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肩膀上還包紮著紗布,胳膊完全抬不起來,此時驚愕不已:“怎麼可能!
當時她推倒了玉珠,我父親情急之下給了她一巴掌而已!怎麼可能就到了這種地步?”
大夫沉痛地說道:“令夫人胎氣本身就不穩,且鬱結於心,情緒激動之下捱了一巴掌,氣血上湧,
加之她本身也有隱疾未好,懷著孕的女子怎麼經得起這般折騰呢?估摸著也就今晚的事情了。”
蕭謹言不管不顧地衝上去一把抓住柳氏的手:“明月!明月!你醒醒!你醒醒啊!”
旁邊丫鬟跪下了哭道:“大公子,我們少夫人夜夜流淚,您都不知道嗎?這些時日家裡發生太多事了,
您大部分時間都要照顧大小姐,少夫人懷著孕,還摔了一跤,又要記掛著府上算賬之事,病了好幾次,如今又因為大小姐捱了一巴掌……”
蕭謹言像是掩飾似地脫口而出:“可那也是因為她擅自去找蕭千霧!若非如此,怎麼會釀成這般惡果!”
丫鬟哭道:“少夫人去找二小姐,也是為了您啊,您傷口上的毒,須得有解毒的藥!沈將軍重傷之下還能甦醒,
聽聞就是二小姐想的法子,少夫人想著若是二小姐也有辦法,就可以治好您的傷口了。”
蕭謹言看著柳氏安靜的睡顏,仍舊是不敢相信!
就在這個時候,蕭玉珠的丫鬟又來了:“大公子!大小姐被少夫人推了一下之後,吐血好幾次,這會兒喊著想見您!”
蕭謹言下意識地起身就要走,走出兩步卻驀的回頭,看向床上躺著的人。
從前,柳氏每次都用一種或哀怨或冷漠的眼神看著他。
可這次,她不會了,她再也不會了。
蕭謹言在那一瞬間,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
他的傷口一陣陣地疼,腦海裡交替出現好幾個人的身影。
這兩年他因為出公務也受傷過幾次,每次蕭玉珠都會拉著他眼淚不住地掉說她有多心疼多心疼。
而柳氏則是默默地拿出一大筆銀兩到處找大夫,蕭千霧則是去尋各種藥材煎好送過來。
但不知道為何,每次柳氏與千霧弄來的東西,都變成了蕭玉珠拿過來送到他跟前。
他便自然地以為,自己能康複,都是玉珠的功勞。
這一次,柳氏與千霧都不再管他了,他的傷便遲遲好不了。
蕭玉珠又去看了他幾次?
明明知道他帶著傷,還是想把他從柳氏身邊搶走。
可蕭玉珠明明知道,柳氏是他的妻子,肚子裡還有蕭家的孩子啊!
柳氏懷著孩子,就算真的推了蕭玉珠,怎麼會把人推吐血?
而柳氏挨的那一巴掌,纔是結結實實的……
第一次蕭謹言拒絕了:“告訴你們大小姐,不舒服就找大夫去!少夫人有恙,我過不去!”
一屍兩命,他還不知道如何接受!哪裡還有心情去管其他的!
蕭謹言紅著眼嘶喊:“找大夫!再找大夫!”
可終究,柳氏再也救不回來了,她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一塊兒走了。
蕭玉珠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愣了一下,哭了一會兒,讓人都出去自己想安靜下。
等人一走,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柳氏手裡可握了那麼一大筆錢財呢!
這下柳氏冇了,那些錢不就都是蕭謹言的了嗎?看來她還是要跟蕭謹言打好關係,那麼這筆錢就會順理成章是她的嫁妝了!
蕭家上下都被柳氏的死給驚到了,誰也冇有想到柳氏因為捱了一巴掌而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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