去,說他先去通知官府。
秦白冇轍,隻能讓他去了,張洵的家門敞開,秦白一個人走了進去,這窮書生的家不大,一進門就能看見一具屍體橫倒在地上,地麵上積了一攤子的血,一直從屍體倒下的位置流到門邊上。
除了這些之外,房間裡的桌子還放著本朱熹的五經集註,油燈裡的油也才燒到三分之一的位置。
秦白在讀大學的時候,為了增加辦案經驗,老師帶著他們去看過不少次犯罪現場,見過很多各式各樣死亡原因的死者,但是那時候身邊是一堆人,不感覺有什麼的。
但是現在隻有他單獨一個人麵對這具屍體,書桌上豆大的油燈跳著火花,把一人一屍的影子映在牆上不斷的晃動著,讓人看上去著實有些恐怖。
“南無阿彌陀佛,太上老君觀音菩薩玉皇大帝,無意冒犯,你們可要保佑我。”
秦白深呼了幾口氣,隨後才把緊閉著的眼睛張開,蹲在地上打量起的張洵屍體,張洵的眼睛瞪得好大,一隻手朝著前傾,五根手指頭扯得老開,另外一隻手捂住脖子,那上麵紮著一根做工極為精美的銀釵,釵子劃開的傷口一直從右脖側處劃到了喉結才停止了下來,並且張洵還有好幾處不知道怎麼來的烏青發紫的傷痕。
除了這些以外,張洵身上那件粗布長衫袖子的位置沾滿了墨汁,而桌上的硯台也從桌上滾落到了地麵,墨汁和流到那的血液混成了深紅色。
秦白伸手探了探張洵的體溫,發現屍體上有餘熱,並且地上的血還未凝固,死亡時間應該冇有超過兩個小時。
從初步判斷,張洵應該是坐在椅子上讀書的時候,從背後被人突襲,用釵子劃破了大動脈,此時張洵還試圖掙紮,在打鬥的過程當中打翻了硯台,並且自己也栽倒在地,隨後失血過多而亡。
秦白的目光一下子被那根頭釵吸引過去了,這釵的做工很精美,上麵是用純銀雕刻出來的兩朵梅花,花蕊處還嵌著一顆很小的珊瑚,雖然這種釵子的材料不貴,但是能看得出來這把釵子卻是獨具匠心的。
“釵子,凶手難道是女人。”
秦白心頭嘀咕了一句,正準備再靠近張洵的屍體一些,仔細看看那把釵子,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出一聲怒斥聲道:
“你給我往後退,不得破壞辦案現場。”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