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才發現齊叔手電筒落地的的正前方,有一根細細的芽藤。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這牙簽粗細的芽藤,居然如同有呼吸一般,正有規律的輕微起伏著。
蘇愉立即看向四周,這才發現,蔬菜櫃子底下,居然爬滿了這樣的細小的藤,這些藤時不時露出幾根,橫在過道上。
蘇愉緩慢撿起齊叔的手電筒,然後放在地上往前輕輕一推,就在滾動的手電筒接觸到細藤的的一瞬間,蘇愉看到那細小的藤居然以極快的速度捲起手電筒消失了。
它速度很快,但手電筒的光斑讓蘇愉看到了它最終消失的地方,冰凍室。
蘇愉擔心齊叔的安危,於是深呼吸片刻,儘量剋製住身體的顫抖,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芽藤往前走。
越是靠近冰凍室,地上的芽藤就越密集,蘇愉走到冰凍室門口三米的地方,腳下就冇有空白的地了。
冰凍室門口的芽藤已經有手指粗細,嫩綠色的芽藤裡,可見流動的血絲,蘇愉身體抖了抖,冇繼續往前。
血絲是從冰凍室往外輸送,蘇愉心裡咯噔一聲,但也冇辦法,她現在冇辦法救齊叔,於是慢慢往後退。
一直退出生鮮區,蘇愉立即撒腿跑進乾貨區,抓上一大把發黴的乾木耳,塞兜裡,然後回到生鮮區的熟食櫃檯,翻進櫃檯,打開櫃子下麵的櫃門,從裡麵拎出半瓶酒精,這酒精是熟食區阿姨用來引火的。
拿好酒精,蘇愉又再次小心翼翼地避開藤蔓往冰凍室走。
再次來到佈滿藤蔓的冰凍室門口,蘇愉往後退了大概三米,然後抓出一把木耳就砸在了地上。
在木耳接觸地麵的一瞬間,地上安安靜靜的藤蔓頓時捲住木耳就要往回縮,也就是這時,蘇愉才發現,原來走廊頂部居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藤!
蘇愉嚇得身體一抖,連忙蹲下,那些地上的藤蔓抓住木耳縮回了冰凍室,而頂部的藤蔓卻隻是微微揮動了一下,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蘇愉觀察了一下,發現那些縮回去的藤蔓還冇有要回來的意思,於是看了看較為“乾淨的”地麵,快速走了過去。
冰凍室裡一股腐臭味,門是大開的,蘇愉停在門口,因為門框幾乎被藤蔓覆蓋了。
蘇愉透過藤蔓縫隙,看到了讓她永生難忘的一幕。
黑漆漆的冰凍室裡,密密麻麻手腕粗細的藤蔓如同章魚觸手一般裹攪在一起,墨綠色的藤蔓內部,可見股股流動的血絲,那些血絲居然在發光!
整個室內幾乎佈滿了這種噁心的藤蔓,而在冰凍室最深處,蘇愉看到了被蠕動藤蔓裹成粽子的齊叔!
齊叔脖子以下,都被裹纏在藤蔓裡,隻有脖子和腦袋露出,他頭仰著,眼睛充血,嘴巴大張,一截手腕粗細的藤蔓正插進他的嘴巴,而嘴角,因為藤蔓而撐開,血液順著大張的嘴角往下流淌,繼而被顫住他的藤蔓吸收。
蘇愉心跳極快,眼睛因為害怕又要不自覺流出眼淚。
齊叔似乎發現了什麼。
他鼓起的眼珠極力往門口看,充血的眼睛在紅光下,顯得極其駭人。
蘇愉頭皮發麻。
“咕…嚕…咕嚕…”
他眼睛瞪得很大,他喉嚨蠕動,似乎想要發出聲音,卻隻能發出幾聲令人牙酸的咕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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