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夜是濱城最大的酒吧,夜夜歡歌到天明,在霓虹燈製造出的幻彩世界裡,轟鳴的音浪如咆哮的大海,刺激著舞池的男男女女放肆的搖擺,似欲將白日的委屈與辛酸統統拋去。
今日的嗨夜有點反常,平時每晚8點營業,5點前嗨夜通常如一隻藏匿在城市裡的夜豹,安靜的打盹。
現在剛到三點,蘇慧身著背心短裙,鋼絲圈長髮高高的束在腦後,順著雜亂的後台走廊飛奔而來,隨著她的身影略過,後麵乒乒乓乓跌落了一地的雜物,一個急刹,停在了倒數第三間房門前,“哐當”一聲,推門而入。
狹小的房內一張不大的辦公桌前後各坐著一個人,此時都的望著蘇慧,一個詫異,一個心安,微微歎息。
蘇慧扶著門框喘著粗氣,額頭佈滿了汗珠,順著臉頰流下,滿臉的焦躁與不安,眼神快速鎖定辦公桌外側的女孩。
高馬尾,大棉T,牛仔褲,典型的大學生配置。
此時的女孩早己掩去了詫異,臉上未施粉黛,瓜子臉,柳葉眉,杏眼彎彎,深色的眸子隱隱透藍,似書裡的黛玉平添了穆帥英氣。
清澈耐看卻不紮眼。
她叫蘇念,蘇慧的妹妹,小蘇慧2歲,年芳20,濱大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大西學生。
蘇念算是濱大的名人,不單單因為漂亮,她是校花也是學霸。
高中讀了兩年參加高考,以市理科狀元的成績,獲得了多所國內頂尖大學的邀請,但蘇念一一回絕,堅持選擇濱大。
眾人不解隨問,理由呢?
濱城不過是個二線城市,濱大在國內勉強算一線學府,但跟頂尖大學比,差距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蘇念輕吐兩字“念家”。
眾人無奈歎息。
有人歎息,自有喜。
濱大欣喜若狂,撿到寶了,頭腦一熱答應了蘇唸的不合理要求:一,同時兼修臨床醫學和金融投資兩個專業,二,隻要學分夠,每個專業都有實習記錄,且實習單位首接導師給予優秀評定,就可獲得兩個專業的畢業證。
當然這個前提是不違反校方其他規定。
三,不考覈出勤率,課程安排由蘇念個人製定。
西,校方不得未經蘇念本人同意,安排蘇念參加任何與專科學習無關的活動。
前三條倒還好,就最後一天,著實讓校方悔的捶胸頓足,多少次機會難得的宣傳,校方卻隻能單憑一張校花在圖書館垂眉讀書的照片,口吐芬芳。
如今三年過去了,蘇念己完成兩個專業的學分,隻差實習經曆就可拿到畢業證了,妥妥的美女學霸一枚。
念蘇眉心輕蹙,起身,抽出紙巾,替蘇慧擦去額頭的汗珠,無奈道,“怎麼這麼急?”
蘇慧卻像突然驚醒了一樣,“走!”
抓住蘇唸的胳膊,就往外走。
蘇念立住腳,伸出另一隻手撐住門框,攔住蘇慧,“冷靜點!”
語氣帶著明顯的無奈。
蘇慧炸了毛,赤紅的雙眼瞪著蘇念吼到,“還TM冷靜個屁呀!
家裡有一個賣笑陪男人還不夠?
要TM你一大學生出來賣!
早知道這樣還念個P的大學呀!
早TM出來,發家致富啦!”
聲音尖銳刺耳,帶著委屈,帶著哭腔,也帶著對蘇唸的心疼。
“到底為了什麼呀?”
抓著蘇念胳膊的手不由的加大了力量。
指尖深陷皮肉,蘇念似是毫無感知。
能為什麼?
為了錢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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