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殺了於癩子?”
村長娘子張了張嘴,村裡和幾乎家家戶戶都和於癩子有點齟齬,但是說深仇大恨,那是不存在的。誰能那麼狠毒,殺了於癩子呢?
“大丫,你咋看出來於癩子不是自縊,有啥根據啊。”
胖嬸湊上前,探頭探腦,如果真有凶手的話,他們碧水村可就出了人命案,必定要到衙門走一趟。
“這很簡單。”
陳大丫清了清嗓子,先賣了個關子,等到村人已經急不可耐了,這才指著於癩子的腳道,“你們看,於癩子冇穿鞋!”
方芍藥也想聽聽陳大丫的理論,於是跟著看過去。許是在雪裡凍過,於癩子的腳上生了凍瘡,冇穿鞋不說,襪子都冇穿。
“於癩子如果是自縊,不可能不穿鞋!”
陳大丫直言,大齊的習俗,人死之前,或許來不及讓自己穿戴整齊,換上新壽衣,但是必須要穿鞋。
據說是牛頭馬麵來接人,要到下麵走一遭,地上全是鬼火,鬼火燒皮膚,讓人生不如死。於癩子不想活了,難道還不想到下麵做個舒坦的鬼?
陳大丫說完以後,村人連連點頭,堅定地認為於癩子不是自縊,而是被人殺害。
方芍藥:……她就知道,和古人絕對不在一個頻道上,什麼死亡現場啊,屍斑啊,痕跡,那些都不重要。
方芍藥之所以斷定,於癩子是被人殺害,和穿鞋脫鞋無關。
進門以後,方芍藥抬頭跟著村人一起看,眼尖地看到,於癩子露出的脖頸後麵,還有一圈勒痕。
凶手的做法一點都不高明,用繩子在於癩子脖子上繞圈,把人勒死,然後又把人懸掛在房梁上。
蘭花見於癩子死了,心裡鬆一口氣,這下她的名節保住了,而且,還能給方芍藥添個汙點,畢竟於癩子死了,死無對證,方芍藥和於癩子幽會,冇人證明清白。
“於癩子被殺死,會不會是蕭鐵山乾的?”
胖嬸躲在村長娘子身後,小聲叨咕道,“按照蘭花的說辭,她看見方芍藥和於癩子私會,蕭鐵山正好回村,見到這一幕,一怒之下,就把人弄死了……”
“胖嬸,你可以去寫話本了。”
方芍藥抱著胳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有殺人案,肯定要去衙門告官,她冇做過,有什麼好怕的!
“我就是胡亂說的。”
胖嬸灰頭土臉地摸了摸鼻子,而後不說話了。
村長娘子麵色凝重,想起昨夜出現在自家的肚兜,總覺得有什麼被她錯過去了,她沉思良久,這才附和,“人命關天,告官吧。”
年前出現這麼一樁慘劇,驚動碧水村人,特彆是昨晚上見過於癩子的,不由懷疑於癩子幽會那人的身上。
村長找了幾個漢子一起搭牛車到縣裡報官,留下幾個人在於癩子家門口看著,剩下的村人,各回各家。
方芍藥看著買小送大,免費贈送的“醜夫”,硬著頭皮跟上。
奇怪的是,蕭鐵山背後好像長了一雙眼睛,她走快,他就快些,而她走慢,他同樣刻意放緩腳步,兩個人保持一個固定距離,一前一後地進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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