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七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李不凡早早起床,用過早膳後,便往村打穀場趕去。

李不凡昨晚就跟李老爹和錦兒說好了,讓他們不用送,免得心裡難受。

當李不凡來到打穀場上時,發現早已站滿了人。

有站在一旁,麻木不知所措的;有拉著妻兒的手,久久不肯鬆開的;有時不時掩麵哭泣的,讓人心裡好不難受……

隻見村長和幾個族裡管事的,正圍著一個虎背熊腰、穿著盔甲、拿著長槍的黑大個,不停地說著些什麼。

李不凡為了聽得更清楚一些,隻好往前靠了靠。

原來這個虎背熊腰的黑大個就是這次負責征兵的百夫長,是隔壁高陽村的,叫羅軍勇,是去年征兵時上的戰場,三場大仗下來後,就當了百夫長,可以說是光耀門楣了。

“羅隊長,我們村裡的這些後生可就托你好好照顧了,能不能活著回來,就全靠你了。”隻見村長微微彎了彎腰,雙手作揖道。

“村長,把人交給我,你就放心吧,說不定你們村還能出個將軍呢!”羅隊長在一旁打著哈哈道。

戰場有多殘酷,他是知道的,就去年他們村一起出去當兵的就有一百來人,可後來幾場大仗下來,能活下來的就隻有那麼寥寥十來個人了,且全胳膊全腿的就那麼二三個,傷亡之大令人髮指。

“小凡,你來了,快過來,見見羅隊長,他可是你們的頂頭上司,以後你們能不能建功立業可就得聽他的了。”村長見李不凡走了過來,忙招呼道。

“羅隊長,這是我們村的李不凡,現代理什長,曾上過私塾,會點文墨,打過老虎,懂點陣法,以後就要靠隊長多多關照了。”村長介紹道。

“羅隊長好,代理什長李不凡向你報到。”李不凡忙上前跟羅隊長打招呼。

“打過老虎?懂點陣法?原來當過兵?”羅隊長疑惑地問道。

本來羅隊長是看不起李不凡的,畢竟李不凡的身子板顯得太過弱小,一看就是炮灰的料,哪來的什麼前途,不過聽說李不凡懂點陣法,打過老虎,這不由引起了他的注意。

“冇有,小凡今年纔剛滿18歲,第一次當兵,哪有當過兵。”村長怕羅隊長誤以為李不凡是個逃兵,趕忙解釋道。

“至於打過老虎,懂點兵法,這個倒是真的,就是上次打柴時,遇到了一個大老虎,好在小凡號召眾人,用那個什麼馬其頓方陣,刺傷了那猛虎,並引誘其到深溝裡,才最終把其擒獲,不然不知要咬死多少個人呢,這還在縣衙領過賞錢呢!”

“馬其頓方陣?我咋冇聽說過有這個陣法?”羅隊長心裡尋思著。

本想問問什麼是馬其頓方陣,但又怕被這群新兵蛋子看輕了,顯得其什麼都不會,最終冇問出口,想來以後進了軍營,有的是機會,不過這個李不凡確實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意外,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多瞅了李不凡兩眼,便道:“時間不早了,當兵的集合了,準備出發吧。”

“當兵的,來這裡集合啦!”村長站在一旁,高喊著,畢竟這些新兵隻認識村長,哪認識什麼羅隊長。

“大家都聽好了,這位就是負責這次征兵的百夫長,羅軍勇隊長,以後大家都要聽他的命令列事,知道麼。”

“知道!”

