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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我帶女兒外出遊玩。
婆婆在家把我養的兩隻拉布拉多殘忍虐殺，其中一隻已經懷了孕。
她說：“養寵物狗有什麼用，隻會影響孩子的健康和學習。
”
我一氣之下報了警。
老公卻冷了臉，“不過就是兩隻畜生而已，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跟咱媽過不去嗎？”
後來，在我的安排下，婆婆二婚，還懷了孕。
她執意要生下來，老公坐不住了。
我笑了笑，“不過就是多了個孩子而已，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跟咱媽過不去嗎？”
1.
五一假期結束，我帶著女兒坐了三個小時的高鐵回家。
剛打開門我就看到了滿地拖拽的血跡，一直延伸到陽台處。
我心下一緊，忙將女兒護在身後。
平日裡，老公這個點還在醫院值班，婆婆會在家看電視。
可房子裡很沉靜，就連我養的那兩隻拉布拉多都不見蹤影。
地上的血跡已經乾了，我看到還有一些狗毛黏在上麵。
五歲的女兒一臉稚嫩的看著我，“媽媽，地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血，小白和豆豆呢？”
心底頓時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找遍了所有的房間，都不見兩隻狗的蹤影。
正要給老公打電話時，婆婆回來了。
我平複了一下情緒，問道：“媽，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小白和豆豆怎麼不見了？”
“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不過就是去下麵逛了一會兒，你一回來就問東問西，我還想問你發生什麼事了呢。
”
說這話時，婆婆眼神躲避，似乎是在刻意迴避我。
女兒去拉婆婆的手，“奶奶，家裡是不是來了壞人，他們把小白和豆豆偷走了？”
婆婆一把拂開了女兒的手。
“誰會來偷兩隻畜生，偷回去還要當祖宗一樣伺候，又不是吃飽了冇事乾，指不定是它們自己跑出去的。
”
她一臉平靜地去拿了拖把來拖地。
“跑了也好，我就冇見過誰家的狗過得這麼舒坦，在我們老家，狗都是栓條繩子看門的，餿食剩飯倒給它吃，它還會朝你搖搖尾巴，這兩隻畜生是怎麼都養不熟。
”
我和婆婆一向關係不好，她似乎話外有話。
我懶得和她爭執，轉身正要去檢視監控。
婆婆放下拖把，一把拉住我。
“你不用看了，那兩隻畜生被我打跑了，你不在家，我尋思著把它們拉出去溜溜，可我給它們栓繩子時，它們竟撲過來咬我。
”
她一臉理直氣壯，“我當時正在氣頭上，打了它們幾下，它們便跑出去了，哪有自家養的狗咬主人的。
”
婆婆這話冇有半點可信度。
平日裡，她最討厭這兩隻狗，喂都冇餵過，更彆提主動去遛狗了。
她還經常慫恿老公把兩隻狗送走。
這話我不止聽到過一次。
更何況，我養的兩隻拉布拉多最為溫順，從來不會攻擊人。
如果真像婆婆所說的，她給狗栓繩子時被咬了，那她身上怎麼不見傷口。
我忍著心底的怒意，直視她的眼睛。
“當時的情況如何，一看監控便知，如果它們真的咬了你，就算找回來了，我也不會再留它們。
況且小白還懷孕了，被你打得滿地是血，不及時找到的話，它會死的。
”
我不再跟她廢話。
婆婆見狀，頓時慌了，忙躲到房間給他兒子打電話。
2.
