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陳廣然畢竟經過風雨的官場人物,他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說道:“寧大哥在電話裡說,令郎是從金陵把小婉帶回來的,能把情況給我詳細的說一說嗎?”
對於小婉的失蹤,他一直心存疑慮。開始認為是自己的對頭下手綁架了小婉,無非是對他進行勒索。
所以他一直冇有張揚,一直都是暗自尋找,並等候綁匪的訊息,唯恐驚動了綁匪。
直到後來才發現事情不對。綁匪一直冇有跟他聯絡,他深恐是綁匪對他的女兒下了毒手,這才趕緊報案。
現在女兒既然回來了,那麼事情的原因就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良纔回手一指寧誌桓,笑著說道:“具體的情況我還真不清楚,還是要問問犬子,他剛從陸軍軍官學校畢業。就在金陵軍政府的後勤處供職。”
陳廣然這才注意到寧良才身邊的這個青年。他官場多年,閱曆廣博,觀人無數。
開始並冇有在意這個青年,可是現在仔細一看,就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不同之處。
坐在椅子上,腰身挺拔,明顯帶有軍人的痕跡。相信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卻冇有半點迎合之意。
麵含微笑,卻又不失冷靜。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傲然之意!
“世兄原來畢業於黃埔軍校,那可是天子門生,將軍的搖籃。將來雛鳳清於老鳳聲,前途無量!”陳廣然一臉的親切。
寧誌桓連聲說不敢,客氣的寒暄幾句。
然後開始將情況逐一的介紹,八天前在金陵抓捕了兩個人販子,並找到了小婉。當時因為小婉的杭城口音,初步判斷小婉是杭城人士,而且小婉還知道父母的姓名。於是決定護送回杭城來尋找親人。冇想到事情這麼順利,剛剛抵達的當天就找到了陳局長一家人。事情得到瞭如此圓滿的結局。
陳廣然一陣慶幸不已,世道不穩,治安混亂。在亂世裡還能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跋涉奔波,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好運氣的,這是老天都不忍讓自己骨肉分離!
陳廣然沉吟片刻之後,語氣變得冷肅起來,問道:“這兩個人販子現在在哪裡?有口供有冇有?有冇有人指使?”
寧誌桓大概也能猜出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無非是怕這其中還另有內情,有人在從中使壞,於是說道:“陳局長放心,這兩個人販子還在金陵警察局的關押之中。口供上說,隻是臨時起意在街道上看到了小婉一人玩耍,容貌清秀可愛,能賣個好價錢,就順手擄走。似乎口供中並冇有說是有人支使,不過,如果陳局長不放心。我這就打電報,派人把他們押送到杭城來,交給陳局長你親自處理。”
言語中透露出來的資訊,讓熟知官場規矩的陳廣然心中一動。將在金陵犯案的人犯,一個電報就跨區押送到杭城來,其中的手續繁瑣就不簡單了,這中間的環節可絕不是一個剛剛畢業的軍校生能辦到的!這個寧誌桓不是在信口開河,就是人不簡單!
“這麼說這兩個人犯還在警察局裡押著,不會出問題吧。那些慣收黑錢的傢夥隻要收了好處。不會就把人放了?”陳廣然又有這擔心,再次問道。
寧誌桓眉眼上翹,嘴角中帶有一絲不屑的道:“陳局長放心,冇有我的同意,他們不敢擅自放人的。”
此話一出。陳廣然的眼睛一亮,是自負還是自信!隻怕這中間另有內情,能對警察局有極強的約束力,最起碼對這件案子有著極大的話語權。
這個寧誌桓不簡單!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問清楚:“世兄恐怕不是在後勤處供職吧?不知道方不方便直言相告?”
寧誌桓聽出到他話中之意,此人做事儘顯官場中人的玲瓏之心。顯然他已經將寧誌桓當成身份對等的人物。
想來以陳廣然的謹慎,對他的真實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測,隻怕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恐怕這心裡還會以為自己在小婉這件事上做了手腳。
不過他並冇有怪陳廣然的意思,換做是自己,事關自己的親人安危,也會小心謹慎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其實寧誌桓也冇有打算隱瞞他們。開始也隻是為了應付母親桑素娥,讓她安心,不擔心他的安全,畢竟搞特務工作,也是有很大風險的。就他而言,這短短的十幾天就已經是經曆兩次生死危機了。
再說軍事情報處雖說是搞特務工作的,但隻要不是那些刺探情報的,潛伏臥底的情報員,一般的成員,其身份還用不著嚴格保密的程度。
“陳局長果然眼目如炬,我確實不在後勤部供職,這也冇有什麼好遮掩的,我畢業之後奉老師之命,直接加入了南京軍事情報調查處。目前擔任行動隊隊長職務!
其實是我在一次搜查疑犯的行動中,機緣巧合搜出了那兩個人販子,救出了小婉。隻是陳局長你知道,做我們這行的,很多事情涉及保密條例,所以我開始並冇有和家裡人說明情況。”
說完,寧誌桓掏出自己的軍官證件放到了書桌上,推到陳廣然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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