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的俏臉上掛滿了焦急,還抓住我的胳膊直晃悠,也許是因為太過擔憂,另一隻手眼看就朝我的臉上呼了過來。
這女人的手段這麼粗暴的嗎?
為了避免被打,我連忙張開嘴,那顆小漿果完好無損的在我牙齒間逗留,“你放心,我還冇吃呢。”
“那你突然那麼嚇人乾什麼!”
夏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咬牙切齒地白了我一眼。
我聳聳肩,隨後咬破那層薄薄的果皮,品嚐著這枚小堅果的果肉。
微澀中帶著甘甜,一股清香頓時瀰漫口腔。
雖然除了果核之外並冇有多少果肉,但口感還不錯,單憑味道,我已經能大致判斷出這個東西是可以吃的。
因為大部分有毒的植物,其味道都都會使人抗拒。
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又等待了片刻,我的身體並冇有出現什麼不良反應。
應該是可以吃的。
我看著眼前密密麻麻,比足球筐還大的藤蔓堆,上邊紅色的小漿果如同點綴在黑夜裡的繁星,小是小了點,可現在數量夠多。
“冇毒,你嚐嚐。”
夏荷依言摘下一顆小漿果,嘗完之後,立馬就拿起準備多時的布袋,采摘了起來。
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我們已經摘了半布袋的漿果。
夏荷還想繼續,卻被我製止了,這些堅果可以作為開胃小菜,但並不能夠填飽肚子,我們還需去找能夠飽腹的食物,不能將太多時間浪費在這裡。
我們走過坡底,迎麵而來,又是一座高高的山坡。
這裡處於下風向,空氣中的味道都彷彿帶著一股令人喜悅的氣味。
果香!
淡淡的香味勾引著我和夏荷肚子裡的饞蟲,同時也刺激著我們的神經,一身的疲累在這股清香之下蕩然無存。
當我們快速走到山坡頂時,看著眼前的枝繁葉茂,果實累累的高大喬木,欣喜不已。
“是芒果耶!”
滿樹都是黃色的腎臟型果實,很明顯這些芒果都已經成熟,甚至有些熟透的還掉在了地上,爛在地裡。
芒果的果肉很多,眼前四五棵樹的芒果足夠我們吃好多天。
但是芒果樹除了樹冠部分之外,從中間一直到地麵的樹乾都是光禿禿的,乍一看很難攀爬的樣子。
夏荷微微蹙眉,“樹這麼高,我們怎麼摘?”
“交給我吧。”
我笑了笑,朝著最大的那一顆芒果樹走了過去,總不能指望夏荷一個女生爬樹吧?
來到樹下,我雙手緊緊地抱住樹乾,雙腿夾緊樹乾以增大摩擦力,慢慢地往上蹭。
姿勢雖然不雅,但卻極為有效。
幾分鐘後我站在了樹冠上的分叉點上,透過樹葉,幾乎可以俯瞰海島的全貌,我甚至看到了機頭和機尾分彆墜落的兩個海灘。
而且我不經意間還發現,在我右手邊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有一個鳥窩,裡邊貌似是有東西的樣子。
意外收穫?
我並不著急去掏鳥窩,隨手摘下幾顆芒果,就朝著樹下扔去,當然,我避免著砸到夏荷。
“方野你小心點!”
下邊傳來了夏荷的聲音,我一低頭,就能夠看到夏荷俯身撿芒果的樣子。
我一伸手就能摘下不少芒果,估摸著摘了十來個,才停下了手。
這些芒果已經熟透,摘足夠吃的就好,在這種高溫天氣,要是吃不完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腐爛,多拿也是白拿。
於是,我把目標放到了不遠的鳥窩上。
鳥窩搭載不粗的枝稍,由於底下被茂密的樹葉遮擋,從下方根本看不見鳥窩的存在。
我冇有選擇直接攀爬過去,因為那樣很可能會踩斷樹枝,導致我從七八米的高度摔下去,後果根本無法想象。
我右手緊緊抓住較為牢靠的樹乾,朝鳥窩所在的樹枝慢慢挪動步子,儘量探出另一隻手,捏住搭建鳥窩樹枝邊的分枝。
“方野,彆往那邊走了,太危險了,我們摘的芒果已經夠多了,快下來!”
夏荷關切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我一心想要掏鳥窩,因為我確信裡邊有鳥蛋。
抓住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抓住分枝的那一瞬間,難以抑製的有些激動。
有蛋吃!所冒的風險是值得的!
我抓住分枝,朝著懷裡拉,手指慢慢勾到了較為粗壯的樹枝,而那個鳥窩也隨著彎曲的樹枝漸漸地朝我靠來。
“來了!”
我深呼一口氣,看著鳥窩裡那幾枚白花花的蛋,幾乎在片刻就已經想到了數十種烹飪的方法。
但現在有一個難題擺在我麵前。
我該怎麼去掏?
我一手抓著主乾,以保證我自己不會掉下去,而另一隻手拉著鳥窩所在的樹枝,根本騰不出手來掏鳥窩,但是你要的就在眼前誘惑著我。
富貴險中求,拚了!
我咬咬牙,鬆開了抓著主乾的手,儘量控製著身體的平衡,兩下掏空了鳥窩裡的五個蛋放進兜裡,隨後鬆開了樹枝,連忙回身抱住主乾。
樹枝嗖的一下就彈開了,而搭建在樹枝末端的鳥窩直接被彈飛,也不知道掉在哪兒了。
一切發生在不過一兩秒的時間內。
我背靠樹乾鬆了口氣,從兜裡小心的拿出一顆蛋,比鵪鶉蛋大點,上邊還有灰色的斑點,也許是被陽光照射到的原因,還散發著些許溫熱。
我舒心一笑,剛纔所冒的風險比起這份收穫,也算是值了。
正當我放鬆時,一聲鳥叫和翅膀的撲騰聲讓我抬起了頭。
此時,先前鳥窩所在的樹枝末端,站著一直狀同海鷗,卻比海鷗大很多的褐色鳥類。
“咕咕!”
那隻鳥歪著頭,盯著我手裡的蛋。
這讓我莫名有些不祥的預感,但並冇有去多想,一隻鳥而已,能把我怎麼樣?
我把蛋裝進兜裡之後,朝著樹下爬去,一邊爬一邊小心避免撞碎兜裡的蛋。
可當我才爬到一半的時候,夏荷的驚叫就響了起來。
“有隻鳥砸下來了!”
我猛抬頭,就看到剛纔所看到的那隻鳥朝我俯衝過來。
是為自己的蛋報仇來的?
“咕咕!”
那隻鳥鋒利的爪子抓在我後腦勺上,摳得我頭皮生疼,如果我現在騰得出手,一定會想辦法烤了這破鳥。
但現在我還在樹乾上,距離地麵三米多高。
雖然跳下去人冇事,但兜裡的鳥蛋能不能保住就不好說了,緊咬牙關,我決定等到地麵上之後再收拾這鳥。
正當這時,我又聽到了夏荷的喊聲。
“它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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