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小政殺人

叢台高達三層,白宣他們的住處是最上麵一層,在第二層的台階口五六個趙軍圍著趙姬推推搡搡,為首的正是那個把趙政扔進深坑的趙軍校尉。

幾塊餅子散落在地,趙姬一邊哭著一邊哀嚎著趴在地上想把餅子撿起來,但是那些趙軍卻嘻嘻哈哈的把幾塊餅子踢來踢去。趙姬趴在地上追著那些餅子爬,每到她的手快要抓住餅子的時候總會被趙軍踢到一邊。

趙姬一邊苦苦哀求一邊徒勞的抓著餅子,當一塊餅子滾到趙軍校尉腳下時,他一腳將餅子踩在腳下。趙姬抱住校尉的腳一邊哀求一邊用力想把校尉的腳挪開,那校尉俯下身伸手捏住趙姬的臉用力挑了起來。

“趙姬,你說過你兒子若是活著你願意給我為奴為婢,當牛做馬。本將也不為難你,隻需你做一件事這些餅子就還是你的。”

“將軍儘管吩咐~~~~”

校尉雙手抓住趙姬的衣襟用力一扯,趙姬驚叫一聲掙脫出去雙手緊緊掩住了衣襟,可即便如此趙姬那白如凝脂的肌膚還有那高高聳起的雙峰也暴露在趙軍的眼前,幾個趙軍雙眼血紅的盯著趙姬一個個臉上帶著淫笑。

兩個趙軍士卒衝上前去一左一右抓住趙姬的手臂按住了她的肩膀,趙軍校尉上前一步雙手再次攥住了趙姬的衣襟。

“哼哼,你一個邯鄲花坊中的舞姬,下賤的商賈妾室,少在本將麵前自命清高。就算你跟了異人那個秦狗也還是個下賤的女人,本將和兄弟們不嫌棄你下賤,你倒裝腔作勢起來。告訴你,今天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你若不從,我立刻就把那個小崽子吊在風雨樓上用鞭子抽!你若把爺爺們伺候舒服了,爺爺就不為難那個小崽子,如若不然,哼!”

趙姬跪在地上絕望的哭泣著,她閉上雙眼挺直了腰身不再掙紮,這副樣子著實誘人,趙軍校尉大吼一聲嚓的撕開了趙姬的衣衫,趙姬那美好的身姿展現在人們麵前。

趙軍校尉雙眼血紅伸手去解鎧甲,其他幾個趙軍瞪大雙眼吸著口水等著看好戲。

哐的一聲,趙軍校尉龐大的身軀淩空飛起越過趙姬的頭頂摔了出去,隨後是一陣嘈雜之聲。閉著雙眼的趙姬感到一件袍子披在了自己身上,當她張開雙眼時卻發現,那幾個趙軍不知怎的滾出了老遠,此時正拔出長劍指著白宣叫罵。

“公子~~~~”

“夫人莫慌,收起東西回台上去。”

“公子~~~”

趙軍校尉:“白宣,你是嫌命長吧!識相的跪在地上叫三聲爺爺磕三個響頭然後滾一邊去,爺爺就饒了你,不然今天爺爺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噌~~~~

白宣長劍出鞘,他右手持劍與肩平齊平舉在身側,隨後說到:“大秦武安君之孫白宣!”

趙軍校尉雙眼眯了一下,隨後襬出和白宣一樣的動作答到:“大趙武城軍校尉徐平!”

白宣:“天地為鑒,今日白宣挑戰徐平,此戰是你我之間生死之戰,你我各儘所能,不死不休!”

徐平:“天地為鑒,徐平接受白宣挑戰,此戰為生死之戰,不死不休!”

戰國年間武士、遊俠乃至貴族之間非常正式的決鬥程式,不管在乾什麼隻要有人發起挑戰,那就必須應戰,而且要禮儀周全。哪怕是心裡恨不得吃了對方但必須依禮而行,否則就會被視為無禮傳出去會被世人罵死的。

當然,也有因為膽怯不接受挑戰的,那就必須重重賠償對方,同時這名聲也就算是完了。所以這時候的人在遇到彆人挑戰自己時,哪怕是明知打不過對方也要應戰。命可以不要,臉卻是萬萬丟不得的。因此,校尉徐平依照禮儀接受了白宣的挑戰。

按照禮製,雙方還要各出一人作為見證,徐平那邊隨便出個人就成,可是白宣這邊就冇人可出了。趙政還是個孩子,是做不了見證的,趙姬是個女人就更做不了見證了。

徐平嘿嘿一笑說:“公子宣,你的見證何在?若冇有,本將的兄弟隨你挑一個。”

見證的職責很重要,是有權利叫停的一場決鬥的,可以說決鬥雙方把命交到了見證者手上,所以能當見證的人無一不是最信賴的人。如果白宣選了徐平的人作見證,勢必會非常被動因為徐平的人是絕不會替白宣著想的。

白宣:“我冇有見證。”

徐平:“嘿嘿,那就彆怪本將了。不過你放心,本將的劍很鋒利,一劍就能砍掉你的頭,不疼。要不然你棄劍跪地求饒,叫三聲爺爺本將就饒了你。你本就跟這母子倆非親非故,為他倆出頭而丟了性命犯不著吧!”

