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輕緊緊跟了上去。
“你知不知道薄司寒是什麼人啊,你去報警,誰搭理你!”
蘇語鹿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管薄司寒是誰。
許輕輕見她神色如此堅決,嚥了一下喉嚨,伸手拉住她。
“你有什麼好鬨的,這件事鬨大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爸去世的事剛過去多久,你媽媽知道了你讓她怎麼辦?”
蘇語鹿腳下一頓。
連抬腿的力氣都被抽走。
蘇語鹿的父親是北城區公安刑偵支隊隊長蘇傑,三個月前,他在追捕罪犯的過程中中彈數槍身亡。
這個男人的離世,不僅是警界的一大損失。
對這個普通家庭而言,更是滅頂之災,自從失去了這個家庭頂梁柱,蘇語鹿的母親嶽靜寧的身體就不太好,三天兩頭小毛病不斷,還隱隱有抑鬱症的傾向。
幸好蘇語鹿懂事,很乖,跟她父親一樣樂觀積極。
她很努力讓這個家庭恢複到正常的軌跡,希望哪怕爸爸不在了,家裡的氣氛也能跟他在的時候一樣,充滿著歡聲笑語。
“再說,你去報警能得到什麼好處?除了敗壞了名聲你什麼也得不到!他們傢什麼來頭,有錢有勢,你鬥不過他們的!還不如拿著這件事讓薄司寒給你補償,不管是要錢還是要其他,他還敢不給你嗎?你知不知道就憑薄氏的財力,手指頭縫裡漏點錢下來,都夠你用一輩子的!”
許輕輕的勸誡將蘇語鹿拉回現實。
蘇語鹿轉過臉來,用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原來……這纔是許輕輕的真實想法。
滿腔的憤怒充斥了胸膛,她看她一眼,鄙夷的語氣:“許輕輕你不要臉!”
到了派出所。
一聽說是強暴,幾個女警圍上來,看著這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充滿了同情。
其中一個漂亮女警,立馬端來溫水握到她手裡。
“小妹妹,你彆怕,我們先幫你做一個筆錄,你慢慢說,要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就告訴姐姐們,等做完筆錄,我們再幫你做一個全身檢查。”
蘇語鹿點點頭,手裡握著溫開水,指尖卻一片冰涼。
她抬頭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周圍身著藏藍警服的工作人員各自忙碌著,這身藍她從小看著長大,令她充滿了安全感。
不多時,另一位女警帶她去隔壁房間做筆錄。
許輕輕見已經阻止不了她,也挺無語的,就坐在外麵的凳子上玩手機。
然而,在做筆錄的時候,辦案民警詢問她要指證對象的名字。
“薄氏集團二公子,薄司寒!”
辦案民警握筆急書的手明顯一頓。
她從文案裡緩慢的抬起頭,盯著蘇語鹿的臉看了有十秒之久。
“你確定,你要指證的人是薄氏集團的二公子,薄司寒?”她的語氣立馬變的格外嚴肅。
原來其他人聽到也是這麼不可思議的表情嗎?
蘇語鹿苦笑了一下,嘴角顫抖。
“我不可能連誰強暴我都會認錯。”
見女警還是一臉難以置信,語鹿嗓子都啞了,眼眶刷的一下紅透。
她指著自己說:“他關了我三天,化成灰我都認識他!”
大顆眼淚吧嗒砸下來,濕透衣服。
女警的臉一點點被眼淚軟化,有些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那你有冇有什麼物證?”
蘇語鹿止住眼淚:“我身上有!”
女警冇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竟然如此清醒,馬上道:“我相信你,我們先去做一個身體檢查。”
那個人把她捆起來關在房間裡,關了三天,她被迫做了許多屈辱的事,自尊心早被撕的稀碎。
她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在那裡,第三天清晨,陽光從窗簾縫隙湧入。
他卻突然答應放了她。
揪起她的頭髮把她扔進浴室,叫她自己把自己洗乾淨。
蘇語鹿在浴室裡麻木的搓洗著自己的身體,那個人就站在浴室門口,唇上叼著煙,一直看著她。
他英俊的麵容被陽光糊的晦暗,她卻能清晰的看到他譏誚地扯了扯唇角。
“弄臟了的白紙還能變回原樣嗎?”
這樣的譏諷對一個道德感與羞辱感很強的女孩兒而言無疑萬箭穿心,溫熱的水沖刷到臉上,她都分不清是淚是水。
但蘇語鹿還是留了個心眼。
她冇有把自己徹底洗乾淨。
就為了後續能夠有證據指證他!
檢查過程無可避免是對被害人的再度傷害。
身體是有外傷痕跡,也提取了證據。
女警又問了她幾個問題。
要具體細節,要越詳細越好。
蘇語鹿被逼問的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但還是儘量去回憶每一個細節,配合她們做好筆錄。
全過程中,女孩始終保持著冷靜與堅強,讓女警們都對這個女孩充滿了敬佩。
有了被害人陳述,有物證,隻要能形成完整證據鏈就能給對方定罪。
就在這時候,休息室的門打開。
來人使了個眼色:“她的監護人和指控對象都來了。”
等休息室的警察出來,看到指控對象本人,均愣住了。
因為既高大英挺又一身貴氣,臉甚至比娛樂圈的明星還要精緻。
堪堪坐在那裡,就是一副名貴的油畫。
真的……很難……
跟“強姦犯”三個字聯絡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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