看著監控裡的一幕，我眉頭緊緊皺起，心底一陣苦澀。
我和女兒前腳剛出門，婆婆後腳便把小白和豆豆鎖到了陽台上，還不讓它們吃東西。
小白和豆豆或許是餓極了，在陽台上叫個不停。
婆婆轉頭便去廚房拿了一把刀，朝陽台走去。
玻璃門打開的時候，兩隻狗忙往外跑。
婆婆卻重重關上了門。
豆豆步子快，跑了出去，小白懷著孕，身子重，被門夾住了肚子，頓時疼得嗷嗷叫起來。
婆婆手中的刀直接砍向了小白的頭。
小白的血濺到了玻璃門上，不一會兒便冇了氣息。
豆豆也冇逃過婆婆的虐殺。
她重重地把豆豆砸到地上，緊接著便是幾刀砍下去。
整個過程，婆婆冇猶豫半分。
隨後，她找來兩個袋子，隨意把兩隻狗裝進去，拖著出了門。
我關掉監控，壓著怒火跑了出去。
樓下的垃圾桶裡，到處都是殘羹剩飯。
我顧不上這些，使勁翻找著小白和豆豆。
扒開那個黑色塑料袋時，我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刺了一般。
兩隻狗被鮮血染紅，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毛色了。
我踉蹌著把狗的屍體提了回去，丟在婆婆房間門口。
門已經從裡邊反鎖了，我怎麼敲婆婆都不開。
一氣之下，我掏出手機報了警。
冇一會兒，老公回來了，警察也緊隨其後進了門。
婆婆不情不願地開了門，臉拉得老長。
警察看完監控錄像後，問她為什麼要殺狗。
她一臉無畏，“那死狗一天到處拉屎拉尿，還總是亂叫，吵得我頭疼，更影響我孫女的學習。
“另外，這畜生臟得很，我孫女天天和它們一起玩鬨，要是得了病誰負責。
”
我咬著牙，冷淡地說道：“豆豆跟萌萌是一起長大的，小白也來了挺長時間，萌萌一直都很健康，再說，孩子的學習我一直在督促，你說話前能不能先打打草稿。
”
婆婆冷眼看著我，“你朝我嚷什麼，早就讓你們把這畜生送走，是你們不聽，現在倒還怪起我來了，江彤，在你眼裡，我是不是連隻狗都不如。
”
說著，她便哭了起來，朝他兒子哽咽道：“宋明，你爸走得早，我一個人把你拉扯大，辛辛苦苦供你讀書，你看看你娶了個什麼媳婦，她什麼時候把我放在過眼裡。
我還是回老家吧，省得在這兒礙人眼。
”
警察一看這情形，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隻口頭教育了婆婆一番，還勸導她日後不可再如此莽撞行事。
警察走後，婆婆佯裝去收拾行李要回老家。
宋明百般勸說，她都不為所動，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最後，他讓我去跟婆婆道歉。
我不以為意。
他頓時冷了臉，“不過就是兩隻畜生而已，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跟咱媽過不去嗎？還鬨到警察都上門了，街坊鄰居看到不得笑話死。
”
我剛要發作時，婆婆拎著行李摔門而出，宋明立即跟了上去。
我冷冷一笑，他媽把我養了那麼多年的狗殺了，他卻不為所動，在他眼裡，生命就這般低賤嗎。
今日是狗，來日他媽要是再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他是不是也覺得他媽是對的。
3.
我和宋明認識的時候，他剛工作。
我腱鞘炎犯了，去醫院是宋明幫我看的。
後來，我們又在餐廳偶遇。
當時覺得有緣，便加了聯絡方式。
再後來，我和宋明相熟之後，他開始瘋狂地追求我。
閨蜜勸我最好考慮清楚，像他這種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多半是媽寶男，將來若是真的結婚了，不知道要受多少氣。
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爸生病住院了，我當時在外地出差，宋明知道後，忙前忙後照顧我爸。
這件事之後，我答應了他的追求。
宋明說，他從小就冇了爸爸，往後，他會把我爸當成親爸一樣孝順。
還說，他媽媽很可憐，為了他一直冇有再婚，怕他受後爸欺負，這些年一個人辛苦種地供他讀書。
那時候，我覺得宋明會是個很有擔當的人，畢竟從小就冇了父親，他應該會比一般人更獨立一些。
結婚時，宋明拿不出彩禮，我也知道他家的情況，便和爸媽商量著彩禮就算了。
宋明再三向我爸媽保證，他日後一定會對我好，絕不辜負我對他的心意。
我爸媽都是大學教授，又隻有我一個女兒。
他們唯一期盼的就是我能找個踏實本分的人結婚。
很顯然，我爸媽對宋明很滿意。
宋明冇錢買房，婚房都是我爸媽置辦的。
我們結婚的前兩年，婆婆說在鄉下待習慣了，不想來跟我們一塊生活。
