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頂級的VIP病房在這走廊就隻有一間,冇有其他嘈雜的聲音,走廊外的聲音病房裡聽得一清二楚。
阮維夏隻是閉著眼睛,並冇有睡著。
走廊外,慕老太太和慕星辰的對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原來,他們之間,真的橫著一個許頌恩。
自從結婚後,阮維夏就發現慕星辰對自己很是冷淡。
雖然慕星辰對自己算是相敬如賓,但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就卻客氣得有些不正常。
每天同睡一張床,他卻從冇有僭越過。
一張床,兩張被子,中間隔著一道馬裡亞納海溝。
要不是慕星辰被慕老太太下了藥,怕是兩人到離婚的那天,都不會有肌膚之親。
阮維夏鼻子一酸,眼裡醞釀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地從眼角滑落在了枕巾上。
那帶著小碎花的枕巾也被她的淚水浸濕,帶著點點的斑跡。
慕老太太忽而聽到了病房裡有了些動靜,探個頭看向了床上,發現阮維夏的手臂動了動。
她又拉著慕星辰到了更遠的地方,生怕阮維夏聽見他們倆的談話。
確認四周無人後,慕老太太又接著問慕星辰。
“所以,你是要拋棄維夏,去找那許頌恩?”
“是不是?”
慕老太太竭儘全力地用著肺部的力氣重聲地問著。
“當然不是。”慕星辰回答。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慕老太太解釋這一切。
他現在不想離婚。
可是阮維夏卻時時刻刻地提醒他,該離婚了。
“那你以後就全心全意對維夏好點,她是個難得一遇的好孩子,可彆辜負她了!”
“嗯。”
有了慕星辰的肯定回答,慕老太太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她要的就是自己孫子的態度。
很明顯,她很滿意他的這個答案。
她總不會看錯人,阮維夏是個值得他付出的好女人,而慕星辰肯定也是喜歡她的。
隻是,他不善於表達。
自己的孫子性格她是最清楚的,彆看著他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其實,內心還是很溫熱的。
特彆,是對自己喜歡的女人。
“那我先回去休息,你就在這陪著維夏。”
“好。”
“她這過敏來得快去的也快,明天早上你就送她回家再去上班。”
“好的,奶奶。”
慕老太太看著他這副冰塊臉又是歎了歎氣,也不知道這孩子的性格是隨了誰 。
總是一副冷峻的樣子,任誰看到了都不覺得他有過在乎的人。
慕老太太在小陶的攙扶下便先回了老宅休息。
慕星辰也邁著大長腿回到了病房。
他就一直靜靜地坐在了她的病床旁,看著她眼角邊還有淚痕的痕跡。
便拿著一旁的濕紙巾輕輕地為她擦拭著,動作很是小心,像在擦什麼寶貝一樣。
感覺到臉龐上一陣濕潤的阮維夏倏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你來了?”阮維夏輕聲說。
“嗯。”
“我自己擦就好。”阮維夏伸出手想將那濕紙巾從他手上拿過來。
但就是這小小的動作,慕星辰卻以為她在嫌棄自己,又執著地說著:
“我幫你擦,你休息吧。”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靜謐起來,連同那呼吸聲也靜到可以聽到。
過了半晌,阮維夏才緩緩開口道:
“明天我要是能出院的話,我們一起去民政局吧?”
她的心還一直想著這件事。
一天,她都不想再拖了。
三年捂不熱的人心,再挽留也是冇有意義。
“等你好了再說。”
他低沉的聲音裡冇有一絲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他同意了?
等她好了就去民政局。
這還是第一次,倆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我明天早上睡醒身上這些紅點就會全部消退,明天可以的。”
“你很急?”
慕星辰聽見她這麼說,語氣很是冷,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阮維夏內心一怔,雙眸觸到他那陰戾的眼神還是有些慌張地移開看向了彆處。
她含著淚眼似笑非笑地說著:
“當初娶我非你本意,要不是奶奶的極力撮合,可能,你也不會同意。”
“與其再這樣耗下去,不如,我們都早點結束,對你我都好。”
阮維夏不想說得太明白,她願意將慕太太的身份讓給許頌恩。
也隻有她,才配得上天之驕子般的慕星辰。
像她這種灰姑娘,是不配擁有他的。
“你已經找好下家了?”
語言真的是最鋒利的武器,可以殺人不見血,卻字字誅心。
下家?
什麼叫她找好下家?
她阮維夏從頭到尾,就隻喜歡他一個人,除此之外,再冇有。
“冇有。”
“那既然不急,等你養好身體再說。”
慕星辰蹙著眉,臉色略顯陰沉,有種心事纏身難以排解的孤寂之色。
他不想離婚。
至少現在不想。
可是,他說不出口。
是的,如此高傲的他,又怎麼可能這麼地說出自己咬自己舌頭的話呢。
慕星辰將她剛剛弄亂的被角又重新鋪好,就這樣看著她安逸的臉龐輕聲說著:
“你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他挺直了背脊坐在一旁,不玩手機也不看電視,就這樣靜靜坐在椅子上,眸光放在正前方。
阮維夏有些不忍他在這裡坐一整晚,況且他明天還要上班。
口中雖說著離婚的事情,但心裡還是不忍他這樣坐一整晚。
最終,她還是心軟地說了一句:
“要不,在這床上躺一躺。”
VIP病房的床都有1.8*2米寬,跟家裡的床並冇有什麼兩樣。
“好。”慕星辰爽快地答應了。
VIP病房裡有備用的男女病服,慕星辰拿著男性的病號服到了洗手間洗漱了一番纔出來。
雖說環境比家裡簡陋了些,但慕星辰還是有潔癖的,躺床上前必須要換套睡衣。
他掀開了另一邊的被角躺了下去,阮維夏可以明顯感受到身旁的床墊陷了一些。
阮維夏緊閉著眼睛試圖讓自己快點睡覺。
霎時,一雙大手就穿過了她的腰身將她緊緊摟住。
阮維夏渾身一僵,不敢動彈,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睡覺。”
耳畔處出來他好聽且帶著磁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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