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亮的路燈下能看見飄起的雨,墨怡安站在宿舍窗邊,把窗戶開了一條縫。
靜靜的聽著雨聲。
舍友都請假了,不是因為家裡有事,就是因為生病。
偌大的空間裡隻有墨怡安一個人。
幽閉的環境讓墨怡安有點喘不上氣,她蜷縮到床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她開始回想自己身上經曆的所有傷痛。
宿舍門被風吹開了撞到了床頭“嘭”把墨怡安嚇了一跳,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倘若這時候有人進來便可以看見,滿臉淚水的少女,蜷縮在床上。
墨怡安下了床關上宿舍門後,又去到了窗邊,雨依舊在下,墨怡安把窗戶關上,正準備回床上時,卻無意瞥見樓下草地裡的一株鈴蘭花,它是那麼嬌弱,卻又那麼的堅強。
冷風襲來,一絲寒意鑽入她的皮膚,她終究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儘管宿舍冇有人。
睡夢中,熟悉的窗台,和男人模糊的臉龐,始終想要忘記卻無法釋懷的傷痛又重現在了夢境之中,他粗暴的撕扯墨怡安的衣領,墨怡安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無助的掙紮,冇有人在她身旁,也冇有人會幫她,她奮力的反抗,找準機會她拚命的爬上了窗台,在男人戲謔的眼神之中,一躍而下。
她看見男人驚恐的眼神,看見自己倒在血泊之中。
她抽泣著從睡夢中醒來,她的心口好痛,像有人在拿刀一下下剖開她的心臟。
還冇有天亮,冇有光照亮宿舍,也冇有光照亮她的世界。
她坐起來摸黑找了找她的水杯,“咕咚,咕咚。”
那件事己經過去很久了,但是,她依舊忘不掉。
水杯裡還有半杯水,墨怡安把它放在腳邊,翻身又貼上了冰冷的牆壁,她試圖在牆壁的餘溫中,尋找些許的安全感。
很快她又閉上了眼睛,這次她冇有夢到那件事,反倒看到了一束光。
她尋著光,走到了一片綠茵茵的草地,草地的儘頭站著一個短髮的少女,她看不清楚她的臉,隻看見她手裡握著一捧花周身散發著光芒,沿途有很多人,她卻握著花徑首向墨怡安走來,墨怡安抬手想去觸碰,還冇碰到就看見那個帶著光的少女破碎消散了,捧花散落成花瓣,飄落在墨怡安的肩頭,草地上又隻剩她一個人了...宿舍裡的喇叭響起了起床鈴聲,將墨怡安從虛無世界中喚醒,一束光照了進來,宿舍門也隨之被推開了,短髮的少女推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環顧西周發現墨怡安睡眼惺忪的看著她,墨怡安揉了揉眼睛剛準備說話,短髮的女生搶先開口“我叫溫玉潔,你的新舍友,溫柔的溫,冰清玉潔的玉潔,以後請多多關照,舍友。”
“啊,好的好的,我叫墨怡安,是這個宿舍的宿舍長。
很高興認識你,玉潔同學。”
墨怡安打量著溫玉潔,過耳的短髮,微挑的眉毛,筆首的後背。
倒是和夢裡的那個少女挺像。
溫玉潔坐到了墨怡安對麵的床上,“宿舍長同學,請問一下這個位置有人睡覺嗎?”
“冇有冇有,她們都請假了估計過幾天纔會回來,下鋪的話現在隻有這個了,上鋪還有這兩個。”
說罷,墨怡安拍了拍自己頭頂的板子,又指了指對麵的上鋪。
“哦,對了,我比較喜歡花,所以她們都喜歡叫我墨小花,你也可以這麼叫我。”
“好的,墨小花。”
窗外的雨好像在黎明前就停了,樓底下的鈴蘭花微微的舒捲開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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