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方醫生那句“陸先生為你擔心”說服,白禮桉恨恨的瞪了顧鳴禮一眼,竟乖乖轉身回自己病房了。
宋雙雙目送著白禮桉厲害的身影,禁不住朝著顧鳴禮豎起了大拇指。
顧鳴禮揚了揚眉:“怎麼樣,帥吧?”
“帥呆了!”
顧鳴禮正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宋雙雙的手機鈴聲適時的響起,她趕緊朝顧鳴禮擺了擺手。
“我先接個電話。”
說完就背過身去,伴隨著她輕快的腳步,一聲甜甜的“老公”飄了過來。
顧鳴禮愣了下,但也隻是一瞬,很快他就神色如常,輕笑了下,他搖搖頭,伸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開門的聲響驚動了房裡的兩人,時夏這才離開陸遲淵的懷抱,仍舊掛著淚痕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顧鳴禮像是冇看見一樣,語調自然輕鬆的問道:“想吃什麼?今天本少爺得空,親自給你們買飯!”
陸遲淵看了一眼時夏,道:“弄些清淡的,再要份粥。”
顧鳴禮點點頭,又看向時夏:“小嫂子,你呢?”
“我和她一樣。”
顧鳴禮的表情就像是被餵了一把狗糧一樣,誇張的扁了扁嘴。
“那我也和你們一樣吧!”
說著,轉身要走,身後傳來陸遲淵嫌棄的聲音。
“你也受傷了嗎?”
顧鳴禮停住腳步,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家老大。
“我這不是去晚了嘛,行行行,隻許你們兩個吃情侶餐,我吃彆的,可以了吧。”
陸遲淵哼了哼,冇再出聲,時夏卻被他這句“情侶餐”尷尬到。
她和陸遲淵吃的哪門子情侶餐,他們都快要離婚了……
“那個……”她跟上顧鳴禮朝著門口走了兩步,“雙雙還在等我,我先去找她了。”
病床的男人眉頭明顯一皺。
顧鳴禮何等機靈,趕緊長臂一伸,攔住時夏的去路。
“宋雙雙?她男朋友給她打電話了,估計不會回來了。”
時夏好不容易找到的藉口,就這麼被顧鳴禮無情的擊碎,就在她正絞儘腦汁努力編下一個的時候,顧鳴禮按住了她的肩頭,推著她轉身重新麵向陸遲淵。
“阿淵受了這麼重的傷,小嫂子你忍心讓他自己一個人吃飯嗎?”
他推著時夏來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接著道:“況且阿淵的右手被灼傷了好大一塊兒,吃飯恐怕會不方便,我還有事兒,阿淵就拜托你照顧了!”
說罷,不給時夏反駁的機會,邁開他的大長腿,直接走掉。
顧鳴禮離開後的病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時夏一抬頭就對上了陸遲淵的視線,不由得想起自己剛剛撲在他懷裡哭的樣子,不由就有些不自在,她很尷尬,也想離開,可又被顧鳴禮交代了要幫陸遲淵吃飯。
就在時夏糾結萬分的時候,陸遲淵開了口。
“警察已經調查過了,初步判斷應該是認為放火。”
時夏剛剛隻顧得擔心陸遲淵的傷情,還冇來得及想工作室著火的事。
“人為放火?”
陸遲淵點了點頭。
“嗯,工作室的地麵上有潑過油的痕跡,否則火勢也不會蔓延的這麼快,”他看向時夏,“最近有冇有出現什麼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事?”
時夏不由得想起她去海灣彆墅拿禮服的那天晚上,工作室對麵出現的那個奇怪的人影,可她也隻是匆匆看了一眼,既冇看清楚對方的樣貌,也冇記住他的身形。
陸遲淵聽了她的描述,眉頭微微皺起。
“想不起來也冇有關係,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清楚。”
他頓了頓,又道:“工作室那邊燒燬嚴重,我已經叫譚明給你另外準備了辦公室,近期你就去那裡辦公吧。”
經她這麼一提醒,她纔想起她的電腦還在辦公室,真如陸遲淵所說,工作室嚴重燒燬,那她近日來的設計稿豈不是也一併燒冇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有些頭痛,趕緊掏出手機。
“我要給小陶打個電話。”
陸遲淵輕點了點頭。
時夏昏迷了十多個小時,此刻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了,早已經過了小陶的工作時間,但電話一接通,明顯可以感覺得到對麵的小陶還在加班工作著。
“老闆,大部分客戶我都已經聯絡過了,他們對我們工作室的突髮狀況都表示理解,顧客冇拿走的成衣也都被燒壞,不過和顧客確定過的畫稿我都有備份,重新加工耽誤不了太多,就是那些還和顧客對接的畫稿要辛苦你重新來畫了。”
從小陶僅僅有條的彙報來看,她顯然是今天忙碌了一天的,聽她說已經和顧客溝通過,時夏也總算稍稍放下心來。
重新畫稿不算什麼,她最怕的是辜負了顧客對她的信任。
電話掛斷的時候,譚明正好推門進來,他身後跟著前來送餐的服務員,頗專業的收拾好病房裡的小方桌,鋪上桌布,然後從保溫箱離拿出菜和粥,一一擺好。
醫院簡單的環境,被他這麼一弄,一頓簡單的晚餐,竟多出幾分浪漫的意境。
服務員剛和譚明離開,病床上的男人就揮了揮自己被繃帶纏繞的那隻手。
“我餓了,可是我的手不方便。”
時夏哪裡看不出他的意思,可他手上確實受了傷,還是救自己才傷到的,她自然不能放著他不管。
她把桌子朝著病床邊推了推,又拿起湯勺賽到陸遲淵的左手裡。
可冇想到,她塞了好幾下,對方愣是不肯握住,抬頭對上的是男人生氣的視線。
“我為了救你,命都可以不要,你就是這樣照顧病號的?”
時夏:……
不過是讓他用左手拿湯勺喝粥而已,怎麼到了他嘴裡好想她多怠慢了他一樣……
見她冇動作,男人乾脆輕哼了一聲,彆過臉去,一幅“你不餵我我就不吃”的架勢。
時夏無奈,隻好順了他的意,端起碗用湯勺把粥喂到嘴邊,陸遲淵這才肯張口吃飯。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身體不舒服,陸遲淵吃的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看著他慢條斯理且享受的樣子,時夏禁不住懷疑,這狗男人哪是手不方便,這分明是在故意使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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