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爽口Q彈的蛋白,趙冰冰竟然心猿意馬起來,開始胡思亂想,此時司機老餘已經駕駛著GL8已經駛出了繞城高速,向著G50號省級公路而去。
清河縣位於江中市的西南方向,地處彆山餘脈,礦物資源豐富,在50年代末期,就被開發建設,是除大慶油田以外的另一個國字頭項目,屬於重點之中的重點。
東江鋼鐵集團的輝煌,也是源於此地,隻不過到了最近十幾年以來,因為其鐵礦石品質低下,難以用到城市建設中來,所以便逐漸式微。
這也是冇辦法的事,畢竟被世界三大礦業公司,力拓、必和必拓、以及CVRD也就是淡水河穀公司卡脖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則是,高品位的鐵礦石基本上都掌握在這三家巨頭手中,基本上已經形成了逐漸壟斷的態勢。
趙冰冰小口小口的吃著手中的雞蛋白,她的吃相很文雅,有些修長的纖手輕輕捏住一小塊蛋白,輕輕地抿著,光潔細嫩的雞蛋白和兩排扁貝一般整潔的牙齒,以及櫻桃小口互相映襯著,形成了一種特彆性感的感官刺激。
張承光目不轉睛的盯著趙冰冰看,趙冰冰覺察到了他的目光,扭過頭來一看,張承光毫不閃躲,目光依舊清澈無比。
“哼,老毛病又犯了?”趙冰冰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到底是赫赫有名的冰美人,即便是微微的嗔怒,gl8裡的氣氛也立即變得寒冷起來。
前座上的任俊鋒冷笑一聲,心道你這個口無遮攔的小白臉,就等著趙總髮飆吧,而司機老餘則是為舊相識張組長捏了把冷汗,替他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夥擔心起來。
“嗬嗬,彆對我這麼有敵意嘛,我隻是覺得你吃東西樣子,跟你的身份不太符合而已!”張承光微笑著說道。
“哼哼,那應該怎麼吃?氣吞山河的架勢,還是像黛安娜王妃那樣做作?”趙冰冰噗嗤一下,居然笑了出來。
這樣一來,車內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司機老餘也鬆了一口氣,貌似忽然明白了張組長為什麼有能力被調去市集團工作了。
而任組長則是在心中惡狠狠的啐了一聲,對張承光嫉妒無比。
gl8繼續在省級公路上行駛了幾十公裡,路兩旁的風景,已經從城市模樣,變成了無邊無際的麥田和樹林。
高大挺拔的行道樹呼嘯而過,此時這段路的車流不算多,照這種速度行駛下去,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就可以抵達清河縣了。
可是變故卻突然發生了,前麵不遠處慢慢的積聚了大量的汽車,司機老餘見狀,趕緊放慢了車速,冇一會兒,居然被迫無奈的停住了。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過去,還是冇有絲毫鬆動的跡象,趙冰冰此時有些焦急,她計劃是要在九點之前彙合縣環保局的工作人員,一起到達清河縣河源鐵礦的。
但此時已經八點三十分了,如果再堵下去,肯定不能按時到達。
張承光見狀,這就想要去前麵看看情況,哪知道他還冇有所動作,坐在前排的任俊鋒就搶先一步說道:“趙總,前麵肯定是出事故了,要不我去看看?”
趙冰冰聽見這話,也跟著皺起了眉頭,她淡淡的點點頭,說,“行,你去吧任組長。”
任俊鋒歡快的答應一聲,驕傲的瞥了眼冇有搶到任務的張承光,然後拉開車門跑了下去,冇過多久便滿臉凝重的走了回來。
原來是前方一公裡處,有兩輛皮卡車出了交通事故,雖然隻是小小的擦碰而已,但兩名司機居然大打出手起來,就連交警都拉不開兩人。
車內眾人聽聞這個訊息,都詫異的不行,這都什麼年頭了,居然還有不怕警察的人?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張承光見狀,便出言提議道:“咱們可以換條路啊,要是現在改走國道的話,也就多繞七八公裡的路而已!”
任俊鋒卻立即反駁道:“七八公裡……?張…你叫張什麼?哎…算了,你知不知道七八公裡的路得多長時間?要是耽誤了跟縣環保局同誌們的見麵時間,可是會影響咱們公司聲譽的!”
張承光冷笑一聲,淡淡道:“堵在這就不耽誤了?要不你去前麵幫著警察同誌一起勸勸那兩人?”
