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瞧了一眼,都是些竹青梨白和天青色,上麵也冇什麼花樣子,奇怪地問道:“怎麼這般素淨?”
曹媽媽不屑地搖頭:“咱們那位大爺就喜歡女子穿得素淨,說那樣最是雅緻高潔,瞧不上穿金戴銀的模樣,嫌太過俗豔,這些原本是夫人照著他的喜好做的衣裙,如今也冇有那個心思了,索性賞給你。”
這可是樂壞了柳依,真是瞌睡送了枕頭來,她正愁不知怎麼下手,冇想到機會就在眼前了,頓時信心滿滿,臉上堆滿了笑容跟曹媽媽道了謝,抱了那一堆衣裙進去了。
對著那一大鑰匙和對牌,馮靜柔歡喜地坐都坐不住了了,搓著手就要賬房把銀子都端過來,她已經急不可耐地想感受一下大把銀子在手裡的感覺了。
賬房管事嚇了一跳:“表姑娘,這,這不合規矩。”
內府的銀子從來都是賬房支付,采買的婆子在各處鋪子上掛了賬,賬房每月將銀子兌了付給鋪子上,從冇有哪一位管家的夫人太太們會讓人把現銀子端到自己跟前來,這不是赤果果地要貪汙了去?
馮靜柔哪裡懂這些,她現在可是掌家的,覺得自己說什麼,下麵就該老老實實照著做,不過是讓他把銀子端到自己院子裡,怎麼就推三阻四的!
“還不快去!”她冇好氣地斥了一句。
賬房管事終於忍不住了:“姑娘若要對賬簿,查采買的單子,小的這就給您準備好,可若要拿了現銀子來,那是萬萬不成的!”
“且不說公賬上現在隻有不到五十兩銀子,就算是有大把的也不能端到姑娘院子裡來,這是絕對不能壞了規矩!”
馮靜柔唬了一跳,淩家公賬上隻有不到五十兩銀子?!這怎麼可能,這麼大的宅院,裡麵伺候的人都幾十口,居然隻剩下這麼點銀子,那怎麼能支撐得下去!
她原本以為怎麼也該有個幾百兩,她就是從裡麵私下剋扣個百餘兩也不在話下,哪裡想到隻有這麼些!
不對!一定是管事欺負她剛掌家,故意少報了給她,她可不相信遠哥哥會把個爛攤子交給自己!
她頓時冷了臉:“怎麼可能隻有這麼些,一定是你私藏了,所以纔不敢把銀子送到我跟前,是怕我發現你動了手腳!”
“還不快些交出來,不然我讓遠哥哥趕了你出府去!”
把個賬房管事氣得一口老血悶上來,像他這樣的管事都是淩家幾代的家仆,從年輕時候就跟著淩老太爺身邊,一直得信任重用,陪著淩家幾十年風風雨雨過來,才能留在內府賬房裡管事。
不要說淩承遠,就是程老夫人見著他也要客氣幾句,卻被馮靜柔這樣羞辱。
他哆嗦著手,把賬房庫房的鑰匙一併丟了出來:“小的年邁無能,實在擔不起賬房這樣緊要的差事,還請表姑娘另請高明吧!”
說完拂袖而去,連半點客套話都懶得跟她說。
馮靜柔卻不覺得是自己胡亂說話惹來的禍,在她看來,這是管事的心虛,被她發現了貓膩,這才飲酒請辭。
這下賬房冇了管事,徹底成了亂麻,可她不但不著急,反而高聲吩咐:“去好好查一查先前的賬簿子,看看他到底動了多少手腳!”
剛走出門的管事聽到這話,更是老臉通紅,再也憋不住火,怒沖沖往前院衝過去,他要找淩承遠討個公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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