趙姬輕輕拉拉白宣的胳膊顫聲說到:“公子,為了賤妾不值得的,隻求公子待賤妾照顧好政兒~~~~”

“娘!”

白宣抬頭一看,隻見趙政死死抱著欄杆看著趙姬,他那嘴唇已經被咬破,雙手的十指死死的摳著石欄杆,他的雙眼從趙姬身上挪開視線和白宣交織在一起。

白宣抬頭看著趙政微微一笑說:“小政看好了,哥哥教你怎麼做一個秦人!”

說完之後白宣長劍指向徐平。

“來吧,本公子不需要見證人!”

徐平:“嘿嘿,好!本將就送你去見你爺爺白起!”

“慢!本官來做白宣的見證人。”

來人就是那天活埋白宣趙政的時候,出現在坑邊的那位官員。趙姬恭敬的施禮道:“趙姬拜見公孫大夫。”

白宣保持著劍指徐平的姿勢頭也不回的說:“大夫救命之恩白宣銘記在心,待殺了徐平再拜謝大夫。”

公孫乾嗬嗬一笑說:“本官對事不對人,公子不要指望本官能幫你什麼。”

白宣微微一笑也不回答,他側身麵對徐平,手中長劍慢慢放下劍尖斜指地麵,雙眼緊盯著徐平。

徐平雙手將長劍舉過頭頂,雙腳相互交替著緩緩橫移,他是在尋找出手的機會。

“殺!”

徐平突然大吼一聲舉著長劍衝向白宣,白宣雙眼眯了起來但姿勢卻一點冇變。當徐平衝到白宣麵前手中長劍夾風帶電劈向白宣時,白宣動了。

唰,徐平隻看到眼前的白宣化作一道虛影,徐平手中的長劍狠狠的劈在虛影上。

當,徐平的長劍與石板地麵相撞蹦出一串火星,徐平的雙手被震得一陣發麻。他也是一個久經戰陣的老手了,一劍劈空之後就心知不好立刻長劍橫掃身後。

當,噗。徐平踉踉蹌蹌的衝出了幾步,他的腰間躥出一道血箭灑在地上。

徐平站穩腳跟之後迅速轉身雙手舉劍盯著白宣,而白宣依舊是長劍斜指地麵的姿勢。

大股的鮮血從徐平腰間流出,白宣這一劍又快又狠,出劍收劍毫不猶豫。而且在收劍的時候,白宣手腕用力擰了一下劍身,這讓徐平的傷口瞬間被擴大了一倍,這份技巧不經過長期實戰的磨礪是根本做不到的。

白宣:“你死定了。”

徐平喘著粗氣說:“未必,就算我死也要你陪葬!兄弟們,一起上!”

“殺!”

那幾個趙軍揮舞著長劍衝了上來,趙姬跪在公孫乾麵前苦苦哀求到:“求大夫速速結束決鬥!”

公孫乾喊了一聲:“徐平不遵規矩判負,白宣勝,決鬥止!”

然而,徐平和他的手下根本不聽公孫乾那一套,幾人怒吼著殺向白宣。白宣冷笑一聲說:“早就知道會這樣,去死吧!”

唰唰,白宣動了,他的身影猶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搶先殺到他身後的兩個趙軍還冇劈出手中長劍就覺得咽喉處一陣刺痛,隨後鮮血噴灑而出。

兩個趙軍的長劍掉在地上,倆人捂著喉嚨張大嘴巴卻一聲也喊不出來。

唰唰唰,眨眼之間,衝過來的趙軍猶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直的站在原地。這時白宣才停住腳步,伸手輕輕一推身邊的趙軍,隨著這個趙軍到底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一樣,那些趙軍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地上。

這詭異的一幕讓呐喊著殺上來的徐平瞬間停在原地,他瞪大了雙眼盯著白宣。白宣舉起長劍指向徐平輕輕說到:“輪到你了。”

徐平的冷汗劈劈啪啪的從腦門上落了下來,他的手在顫抖他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那一刻徐平感覺自己彷彿墜入了無邊地獄,渾身上下冷得紮心。

徐平:“我認輸。”

白宣:“晚了,本公子長劍既出不斬儘敵手絕不還鞘。”

徐平:“我的田地宅院都歸你,隻求你饒我不死。”

白宣:“據本公子所知,決鬥勝出者有權接受失敗者的財產,包括你老婆兒子,所以你出的價碼不足以換你一命。”

公孫乾:“公子宣所言極是,嗯。”

徐平:“他們幾人的財產也都歸你,這還不夠嗎?”

白宣:“這幾位兄弟冇和本公子決鬥,就算本公子殺了他們他們的財產還是他們的,本公子隻拿該拿的。老徐,彆墨跡了,彆跟個小娘子似的羞答答的。既然早晚都得挨一下,不如來個痛快的。”

“爺爺跟你拚了!”

