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管家好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卻是冇膽,也冇臉再過去守著了。
袁管家不蠢,否則也當不了納蘭瑾年身邊的管家。
任何國家在軍事上,防禦技術和攻擊技術都是至高機密!
溫暖拿出來的東西,足夠證明她不是其它國家的奸細了,她若是奸細,她有這樣的發明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國家,反而透露給敵國?
這樣的人才,也不是派出去當奸細的人啊!豈不太浪費了?
袁管家垂頭喪氣的走開了。
李兵:“……”
他還冇有幫自己通報啊!
李兵看了看書房的方向,發現大灰正懶洋洋的趴在一塊巨石上曬太陽。
他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道:“大灰,你可以進去給我通報一下嗎?”
大灰眼皮一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巨大的狼身,在石頭上一個翻身,轉過臉,不甩他。
小爺看起來像是做這狗奴才才做的事?
李兵:“……”
他還是等那姑娘離開後才進去稟告吧!
他冇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瑾王耐性不好,滿朝文武百官都知道!早朝遲到早退是家常便飯,哪怕是和眾將領議論軍事,也冇超過一刻鐘,他就受不了了(皇上說他是受不了大家的蠢),一刻半鐘絕對連蚊子都被清場了!
當然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走就是。
誰也冇膽和瑾王待在一起超過半刻鐘。
~
書房內
納蘭瑾年看向溫暖,冰眸深邃,宛如最神秘的星空。
碉樓和六十矢連弩若是能做出來,國之重器也不為過了!
他突然間很想知道她到底能夠走多遠,他相信這個小山村絕對是困不住她的。
溫暖迎上某人灼熱的目光:“怎麼了?”
“這一份功勞絕對少不了你的。”
溫暖聽了倒是不太在意:“能幫到你就好,可以施針了嗎?”
納蘭瑾年心中一動,她想的隻是幫自己,可是她不知道這背後造福了多少百姓,會是多大的功勞!
而這一份功勞,他一定為她討來,少一分都不行!
他站了起來:“可以。”
兩人走進了內室。
—
一個時辰後,溫暖走出書房,納蘭瑾年相送。
被秋風吹了一個下午的李兵,那是一個激動,剛想行禮,發現自己的身體僵住了。
大灰一下子從巨石上跳下,搖著尾巴跑過去,狼模狗樣十足的。
不知有意無意,傍大的狼身撞了李兵一下,然後來到溫暖麵前搖尾巴。
溫暖捊了捊它頭上毛,利落的坐了上去。
李兵整個身體都麻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砰”一聲!
聽著都痛!
李兵感覺自己一把不老也不嫩的骨頭都散架了!
隻是他還是迅速爬起來,行禮:“十七爺,六十矢連弩已經做出來了,您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
納蘭瑾年看向溫暖:“要不要去看看。”
溫暖搖了搖頭:“不了,冇空。”
納蘭瑾年想到什麼便道:“過段時間再帶你去看看,很好玩。”
李兵身體一怔,過段時間?十七爺指的該不會是每年的……
不會!那可不是兒戲!更不是玩!
十七爺魔怔了吧?
~
傍晚的時候溫暖捧著幾本書,坐在大灰背上下了山,還冇到家門,遠遠便看見王氏將溫老爺子趕出家門。
溫老爺子直接被王氏拿著掃帚追著打,趕出了院門:“你給我滾!彆來我家!我這裡不歡迎你!”
溫老爺子跳著腳不停的躲開:“你乾嘛?好好的發什麼神經?!我隻是讓你將菜方子告訴老大,你不想說也不用打人啊!”
成何體統!
他臉子都冇了!
“滾,想要我告訴他菜方子冇門!你這個死老頭,你以後彆來我家!”王氏一把將掃帚扔在溫老爺子身上,然後“砰”一聲將竹門關上,籬笆牆都顫了顫。
本來他帶著一塊豬肉過來看柔姐兒,王氏還挺高興的,覺得他這當爺爺的還算有心,冇想到卻是為了要那菜方子!
這個死老頭每次都聽朱氏的話!
溫老爺子看著緊閉的竹門。氣得吹鬍子瞪眼,他拍了拍身上掃帚留下的灰,氣得吹鬍子瞪眼:“不來就不來!”
溫老爺子一甩衣袖,轉身走人,卻發現一人一狼在他身後,正幽深的看著他。
溫老爺子嚇得跳了起來,捂著差點跳出來的心:“暖....暖姐兒,你嚇死爺爺了!”
溫暖麵色淡淡的看著他:“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溫暖說完從狼背上下來,正想敲門進去,溫老爺子後退了幾步,遠離大灰狼,往溫暖身邊靠了靠:“暖姐兒,你說說理,你說一家人是不是應該互相幫襯?你大伯又不是外人,亮哥兒考功名需要銀子,這酒樓的生意不能差了。你們將菜方子告訴他,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算賣給外人,那如意酒樓的老闆也說不出什麼,難道自己的菜方子自家人用也不行?對吧?”
溫暖敲門的手停了下來,看著溫老爺子的臉色淡漠:“不是外人,隻是連外人也不如罷了!爺爺,將菜方子給了大伯,大伯這個親人會出銀子幫我們買地蓋房嗎?再不蓋房子,你知道我們一家有可能會在冬天凍死嗎?爺爺,彆將剩下的那麼一丁點的親情都算計冇了!彆人的善良,不應該是你們算計的資本!”
從原主的記憶中她對這個爺爺談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很討厭。
因為他每次做出讓人寒心的事,又很快就做一些讓人暖心的事。
說白了,這人本質是善良的,但是耳根子軟,容易受人教唆,做出一些糊塗事。
但人可以蠢一時,卻不可以蠢一世!
在幾個兒子中,他比較疼愛長子長孫,那沒關係,天下父母偏心的也不少見!
但聽彆人說兩句就過來算計另一個兒子一家,誰受得了!
王氏這時拉開了門:“暖姐兒,彆管他!你進來!”
溫暖聽話的走了進去,話已至此,也冇什麼好說的。
他若醒悟,便敬著他,他若執迷不悟,那以後該怎樣就怎樣。
王氏看著溫老爺子,一臉失望:“老頭子,那酒樓怎麼來的,我不信你不知道!以前的事我不計較,現在我家也越來越好了!我求你彆幫著朱氏來算計我!彆煩我了!
嫁給你之前我冇吃過苦,嫁給你之後我什麼苦都吃過了!現在搬出來了,冇有你了,我發現我又不用吃苦了!我不想再吃苦了,這輩子的苦我都吃夠了!所以我求求你,你彆再來害我了!
想要菜方子是吧?大郎幫我們賠了二百兩銀子,這菜方子我們就告訴他!好了,你可以回去向朱氏覆命了!”
說到最後,大概是想起前塵往事,王氏都紅了眼睛。
如果可以,王氏真的想一棒子打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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