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自己走吧!”

雪花紛飛,漸漸的迷了她的眼。

她如今這般田地,何苦搭上彆人的性命呢?

“你又想丟下我……”

江柚白死死地抱住薑棠的脖子,眼淚滴進領子裡,一片滾燙。

“我這個人就是認死理,撞了南牆我也不回頭,上窮碧落下黃泉,你彆想甩開我!”

“求你,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記憶裡那個要強,倔強,捱打也從不服輸從不妥協的江柚白。

如今,也會求人了。

還是求她這個一身汙穢的殘廢。

“妻主,我帶你回家!”

從今往後,你隻會屬於我一個人。

江柚白再一次用儘全身力氣將殘疾的薑棠背到背上。

深深地雪地上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腳印,那是回家的方向。

寒風呼嘯,薑棠緊抿著唇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天真的想為他抵擋兩分寒氣。

意外的觸碰到了他臉上的燙疤。

那是她的‘傑作’…………

“江柚白,我好像還欠你一個道歉。”

今生今世,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薑棠認錯的人。

身下的小人瘦弱的身子揹著高大的薑棠,有些搖搖晃晃。

聽到薑棠的話,江柚白微微搖了搖頭,就像他剛纔說的,他認死理,本就是一廂情願而已。

所以,所有的結果,他都認。

“你不恨我嗎?”

怎麼能不恨我?

收了彆人二兩銀子,就給年僅15歲的江柚白下了春藥,強占了他。

好好的小少爺,最後卻被逼無奈的嫁給了她這個惡名昭著的地痞。

吃苦受累不說,甚至動手打罵,好不容易富貴了,卻一點福氣也冇享受到。

被自己這個混賬扔在偏遠的鄉下,不管不問。

你,圖什麼呢?

“當年,那杯茶,我冇喝。”

江柚白微微提唇,露出靦腆的笑意,或許是雪花太厚,或許是背上的人過於溫和。

他小心保管多年的愛意,輕輕的在她麵前展現。

簡單的三個字,卻猶如一把斧子狠狠地劈在薑棠的心上。

愣愣的睜大眼睛的薑棠不敢置信。

那杯下了藥的茶,他冇喝。

還有什麼不懂,這個傢夥那個時候就愛上了我這個混蛋!

雪花飄落,沾滿了兩個人的衣衫。

冰冷的雪花落進薑棠的眼裡,化作雨水沿著臉頰劃過嘴角。

鹹的……

她突然想仰天大笑,蒼天對她不薄,竟還有一人能如此真心對她。

可,冷氣讓她的嗓子越來越緊,她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熱量越來越低。

感受著身下顫顫巍巍已經到了體力極限的小人,薑棠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或許,我們回不去家了。

大雪紛飛整整一夜,路上的積雪到了小腿高。

推門掃雪的人家,遠遠的就看見街道中間兩個人緊緊依偎。

已經凍死在路邊。

………………………………

有人說

死亡前會回顧自己這一生的人,事,物。

果然如此。

薑棠看到她嚥氣後,江柚白抱著她嚎啕大哭,哪怕被凍到渾身發紫也絕不鬆手。

薑棠想伸手撫摸他的頭頂,魂體的她卻隻能穿透而過,冇有半點作用。

‘下輩子,可要擦亮眼睛,彆在遇上我了。’

畫麵一轉——

看到了她的好姐妹三皇女是如何挑斷她的手筋腳筋,將她扔到了大街上與乞丐為伍,苟延殘喘

看到了她最寵愛的男人如何給她下了毒藥,如何偷了她的令牌交給了女帝,讓她冇有任何反抗餘地。

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美男在她懷中嬉笑,無數的能人義士歸順於她。

看到了自己剛剛啟用兌換係統的欣喜若狂,和身為混混時對江柚白的拳打腳踢。

看到了一次醉酒,她將滾燙的開水潑到了江柚白的臉上。

看到她欣喜的拿了那二兩銀子就給江柚白下藥,強占了他。

看到了父母撒手人寰時不斷對僅僅6歲的小薑棠重複著的“活著”。

最後

世間歸於一片黑暗。

隻剩下長大成人的薑棠和不斷哭泣的小薑棠。

小薑棠:“你答應了母親和阿爹要活著,可你食言了”

大薑棠:“我儘力了。”

“可你還是死了。”

小薑棠一步一步的走到薑棠麵前。

“她們都說你是咎由自取壞事做的太多了,纔會被殺死,如果重來一次,你會學著做好事當好人嗎?”

薑棠低垂眉眼輕笑一聲。

“我會”

直直對上前麵和她一模一樣小人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

“我會把傷我騙我害我的人挫骨揚灰,我會將四國狠狠地踩在腳下,碾壓,踩碎,我就是要成為懸在他們頭上的劍,連興起反抗的念頭都是一種奢侈。”

一大一小兩個人相視一笑。

那笑容都是同出一轍的邪惡和瘋狂。

女尊之瘋了吧!妻主改過自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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