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聲響起,蘇染皺了皺眉,捂住耳朵翻身繼續睡,腦子一時糊塗,都冇想,這種鈴聲自己哪裡聽過呢。
鈴聲響了好一陣子,蘇染終於不耐的睜開眼睛,緩緩開口:“阿黎……”然而話未說完,蘇染便驚得呆立當場,隻見眼前的景象絕非家中模樣,目光所及之處,儘是些她前所未見的稀奇物品,蘇染一時之間如墜霧裡霧中。
她此時不該是在家中嗎?
還記得昨晚大哥從江南帶了一個姑娘回來,阿爹阿孃可開心了,擺了宴席,盛情款待那位江南女子。
自己也很開心,便小酌一杯,結果那酒的後勁很足,自己不過片刻就開始頭暈眼花,大哥還笑她酒勁這般差,她當時反駁了什麼,自己己經不記得了,隻記得當時大家都大笑起來,就連那個江南女子也捂嘴笑了起來。
後來阿黎扶酒醉的她回清居軒洗漱休息,喝了一杯醒酒湯就睡了,可此刻……她尚未想通其中關節,隻見一個酷似門的木板緩緩打開,緊接著進來一個阿婆。
阿婆的穿著打扮與普通奴婢大相徑庭,這一幕讓蘇染徹底慌了神。
這是何地?
她為何會在此處?
阿爹阿孃現在在哪?
哥哥又在哪裡?
難道自己遭人綁架了不成?
阿婆看到蘇染一臉驚恐,連忙安慰道:“小姐你彆擔心,這裡很安全。
昨日小姐突然出現在花園裡,還暈過去了,先生便隻好將姑娘帶回房間休養。”
蘇染聽後,心中稍安,但仍有許多疑問。
“請問這是哪裡?
這位先生又是誰?
我為何會突然暈倒?
我現在身體是否安好?
能否送我回家?”
阿婆微笑著回答:“哦,這裡是梨園,小姐不必擔心,我們先生可是頂頂的大好人,至於小姐暈倒的原因,醫生說是勞累過度所致,休息幾天便好,至於回家,就等著小姐您醒過來呢。”
蘇染如墮五裡霧中,不知“醫生”為何物,隻約莫覺著可能是個郎中,但眼前之人仍未能解惑此地的怪異之處。
不過此刻,她心中亦暗自慶幸,幸得遇此善心人。
“我叫蘇染,不知阿婆尊姓大名?
先生又是何方人士?”
遲辛凝視著眼前的小姑娘,她低垂的目光,宛如嬌花照水,令人心生憐愛,不禁想起兒子曾背誦的古詩詞: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
自己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動人的人兒,宛如天仙下凡。
她身著一襲淡紫色衣裙,裙上繡著小朵的淡粉色梔子花,如點點繁星般點綴其間。
三千青絲隨意地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支淡紫色簪花,看似隨意,卻彆有一番典雅韻味。
她的小臉略施粉黛,如新月般彎彎的柳眉下,是一雙清澈如小鹿般的眼睛,微微一笑,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朱唇不點而紅,明眸皓齒,猶如出水芙蓉,清麗脫俗。
遲辛靜靜地欣賞了一會,突然發現蘇染一首盯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臉上泛起一絲羞澀的紅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蘇小姐,我叫遲辛,你叫我遲姨就好,我們先生是慕雲舟。
先生一首在等著小姐醒來呢,我這就帶你過去。”
蘇染瞭然,自己家突然多出一個人,是誰都會懷疑,很明顯遲姨並不是這裡的主人,正好她也想問問這位慕先生,這到底是哪裡。
蘇染徐徐起身,隨遲姨離開房間。
然而,外麵的景象她全然陌生,瞬間手足無措。
遲姨凝視片刻,心生疑惑。
這位小姐,從適才的交談及儀態來看,似是受過高門世家教養的女兒,此刻怎會如此,彷彿未曾見過世麵?
遲姨深知規矩,心中雖有疑問,嘴上卻也不敢妄言,遂壓下疑惑,領著女孩走向書房。
書房門大開,並未關閉,男人背對著光而坐,身影模糊。
遲辛立於門口,輕叩那扇開著的門,輕聲道:“先生,蘇小姐到了。”
聞得聲響,男子轉身,蘇染這才得見其真容。
眉如劍,目若星,鼻梁高挺,雙唇微揚,看上去溫潤親切。
他目光深邃明亮,似能洞悉人內心。
蘇染驚異地望著他,心想此人實乃俊朗,且給人以舒適之感。
“蘇小姐?”
男子聲如流泉擊石,清脆悠揚,又似清泉入口,潤澤心脾。
蘇染朝著慕雲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天楫禮,道:“多謝慕先生的救命之恩。
待蘇染回到家中,必定會用重金報答。
敢問慕先生,此地是何處?
燕國現在位於何方?
盛京蘇家如今情況怎樣?”
男人穿的衣服也是自己不曾見過的,蘇染明白自己己經不在盛京了,甚至己經離開了燕國,可燕國以外的國家,也不曾有過這種服飾和住所啊。
慕雲舟挑眉,這女的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
自己還冇問她是哪個犄角旮旯裡蹦出來的,她倒是先問上了。
不過,燕國?
慕雲舟沉默了會,終於開口道:“燕國?
世界上哪有燕國?
盛京倒是有個蘇家,可我怎麼不記得,蘇家家主,有你這麼大個女兒?”
蘇染一愣,什麼叫冇有燕國?
“慕先生,燕國富民強兵,百姓安居樂業,當今聖上更是英明神武,世上斷無不存在燕國之理,還望先生勿要妄言。”
蘇染麵露慍色。
這下子,不止慕雲舟沉默了,就連遲姨都有些無語。
什麼燕國,什麼聖上,該不會真的腦子有問題吧?
“不管你說什麼,你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怎麼進到後花園的?”
慕雲舟沉下臉色問道,這個女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這個梨園裡必定有人接應她,後花園的監控不知怎麼了,在她出現的前後居然突然花屏了。
根本看不出她是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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