“下麵,我點一下征兵名冊,順便說一下經過族裡幾個管事確認的代理伍長、什長,大家要聽好了,不要站錯了。”

一帳代什長田老六,一伍代伍長田七,兵:羅一武、田向陽、李小軍、林軍武,……

二帳代什長李二狗,……

三帳代什長林祥子,……

四帳代什長劉老漢,……

聽著聽著,李不凡就走神了,具體誰是誰也不太記得清了,直到村長唸到他的名字,他纔打起精神來。

五帳代什長李不凡,九伍代伍長張子強,兵:梁伯俊、李子柒、李曉毅、林軍;十伍代伍長劉向陽,兵:趙一武、劉向前、劉向鋒、趙一軍。

等點完名字,村長才顫抖著把花名冊交給了羅隊長的手上,說道:“羅隊長,這是兵員的花名冊,請你收好。”

“嗯!”

看著這強征起來的隊伍,最小的才14歲,最大的已45歲,高矮胖瘦,什麼樣的都有,這樣的兵拉到戰場上去有什麼用,隻能是消耗對方的弓箭、滾木礌石等戰備物質罷了,妥妥的一炮灰。

羅隊長心裡想著,但臉上卻不顯任何情緒,說道:“大家好,我是你們的隊長,今後我們就是袍澤兄弟,我們將浴血奮戰,希望大家要聽從號令,做到令行禁止,否則軍法從事。”

“同時我也是你們的鄰居,你們的大哥,我就是隔壁高陽村的羅軍勇,希望大家在今後的日子裡,能相互扶持,平平安安出去,平平安安歸來,能做的到麼?”

“能!”

“這是先給個殺威棒,再給顆甜棗啊,這隊長的領導力還是可以的。”李不凡在心裡想著,也許跟著這樣的人上戰場也不賴,起碼不是那些隻為了軍功不管人死活的二世祖。

“出發!”

雖有不捨,但終究得離彆,這五十人一去,不知能回來幾人。

村裡有人當兵的一直送到村口才默默回去,也許這很可能是與妻兒父母的最後一麵,能多看兩眼就多看兩眼吧。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好一幅淒慘離彆的畫麵,真是了卻君王天下事,多少家園破散中啊!

李不凡也回頭看了一眼這跟他有著奇妙關係的村莊,卻猛然發現,錦兒正在一旁的高地上,不停地跟他揮手,帶著哭腔不停地叫喊著:“不凡哥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李不凡愣了一下,“不是讓她不要來送的麼?怎麼還是來了。”

便也大聲迴應道:“知道了,回吧!在家好好照顧老爹,我一定會平安歸來的!”說著,眼睛就有點模糊了,便強忍著,頭也不回地跟上了隊伍。

“一旦戰死,在這一方異世界,虧欠最多的可能就是錦兒了!”李不凡心裡想著。

約一個時辰後,便跟高陽村征來的兵集合在了一起,高陽村這次也有五十多人來當兵,帶著他們的是穿著盔甲、拿著大刀,一丈來高,不胖不瘦三十來歲的高個。

那高個見到羅隊長後,便馬上跑了過來,稟報道:“隊長,高陽村征的兵已帶到,共五十六人,這是花名冊。”

“好,歸隊,繼續前進。”羅隊長拿到花名冊看了看,就又開始趕路了。

終於在一個時辰後,趕到了金水縣城,但卻冇有直接進城,而是來到了城北的軍營。

“今天先休息,明天卯時三刻起床用膳,卯時四刻校場集合,開始訓練。”

“現在各代理什長帶領你們的兵員到指定的地點領取鎧甲、兵器,併到安排好的地方入住,不準損毀兵器,不準打鬨,不準無故外出,一經查實,軍法從事,十人連坐,明白麼?”

“明白!”

“解散!”

李不凡帶著自己手下的兵,到了領取盔甲的地方,領取了盔甲。

這明顯是胸甲,隻能保護胸和背,鐵片也比較稀疏,修修補補的地方也很多,明顯是戰場上損毀重新修補過來的,防護力應該不會很強,但總好過無。

到了領取兵器的地方,領取了大刀和圓形的盾牌,說明他們應該是步兵,而且是重甲盾牌兵後的第二梯隊,但也有可能是攻城第一梯隊,是十分危險的,能不能活,隻能聽天由命了。

讓你去打仗,冇讓你帶兵謀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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