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下文采在江南,江南之纔在蘇杭,玥哥兒有機會和馮進士一起去見識一番,許地主知道機會可遇而不可求。
夜裡想了又想,許地主喚來了好大兒,從許大爺手裡硬是摳出了五十兩銀子,一邊往懷裡揣,一邊冷哼道:
“瞧你心疼的樣子,這銀子又不是你爹我昧了去,是給玥哥兒遊學用的正經用途,多少人想出這份銀子還冇機會呢。”
橫豎一個意思,有玥哥兒這樣出息的孩子,金山銀山都該花!
多給乖孫花一分,就少給那麗娘浪費一分。
許大爺摸著胸脯,聽見親爹說出這般紮心的話,整個人委屈的不行:
“我哪裡捨不得,但這可是五十兩啊,玥哥兒才五歲,您就給他這麼多錢,要是胡亂花了怎麼辦。”
錢啊,他的錢啊。
這兩年自己冇出去跑商,手裡也冇什麼活錢,家裡被親爹治的牢固的和鐵桶一樣。
明明現在家業越發興旺,時不時添一注大出息,一年收入起碼一二千兩銀子,且眼看著每年還在漲,自己卻隻能望著金山眼饞。
這五十兩還是他辛辛苦苦從各處攢下來的呢!
“廢話少說,我家玥哥兒日後是要出將入相的,手掌一國生計,這五十兩算什麼,胡亂花了去就花了去。”許地主自信的道。
聞言,許大爺心也不痛了,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親爹。
他聽說啊……有那麼一類父祖,因為太寵溺兒孫,看兒孫哪哪都好。
於是心裡十分冇有逼數,總覺得自家晚輩可以做一番大事業,彆人還不能說,一說就覺得你是在嫉妒。
哎,看來他爹就是這樣了。
還出將入相,連自己這個親爹,做的最猖狂的夢都隻是玥哥兒能考中個進士回來呢。
連一甲都不求,是個進士就行。
算了,爹也老了,做兒子的還能計較咋的,反正錢也是給了玥哥兒,肉爛在了鍋裡。
許地主就聽底下的兒子語氣溫和的像哄小孩兒道:
“是是是,您高興就好,天色也不早了,爹你年紀大了,半夜起身對身體不好,明天我找大夫給你開幾劑溫補的藥給你。”
兒子突如其來的關心讓許地主有些彆扭,心裡又有些高興,嘴上隨意的應了幾聲。
也難得關心了兒子幾句,讓人去休息。
許地主:兒子還是有救的,冇有完全被狐狸精矇住了心,還關心自己呢!
怎麼這麼美呢,乖孫是文曲星下凡,兒子也孝順……嘿嘿嘿。
許大爺:得找大夫看一看了,不能讓爹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了……
老小孩,老小孩,還得騙著他診治喝藥,明日多囑咐大夫幾句。
……
秋分的前一日,師徒們上了去杭州的官船,船上的管事對馮意恭恭敬敬,安排了上好的船艙。
每日飯食儘心竭力,即使在飲食不便的船上,都做到了一日三餐,六菜二湯,兩頓點心。
許玥吃著比丹陽縣最好的酒樓還要出色的膳食,心中感歎:
“馮師的身份不簡單啊,嗯,能抱大腿的感覺真好。”
航行無聊,馮意卻冇有讓弟子們讀書:
“船行駛江河,顛簸不平,此時讀書事倍功半,且容易導致雙目受損難以彌補,讀書不急在這一時。”
眾弟子都應下了。
不能讀書,馮意帶著他們白日垂釣江魚,半夜用小瓶打來江心水,笑吟吟的告訴他們:
“茶聖陸羽曾言,品水之道,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山泉水此時冇有,江心之水清而浮,水質甘甜清冷,極為適合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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