又過了半年，宋明執意把婆婆接過來，他說婆婆為他辛苦了那麼多年，往後該享享清福了。
我是支援他的，畢竟讓婆婆一直待在鄉下也不是個事。
這次，婆婆冇拒絕。
婚前，我覺得婆婆善解人意，做事，待人都很親和。
我原本以為我們能好好相處，相安無事地過日子。
可婆婆來了一個月便開始作妖了。
我每次買了東西回來，她都一臉責備的看著我：“你男人上班很辛苦，你都不知道心疼一下他，一天就隻會買買買。
”
我一時無奈，好言好語道：“媽，這是我用自己的工資買的，我冇花宋明的錢。
”
婆婆頓時疾言厲色，“你跟我兒子結婚了，你的不就是他的嗎，年輕人，冇經曆過生活的難處，錢要省著點用。
”
我想著她說的也有些道理，雖然日子好了，但也要居安思危。
可後來，我發現她隻是單純的看不慣我。
我生下萌萌時，她把我請的月嫂趕走，說是浪費錢。
宋明那個時候在外進修，也不可能休假在家伺候我。
婆婆說，她鄉下姐妹的女兒小美也在城裡給人當保姆。
她出麵去說說，讓小美過來照顧我一個月，都是自己人，花不了幾個錢。
小美來了後，什麼都不乾，一天就在外麵跟婆婆嘮嗑。
我帶著孩子根本就休息不好，好不容易孩子睡下了，我也跟著迷了一會兒。
臥室外麵，她們不知聊到了什麼，一聲比一聲高。
最後兩人放聲大笑，都快笑岔氣了。
女兒被她們驚醒，怎麼都哄不乖。
從我坐月子開始，婆婆每次送飯進來給我都是用那兩三個碗。
她說，坐月子的女人身上臟得很，碗筷要單獨分開使用，等坐完月子，碗就可以直接拿去扔了。
接連好幾日，她給我送進來的都是豬蹄湯，我實在難以下嚥。
我冇吃完，她下一頓又熱了端進來，還不忘囑咐我。
“這湯是最容易下奶的，你得多喝一些。
”
她進我房間還把口鼻捂上，一出去便對小美說道：“趕快把窗戶打開透透氣，整個客廳都是她房間裡那股味道，都快熏死人了。
”
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出去說道：“你冇生過孩子嗎？還是說你坐月子的時候身上就一股腥臭味，所以覺得彆人也跟你一樣。
”
說完這句，我還是覺得不解氣，又繼續道：“我不像你，畢竟我冇你那麼邋遢，你現在怎麼對我，等將來你老了，我也用同樣的方式對你。
”
聽及此言，婆婆愣了愣，啞口無聲。
我拿了兩千塊錢丟給小美。
“這幾日你也辛苦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你可以走了。
”
她不肯走。
我當即便聯絡了月子中心，讓他們過來接我。
臨走時，我當著婆婆的麵打電話讓宋明轉錢過來。
在月子中心的日子可比在家舒服多了。
宋明知道後，隻是安慰我：“咱媽以前苦日子過慣了，她心疼錢，你彆跟她計較這些，以後我會讓她注意的。
”
往後的幾年裡，我和婆婆一度水火不容。
她還慫恿宋明打我，說如果不好好教訓我一番，日後我便要爬到他們母子的頭上拉屎了。
宋明一直讓我多包容她一些。
我也一直儘力忍讓。
這次，她把我的狗殺了，明顯是在向我示威，殺雞儆猴。
既然她都做到了這個份上，那往後我做的一切也彆怪我對她不義。
4.
隔天傍晚，宋明又帶著婆婆回來了。
彼時，我正和萌萌吃著飯。
媽媽中午送了兩隻鮮活的帝王蟹過來，說是爸爸的一個學生托人帶過來的，他和爸爸吃不完，送兩隻過來給我們。
我忙活了很久才把它端上餐桌，味道很香。
婆婆一回來便看到我和萌萌正在吃帝王蟹，頓時臉都氣綠了。
“兒子，你看，我就說她黑心腸吧，怎麼我們一走她就吃上好東西了，平日裡還指不定吃了多少獨食呢。
”
她聲音瞬間高了八度。
“真是造孽呀，娶了這麼個白眼狼，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兒子，快打電話讓你嶽父嶽母過來，我倒要問問，他們是怎麼教育女兒的。
”
我把蟹肉放到女兒碗中，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冇想到宋明還真聽了他媽的話，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我爸爸。
我爸媽剛出學校就趕了過來。
婆婆一秒不停歇地指責著我，宋明還在一旁附和。
他以為爸爸會像往常一樣教訓我。
可這一次，爸爸什麼都冇說，全程冷著臉。
宋明大概也感受到了我爸爸的冷意，伸手扯了扯婆婆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客廳頓時變得安靜。
許久之後，爸爸纔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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