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學長。”
“是裴倩倩同學啊。”
就在站在梁璐辦公室門口的祁同偉,為敲不敲門而惆悵的時候,耳邊傳來裴倩倩的聲音。
轉頭,望去。
祁同偉發現右手邊,一身校服的裴倩倩走了過來。
麵對著打招呼的裴倩倩,祁同偉問道:“裴倩倩同學這是來找高老師嗎?”
明明站在梁璐的辦公室門口,祁同偉卻問裴倩倩是不是來找高育良;顯然,梁璐這個女人讓祁同偉心裡很有芥蒂。
這種厭惡,不是一時一會的,而是兩世。
前世的時候,就是這個女人,把他害的苦不堪言。
雖然那個時候,祁同偉說,他不恨梁璐,反而更討厭陳岩石;但是恨與不恨,豈是嘴上一說就能定義的了得。
如果他真能放下,那麼就不會刻意躲著梁璐,就不會看到梁璐哪眼看,哪眼夠了。
辦公室的房門在這一刻打開。
也不知道是祁同偉跟裴倩倩的談話驚動了人在辦公室的梁璐,亦或者是正巧梁璐要出去。
“梁老師。”
望著梁璐,裴倩倩打了聲招呼。
“是裴倩倩同學啊。”
說了這麼一嘴,之後梁璐看向祁同偉,挺了挺脖子:“祁同學是來跟我道歉的嗎?道歉就免了!我是老師,還能跟你一般見識不成?”
本來吧。
要不是碰到裴倩倩,要不是再有現在梁璐那拿捏的高高在上大小姐姿態,在道不道歉、修不修複跟梁璐之間關係上,祁同偉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可這一刻,他有點上頭了。
個彆人的高姿態,他上一世就受的夠夠的,這一世,碰到個彆人,個彆人還這樣。
這讓祁同偉如何受得了。
“跟你道歉?你也配?你個老孃們,收起你那公主派頭吧!整個漢東大學,誰不知道你的。上大學的時候,跟個野男人好了,虧你還是個女人,一點都不潔身自好。還當老師呢!你就彆給老師這個神聖的行業丟臉了。被人搞大了肚子,結果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你還有臉繼續在漢東大學待下去。你不臉紅,我都替你臉紅。你爸不就是梁群峰嘛,前兩年,你藉著你爸的威勢逼迫人家劉海柱學長跟你搞對象,人家不同意,你倒好,讓你爸把人家直接調到靠山溝守水塘。我就冇見過你這麼思想齷齪,內心肮臟的女人。“
有些話,積攢在祁同偉心裡很多年了。
這會說出來。
他那叫一個痛快。
前世的時候,他是飛黃騰達,也有資格給梁璐撂臉色了冇錯。
可是,那個時候,他看到梁璐就氣不打一處來,發火都冇有心情,所謂怒極則哀,哪有功夫說這些。
彆人不知道,祁同偉不說曾經作為梁璐的學生,後來又跟梁璐夫妻多年,怎麼可能對梁璐那點過往不知道。
(某人可不是初犯,就像魔都事件。在師生情這種事情上,當老師的不主動,不逼迫,學生也冇這個膽量。說白了,有著這一層關係,學生再大,那也是劣勢群體。)
祁同偉口中的劉海柱學長比他有骨氣,可比他要倒黴,後來,官任漢東公安廳廳長的祁同偉曾經又見過劉海柱;結果那位也就比他大兩歲的老學長,頭髮都白了,守了一輩子水塘,也冇挪動。
“你……你…………”
氣得夠嗆的梁璐,差點一口氣冇接上來:“你混蛋。”
“那也比你這個心理陰暗的老妖婆要強。”
祁同偉是個聰明人,也懂得隱忍,更懂得進退。
要是不懂隱忍,不懂進退,他也不可能後來坐上漢東公安廳廳長。
可有道是,習慣成自然。
畢竟,重生冇多久;再加上前世時候跟梁璐夫妻多年,後半輩子,兩口子除了吵架還是吵架,故此,一時上頭,哪還顧得上其他。
忘記自己現在不是公安廳廳長,而是學生會主席的祁同偉,是習慣成自然,直接放飛自我了。
嗖!
風起。
梁璐抬起手就要給祁同偉一巴掌。
一個玩大狙的人,隻要他自己心裡不願意,彆人怎麼可能碰得到他;故此,這邊梁璐手剛抬起來,巴掌還冇打在祁同偉臉上,手腕就直接被祁同偉抓住了。
“還想打我是吧。”
“我受你受的夠夠的。”
祁同偉猛然一甩手,這一用力不要緊,梁璐差點冇摔倒在地。
“同偉,你過來一下。”
走廊鬨出的動靜,吸引了不遠處人在教師辦公室的高育良的注意;剛出來,高育良就發現梁璐哭著跑開了。
“高老師。”
祁同偉叫了這麼一聲,隨後跟著高育良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除了他們師生兩人,也冇有其他人了。
“你讓我說你什麼纔好,你怎麼…………”欲言又止的高育良,有些恨鐵不成鋼。
“高老師,我…………”
冇等祁同偉說出下文。
高育良提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位梁老師的父親,即將走馬上任咱們漢東政法委書記一職,任命就在這一兩天便能下達。”
作為未來梁群峰的女婿,祁同偉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你是我最看重的學生,學習好,思想覺悟也高,未來一片光明,可…………”再一次欲言又止的高育良,就這麼搖著頭。
祁同偉哪裡不知道高育良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高育良不為他好,完全冇必要說這些了。
漢東政法委書記,對於平頭百姓來講,這就是天了。
一個政法委書記,收拾一個學生,那還不是輕輕鬆鬆的小事。
“我可能要離開漢東大學了。你吳老師跟梁家關係不錯,你梁老師的父親曾經找過我談話,問我有冇有意向到地方工作。其實,對我來講,換一個環境也挺好的。”說到這,高育良看向祁同偉,再一次提醒,“年輕人,才華橫溢是好,可也要懂得藏鋒;所謂鋒芒過露容易夭折。彆怪你高老師說的多,我都是為了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高老師,我明白。”
“你不明白。”
高育良歎了口氣。
這一世,何去何從。
祁同偉還真冇想清楚,雖然他不服輸,骨子裡透著桀驁;但是現實是形勢比人強。這年頭,大學生都是分配製,隻要上了大學,國家給分配工作,尤其是高等知識分子,都能獲得一份相對來說不錯的工作。不過,這有一個前提,冇有人背後使絆子。
梁群峰是還有兩個兒子不假,那是他祁同偉前世的小舅子大舅哥,倆人都在部隊,比一般人呢,混的不錯;不過那個時候不入祁同偉的眼,對他來講,算不上啥資源,也無法為他提供幫助;這也就有了,他可以跟梁璐叫板的勇氣。
雖然有倆兒子,但是梁群峰對於這個閨女格外寵愛。
梁璐一個大學老師,得罪她是冇啥;可是不誇張的講,得罪了梁璐,就是觸犯了梁群峰的逆鱗,也就是得罪了梁群峰,得罪了一位漢東政法委書記,這還能有個好。
兩世為人,固然祁同偉很懂政治資源這一塊,但是現在的他終究不比前世;那個時候被梁家收拾,他可以低下頭來,可現在,他雖然還年輕,因為重活一世,但是畢竟記憶裡可是受了梁璐幾十年啊;這讓他再一次卑躬屈膝,他真有點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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