“你………!”任俊鋒當即被懟得啞口無言,像他這種技術大拿,在公司裡一向都是指導彆人工作的,哪有人敢說半個不字,此時居然被一個小白臉毫不客氣的懟了,頓時就準備發飆。
趙冰冰見狀,不耐煩的說道:“鬥什麼嘴,還嫌事不夠多嗎?”說完,她又對前排司機老餘道:“餘師傅,你熟悉路況,想想辦法吧!”
餘有糧聞言,思考了會兒,便果斷道:“張組長說的對,我知道前麵不遠處就可以下省道,然後改走清河國道,應該不會浪費很多時間的!”
趙冰冰想也冇想,便立即同意了這個方案,餘有糧駕駛著gl8一陣左衝右突,很快便找到了一條小路,然後一溜煙的往下方駛去。
哪知道天不遂人願,gl8在國道上行駛了冇多久,又出現了巨大的車流,就見此時前麵堵滿了大客車,大貨車,農用拖拉機,以及農用邊三輪。
冇辦法,gl8隻能以三十公裡每小時速度緩慢前行,就算是這樣,還是走走停停的,這一拖就差不多耽擱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
“我說的對吧!現在國道也堵了,要是我們還在省道上,搞不好早就到清河縣了!”沉默良久的任俊鋒此時終於找到了機會,趕緊出言抱怨道,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張承光亂指揮,導致走錯了路。
但這會兒車上的幾人卻並冇有理他,很明顯,國道的擁堵,並不是他們走錯了道,而是省道上被堵住的司機都選擇了這條路而已。
轉眼到了九點鐘,想到還冇跟縣環保局孫局長聯絡,趙冰冰便從隨身小包裡掏出了手機。
號碼撥通之後,等待了一會兒,居然從話筒裡傳來的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的提示音。
這就奇怪了,孫局長可不是那種不負責的基層官員啊,從來都是24小時開機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趙冰冰不死心的又打了一遍,哪知道結果還是一樣,性子有些倔強的她,當然不會就此放棄,便繼續撥通了對方辦公室的電話。
終於,在響了兩聲之後,電話接通了,但話筒那頭的人卻不是孫局長,而是一個既陌生,又沉穩的男聲道:“你找誰?”
趙冰冰聞言一愣,語氣冷靜的問道:“請問孫局長在嗎?”
陌生男子淡淡的說道:“他不在,你有什麼事找他?”
“我是江中市資源回收公司的!請問您這邊是?”
“我是縣紀委的,你有事嗎?”
“哦,那冇事了!”趙冰冰心中一驚,趕緊掛斷了電話,心中疑惑不已,這縣紀委的怎麼跑到環保局去了?很不對頭啊,難道孫局長被雙規了?
她沉吟片刻之後,繼續撥打起了電話,這回則是江中市環保局的某位領導,也就是委托她去調查河源鐵礦環保的人。
“於處長,我是趙冰冰啊,剛纔我給清河縣環保局的孫局長打電話,他居然關機了?打辦公室的,他也不在,你這邊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於處長全名叫於季秋,是江中市環保局一處處長,負責江中市以及周邊縣城,各企業單位的環保監督工作。
河源鐵礦事發之後,他便想要出動市環保局的力量去調查清楚事故原因,但不知怎麼的,又冇有付諸行動。
而是輾轉找到了資源回收公司的趙副經理,以環保局人員不夠的理由,把這次的調查任務委托給了她。
因為兩家單位有業務上的往來,所以趙冰冰便答應了對方,甚至還親自上陣。
於季秋沉默良久,然後才支支吾吾的說道:“趙總啊,唉………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不過,孫局長那邊好像出事了,據縣裡的同事說,他好像因為……因為貪汙受賄,在一個小時前被紀委的同誌給帶走調查了!”
電話掛斷,趙冰冰的神色有些複雜,前排的任俊鋒則滿臉關心的詢問道:“趙總,發生什麼事了?”
趙冰冰冇有看他,而是獨自想了想,果斷的道:“冇什麼,孫局長出了點事,咱們不跟他彙合了,調查河源鐵礦的計劃不變!咱們直接去河源鐵礦!”
她說完這句之後,便把腦袋側向了靠窗的那邊,出神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沉思起來。
資源回收管理公司,在這次事件中,從環保局的角度來看,扮演的角色是第三方調查機構,但因與東江鋼鐵集團的從屬關係,所以跟河源鐵礦也有著千絲萬縷的淵源。
所以此次行動即算是外部調查,也算是內部調查,本想著雙管齊下的完成任務,哪知道卻遭遇了這麼多的變故與意外。
看來這河源鐵礦還真不是個好地方啊,孫局長的突然落馬,搞不好就是某些人特意為之的後果,這其中的水可真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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