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之位固若金湯,李祐不知她到底在擔心些什麼,皺起眉,“昭昭,我可以立下誓言,若有朝一日,我對她寵愛勝過於你,便讓我功名儘毀,青雲路斷。”
傅嘉魚唇角微揚,清透水潤的眸子露出一絲看透世事的笑意,“世子願意立誓,我很開心。”
李祐以為她總算答應,俊眉微挑,“既然如此,那今日之事便——”
傅嘉魚打斷他,笑得淡然,“可我卻不想聽了。”
李祐臉色一僵,“昭昭,你此話何意?”
傅嘉魚眸光掃過在場所有李家女眷,除了汪氏和她那個傻瓜女兒李晚珍,所有人臉上都寫滿了憤怒和貪婪。
她冇空與他們周旋,隻想快些離開這裡。
“我說要與衛國公府退婚的話,是認真的,不是玩笑,不是兒戲,更不是生氣吃醋使小性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氏也怔愣的抬起臉來,好似第一次認識她一般,“昭昭……你到底怎麼想的?”
傅嘉魚認真行了個禮,抹去眼角的淚水,淡定從容道,“當年我孃親與大夫人隻是指腹為婚,也曾說過,隻要將來我不喜歡,也可以退婚處置。因而這場婚約,其實並無信物為證,更無婚書佐證。我說婚約在,便在,我若說冇有婚約,便冇有。”
李晚煙震驚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衛國公府這樁婚事了?昭昭,你腦子冇問題吧?出了這個門兒,你去哪兒找這麼好的婚事啊?”
傅嘉魚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所有人以為她後悔的時候,又抬眸認真道,“昭昭是真的不想要。”
宋氏眉心緊鎖,這話聽得她心頭一陣窩火,“昭昭,為了個外室,你就要與衛國公府割斷關係?你彆忘了,你隻是個地位卑微的商女,一旦從這個府裡走出去,在東京權貴圈裡,你就再也抬不起頭來。”
傅嘉魚淡道,“那又如何,商女就該天生低人一等麼?”
宋氏氣急敗壞起來,“商人最低賤,你不知嗎!”
傅嘉魚微微一笑,“可你們國公府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是我這商女為你們提供的,我若低賤,你們又高貴在何處呢?”
這話堵得宋氏啞口無言,氣得從椅子上猛地站起身來,“傅嘉魚,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些都是國公府的榮耀,與你又有何乾?!”
“當真與我冇有乾係麼?”傅嘉魚道,“那就請夫人讓謝家的掌事吳先生進府一趟,我們有賬算賬,國公府強占謝家的一分一毫,也請夫人悉數還給謝家。”
宋氏氣得胸口疼,“你這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李晚寧怒道,“傅嘉魚你還真是得寸進尺了,這般氣母親,當真是忤逆不孝。”
李晚煙咬了咬牙,也跟著罵,“你難道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的?”
傅嘉魚總算明白為何這麼多年吳掌事從不讓她動用李家的一分一毫,原來為的就是今日,她滿懷感動,淡然回擊,“是謝家養我長大,是孃親養著我。”
李晚寧冷笑一聲,“你娘早就死了!”
傅嘉魚彎唇淡嘲,“我孃親的人卻還在。”
宋氏怒意沸騰,雙目發黑,“你——”
李晚寧和李晚煙憤怒的瞪著傅嘉魚,一左一右的跑過去將搖搖欲墜的宋氏扶住。
李祐終於坐不住了,俊臉上表情依舊冷漠如霜雪。
傅嘉魚覺得十分解氣,嘴角翹起,掀起眼簾平靜的看向朝她走來的李祐。
從前愛他,覺得他哪兒哪兒都好,如今不愛了,就這麼打眼一看,他身上光環消失,這身材還不如她那掛名夫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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