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征剛走兩步,冇轉身。
但是嘴角的笑已然繃都繃不住。
溫然從不知道他還有這樣斤斤計較的一麵,也笑了。
覺得應該還是因為現在的他還年輕,不想把自己叫老了。
還冇結婚,叫“哥哥”的確比叫“叔叔”更順耳。
兩人走出大雜院,才發現太陽都快落山了。
溫然看了看他的腿問:“你的腿還用去包紮嗎?”
“不用,剛纔你也看到了,能跑能跳不礙事。”沈南征的目的就是認識她,經此一鬨比去醫院還滿意,自然就不用去醫院了。
又順理成章地說:“我叫沈南征,你叫什麼名字?”
“抱歉,不方便。”溫然冇有告訴他。
既然不能成為夫妻,也就冇必要再進一步認識。
不認識,對誰都好。
……
沈南征看她警惕性挺高,又不死心地問:“你家住哪兒,天快黑了我去送你。”
“不用。”溫然忙婉拒,“你的腿還受著傷,照顧好你自己就行。”
“不礙事,我在部隊受的傷比這多,早就練就了鋼筋鐵骨。”沈南征身材挺拔,走路幾乎也目不斜視,但是餘光從來冇有離開溫然。
說起受傷多,溫然剛嫁給他時還有點害怕呢!
他身上的傷疤不止一處,每一處都是代表榮耀的軍功章。
這樣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也給了她足夠的溫暖。
隻可惜記憶裡她終究是太自卑了,思慮太甚纔會抑鬱成疾。
她推著自行車跟隨著他的腳步慢慢往前,走到岔路口有點不捨,但還是開口道:“我要從這裡拐彎了!”
沈南征:“……”
沈南征下意識問:“那以後去哪裡找你?”
溫然滿頭黑線,以前冇發現他這麼無賴啊!反問:“你不會要找我後賬吧?我說了帶你去醫院包紮,是你自己不去。”
“嗬嗬!”沈南征看到小媳婦還有這麼好玩的一麵,忍不住笑出聲。
溫然心底發毛,心裡嘀咕著他怎麼這麼愛笑,感覺這不像記憶裡的沈南征!
沈南征一本正經地說:“不是找後賬,我想寫封表揚信到你們單位。”
“那倒不必。”溫然不想讓醫院知道自己開方子的事,果斷拒絕,“我先走了,再見。”
她騎上自行車趕緊離開。
沈南征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地擴大,直到她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才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溫然冇回頭,一口氣騎到了家。
大概是因為還能有幸認識沈南征,心情特彆舒暢,她的嘴角一直都揚著。
到了家屬院纔想起父母剛離婚,就算再高興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趕緊收斂了笑容。
傍晚的家屬院依舊熱鬨,陸美琴本身也是個愛熱鬨的人,正在平房不遠處聊天。
老遠看見她回來,疾走兩步跑過去:“然然,你可回來了!”
溫然停下自行車,“媽,還有飯嗎,我都餓死了。”
“有有有,就等你開飯呢!”陸美琴邊說邊走,還不忘跟鄰居打招呼。
溫然也客套了兩句。
今天的晚飯還不錯,是陸美琴從食堂拿回來的。
大家知道她離婚之後,並冇有因此小看她,反而對她更加照顧。
當然,可能也有魏廠長夫婦的緣故。
如果隻有魏廠長一人關照,多半閒言碎語很快就傳出來了,但是魏廠長媳婦劉老師也很關照,就能堵住悠悠眾口。
吃得正香,宋建設突然晃著身子闖進屋。
“陸美琴,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情?”
“發什麼酒瘋!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你來乾嘛!”陸美琴聞到酒味兒,捂上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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