徐平怒吼一聲衝向白宣,白宣滿意地點點頭說:“這就對了,這纔有點意思,看劍!”

唰唰,噗噗噗噗。

白宣衝出幾步收劍轉身,徐平長劍脫手掉落在地,渾身顫抖著癱倒在地。他的手腳已經被白宣斬斷,就算白宣不殺他他也隻能一輩子躺著了。

白宣來到徐平麵前長劍抵住了徐平的咽喉問道:“可否認輸?”

徐平咬牙切齒的罵到:“秦狗,有種殺了爺爺!”

趙姬撲倒在白宣身邊抱住白宣雙腿說到:“公子,公子不能殺,我們身處趙國都城本就朝不保夕,不可樹敵呀~~~~”

白宣抬頭看著小趙政,這孩子的雙眼瞪得溜圓,小臉兒一片暄紅兩隻小手死死的抓著石欄杆,看得出來這孩子心中很是激動。

“小政,哥哥問你,殺還是不殺?”

趙政看看母親,趙姬拚命的搖頭。趙政麵色一暗隨後看了一眼公孫乾,公孫乾麵無表情的仰頭看著天。趙政的視線再次和白宣相對,彷彿有一股寒氣從白宣的雙眼射出紮進趙政的心裡,趙政心中先是一驚隨後一股怒火直衝頭頂,他想起了從他爹逃走以後他們母子所受的折辱。瞬間,小趙政的雙眼變得通紅,他一步步走下台階來到白宣身邊。

趙政看著躺在地上的徐平說:“我認得你,是你把我和孃親拉出城外,是你打罵羞辱我孃親,是你把我扔進了深坑,你該死!”

徐平嘿嘿一笑說:“你個連自己的爹是誰都搞不清楚的野種還敢在爺爺麵前猖狂,有本事你親手殺了爺爺,爺爺今日若不是明天就乾死你娘,然後把你一片片活剮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來呀野種,來殺了爺爺!”

小趙政臉色發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但是一隻手托住了他的腰,趙政仰頭一看就看見了白宣那張冷冰冰的臉。

“大兄。”

“莫怕,雙手握住劍柄跟大兄一起用力。”

小趙政伸出小手握在了劍柄上,白宣緩緩提起長劍讓劍尖離開徐平的咽喉約有二指的距離。

徐平罵的越來越瘋狂越來越難聽,白宣對小趙政說:“小政,大兄告訴你,當你把一個人的生死握在手心裡的時候,你不用在意他會罵什麼,不管他罵的多難聽你隻需知道,你輕輕一動手指他就可以閉嘴就好,這種感覺很美妙,要不要嘗試一下?”

小趙政看著白宣,他發現他的白宣大兄現在的臉上滿是和煦的笑容,雙眼中也滿是鼓勵。

小趙政一咬牙大喊一聲:“我殺了你!”

小趙政的雙手用力向下一按,然而那把長劍卻紋絲未動。小趙政詫異的抬起頭看著白宣,白宣衝他笑著說:“你這樣快是體會不到結束一個人生命的樂趣的,來,跟大兄學。”

白宣的雙手捂住趙政的雙手並帶著趙政的雙手將長劍一點點的下壓,趙政眼睜睜的看著劍尖一點點的碰到了徐平的皮膚上,再一點點的刺進皮膚中。

鮮血冒了出來,徐平的咒罵聲逐漸變弱,當長劍穿透徐平的脖頸之後,徐平四肢亂顫張開大嘴。

“饒了我吧,求你了。”

這是徐平說的最後的話,直到徐平嚥了氣小趙政也一直冇喊一句,他隻是瞪大雙眼看著徐平死在自己眼前,這個死亡的過程看的是清清楚楚。

“啊!”

趙姬慘叫一聲撲了過來,她一把抱住趙政連哭帶喊,而此時的趙政依舊保持著雙手握劍的姿勢整個人就跟一個木雕一般。趙姬抱起趙政跑向最上麵的平台,此時白宣還劍入鞘向公孫乾拱手施禮之後說:“白宣拜謝大夫救命之恩。”

公孫乾鄭重的還禮之後說到:“公子好膽氣,不過日後麻煩不少,本官幫不了公子多少,公子自求多福吧。”

白宣:“大夫的本事,白宣略知一二。大夫若是不嫌棄,請隨白宣到台上一敘,白宣有樁大生意相邀大夫共謀。”

“哦?多大的生意?”

白宣指指頭頂,公孫乾嘿嘿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白宣嗬嗬一笑說:“本公子一貧如洗,隻有一勺涼水敬上,大夫莫要嫌棄。”

公孫乾:“你比呂不韋還讓本官感興趣,本官一向無利不起早。也罷,這次改改規矩。來人,去定一桌酒席來。”

“是。”

一個留著鼠須的乾巴老頭兒領命而去。

白宣哈哈大笑扶住公孫乾說到:“大夫睿智無人能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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