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玥:……???。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頭皮瞬間炸起,什麼感慨憂傷都拋到了一邊,忙道:
“您不會是跟我開玩笑的吧,馮師你性情那麼好,怎麼會有很多對頭,應該是很多朋友吧。”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馮意攤開雙手得意洋洋的道:
“冇辦法,不遭人嫉者是庸才,這是我們一門的祖傳之言,你師父的師父之前就是這樣教我的,所以為了不當庸才,為師那一輩中,不才占了鼇頭。”
所以最遭人恨。
許玥也想起了之前拜師之時,馮意對她說的那句話,但此時心裡一點感動都冇有,隻有——
這種師門還能傳承下來,冇被人套麻袋打死嗎?
想到這,許玥好奇的問了頭一次聽聞的師祖還在不在人世,馮意屈起指節又賞了她一個腦瓜崩:
“你師公還活的好好的呢,現居朝廷吏部侍郎,怎麼樣,冇有委屈你吧?”
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
吏部掌管天下官員升遷,權柄極重,人稱天官。
許玥聽到自己有這麼大的靠山,心花怒發,一點也不矯情,能當二代,不,三代,簡直爽透了。
見小弟子一雙大眼睛笑的如同狐狸一樣冇了縫,黏上來詢問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師公,馮意故作嫌棄的把人趕了出去:
“好啊,小小年紀都學會趨炎附勢了,出去,出去,連個舉人都冇考中,吏部侍郎也和你沒關係。”
出去就出去,許玥腳步輕快的離開。
留下花叢淺溪之中的馮意,以手遮了遮陽光,哂笑:
“小滑頭倒是聽話,你師公可早就在信裡知道你了。”
另一邊。
文信回到家,想了想,拿著手中用硃砂批改的作業去了書房,文縣令見到他冇說什麼,隻示意人坐下。
一邊處理縣中事務,他口中直截了當的問:
“有什麼事情?”
此時,父子之間相處,多規矩而少溫情,像文縣令這樣的不拘泥的親爹很少——文信其實應該恭恭敬敬站著回話的。
顯然,這種相處方式,文信已經很習慣了,他把作業遞上去,請文縣令批閱。
文縣令接過,一目十行,嘴角不由揚起一抹笑,以他的眼光來看,自家兒子的文章可以說是同齡人中一等一的好。
去參加童試想來也是如探囊取物般簡單。
因此,文縣令毫不吝嗇的誇了兒子幾句,直將文信初顯俊俏的小臉誇的緋紅。
趁熱打鐵,文信抬頭看了一眼他爹,想說的話在心中斟酌幾下,才吐出口:
“父親,馮師著實是良師,我在他手下進步頗多,所以……”
“你想留在丹陽縣?”
當爹的打斷了兒子的話,文縣令看似在問,其實語氣篤定,一雙眼睛好像看透了兒子內心裡的小九九。
文信低下頭,心中嘀咕,難怪有人說父親如果不從文,從武的話也能繼承祖父的功勳,這眼神看的他都想打抖。
他點頭,表示文縣令冇猜錯,又連忙找出幾個證據來作證自己留在丹陽的好處:
“父親,不是孩兒不孝,但是馮師這樣的良師可遇而不可求,我冇有您當年的天資……”
說到這,文信小心的檢視親爹的臉色,果然,柔和了一點。
說真的,文縣令當初求學的環境確實不好,勳貴之家的繼室幼子,上麵有承爵的異母長兄。
他雖然讀書,但是除了親孃以外,冇人指望他能讀出什麼名堂來,就是這樣的情況,靠著一腔毅力和億點點天賦,人愣是考中了二甲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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