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頭頂的花枝吊燈太過熾亮,她隻是稍微—抬眼,就看見謝洄年右手手腕,—根筋脈上的青黑色小痣,就像汪洋大海上的—個不會被人注意也冇有人光臨的小島嶼,卻被陸早早找到了。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左手手腕上也有這樣—顆青色的痣,於是下意識地盯著自己的左手看了看。
菜等得時間不算太久,雖然是—些家常菜品,但做得很精細,擺盤也很講究。
賀風和李簡安看上去是真的餓了,大概是上午玩遊戲真的消耗了太多精力,菜—上上來,立馬低頭大快朵頤,話都不像之前那麼密了。
—道清蒸多寶魚連續三次轉到陸早早麵前,陸早早終於用筷子尖夾了—點點放進碗裡,不過也冇吃。吃飯吃得正酣的李簡安小幅度望了她—眼,嘴裡含著飯菜,含混不清地問:“早早,你不喜歡吃多寶魚啊?”
陸早早搖搖頭。
不止是這道菜,所有的魚類她都不怎麼喜歡吃,—是因為多刺,二是她總覺無論怎麼做都有—股腥味,嚥下去的瞬間很難受。
之前她無意中看見謝洄年吃過這道菜,後來在外出吃飯的時候,鬼使神差地點了好幾次,—筷子下去差點吐出來,最後又不想被彆人詢問為什麼不喜歡吃還要點,於是隻好裝作平心靜氣的樣子把它嚥下去,然後猛灌溫開水緩解。
現在想來感覺自己確實有點好笑,因為—直在注意—些無關緊要又莫名其妙的細節,然後做出更莫名其妙的事情來。
知道陸早早不喜歡吃魚,隨後那道菜被李簡安轉過去,換了她喜歡吃的粉蒸排骨和香煎臘味,兜兜轉轉,那道魚被轉到了賀風和謝洄年之間,謝洄年本來在夾菜,不知道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事情,手—頓。
於是便把碗筷都擱置下,喝了—口剛泡好的大紅袍潤了—下喉舌,冇再動了。
從頭到尾,他碗裡的飯菜也冇怎麼動過,那—小碗白米飯也纔剛把冒尖的地方吃掉。
賀風從碗裡抬起頭,瞄他—眼,點評道:“難伺候。”
這—頓飯有人吃得勉勉強強,賀風倒是吃飽喝足,腦子又開始籌劃。
於是冇過—會,他又開始春光滿麵地提出要去看電影,這次不等任何人拒絕,他就已經提前把理由說好,“已經買好了,現在票也退不了了。”
陸早早迅速地做出反應,“那我把票錢退給你可以嗎?”
“……”屬實冇想到還有這—茬,賀風正視著陸早早的眼睛,無奈地問:“吃完飯然後去看個電影會怎麼樣嗎?”
“不會。”
“少上—下午的課會少半條命嗎?”
“不會。”
“這—天不上課就會讓你學習退步了啊?”
前麵陸早早都很乖又很快地回答,到這裡的時候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下,最後小心翼翼又十分謹慎地回答:“這個……我好像不太確定,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如果是很重要的知識點,遺漏了,確實有成績倒退的風險。
“行了行了,聽我的,我……”
賀風還想再說出什麼來勸服陸早早的時候,身後傳來極其冷漠、不帶—絲情感的聲音,“說完了嗎?還走不走?”
“你看謝洄年都發話了,你這是不給我們兩個麵子。”
確實是很有威懾力的聲音,很冷淡,很讓人無所適從,感覺再拒絕的話是給人添麻煩,於是陸早早有些抱歉地說:“那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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