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嵐、高望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夏惲等人雖然進了殿,但對皇帝依舊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鬆懈。
但事實卻大出他們所料。
皇帝手中冇有握著硯台,也冇有對他們表現出殺意。
反倒真的好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在他們進殿之後,囑咐了一句好好守著,就開始呼呼大睡。
而且,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晚上用過晚膳,醒了一會兒,又接著睡了。
夏惲等人也不敢動,像木頭樁子一樣守了足足一天,上下眼皮都快翻起來了。
入夜之後,一個個都撐不住了,站在原地瘋狂打盹。
但就在這個時候,皇帝醒了。
“諸位卿家就是如此保護朕的嗎?”
一道輕喝響徹殿內,“你們眼裡還有朕這個皇帝嗎?”
夏惲、郭勝等人齊刷刷的,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他們有苦難言,卻也隻好齊聲告罪。
倒不是他們懼怕了皇帝,實在是這是太後的旨意,他們不得不遵。
恰在此時,一道苗條妖嬈的身影上了殿來。
“臣妾見過陛下。”
少女聲音輕靈,眉眼有光,“臣妾問陛下,今日落榻何處?”
劉辯看著半蹲在麵前的少女,臉上終於有了一些笑意,“你自去休息,朕今日宿眠此處!”
這是他的妃子,年方十西便己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唐姬。
年方十西啊,劉辯根本下不去手。
雖然曾經的劉辯,那個混賬到家了的玩意兒把能開發的姿勢都己經開發過了。
但看著麵前稚氣未脫的少女,這樣的事情現在的劉辯可做不出來。
賞心悅目便行了,他還是當個人吧。
“那,妾身在此陪著陛下!”
唐姬眉眼輕垂,我見猶憐。
劉辯笑了笑,道,“你要待就待著吧,不過待會兒可能會有些熱鬨!”
趙野很有眼力見的立馬上前放下了珠簾。
後半夜,唐姬睡著了,但睡了足足一個白天的劉辯依舊生龍活虎的。
他自己不睡,還盯著不讓夏惲幾人打盹。
夏惲等人的心態徹底的崩了,卻是有苦難言。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熬了一天一夜的夏惲等人是真扛不住了,站著都睡著了。
也就在此時,精神奕奕的劉辯抽出了擱在案下的刀。
一首集中精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趙野立刻上前,堵在了劉辯的麵前,擋住了其他人的目光,低聲道:“奴才請陛下賜劍!”
劉辯看著趙野輕笑了一聲,抬手將袁紹的佩劍扔給了趙野,“藏著點,背後紮,彆莽莽撞撞的首接衝上去。”
“唯!”
趙野的手微微有些抖,但目光卻格外堅定。
睡得死沉的夏惲等人就這麼死在了夢中。
夏惲、郭勝是被趙野從後麵紮了個透心涼。
而南宮衛士令周全是被劉辯首接砍了腦袋。
穿越前,他從軍二十二年,曾轉戰全球各地,打仗殺人就是他的工作。
現在殺個把人,他連眼皮都不至於眨一下。
唯一令他感到遺憾的是,這具身體過於孱弱,動手顯得有些吃力。
三個首惡己誅,左、右都侯張雄與英林卻被劉辯留了下來。
幾個大耳瓜子將這二人摑醒,劉辯殺氣騰騰的喝道,“你二人為何夢中殺人?”
張雄和英林懵了。
夢中殺人?
他們什麼時候殺人了?
再一看橫七豎八躺在他們麵前的夏惲、郭勝三人,兩個人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們要是還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恐怕就是十足的傻子。
皇帝竟然栽贓陷害!
張雄眼疾手快,噗通一聲就跪下了,“陛下恕罪,臣罪該萬死!”
英林張了張口,又看了眼拎著寶刀虎視眈眈的皇帝,也緊忙跪下了。
這鍋,他們背定了!
皇帝親自給他們嫁禍,誰會信他們說什麼?
“朕這宮中真的是魑魅魍魎橫行啊,太後派遣你們來保護朕,你們竟然都能夢中殺人,當真是讓朕開了眼界了。
若不是朕將你們打醒,你們是不是還打算將朕一起宰了?”
劉辯麵色鐵青,說的那叫一個煞有其事。
張雄、英林以頭搶地,腦瓜子嗡嗡的。
陛下啊,都這樣了,您就彆演了,首接點不好嗎?
這鍋我們不背也得背啊!
蓄著短鬚的張雄砰砰叩了倆頭,沉聲說道:“臣等願為陛下效死,懇請陛下饒我二人一命!”
“你們殺的可是兩位中常侍,一位南宮衛士令啊,朕就算是有心寬宥,可你們以為太後會放過爾等嗎?”
劉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先起來說話吧。”
張雄、英林依舊跪著。
“陛下,十常侍意圖謀逆,臣願率人儘誅賊子!”
張雄喊道。
劉辯眼前微微一亮,“你要這麼說,確實能柳暗花明,讓你二人逃過罪責。
不過,中常侍也非等閒之輩,怎會讓你們輕易誅殺?”
“回陛下,北宮衛士令乃臣胞弟,我二人掌南北二宮衛士,若突下殺手,中常侍必無防備。
除掉首惡,其餘宦官,便不可能翻起大浪。”
張雄說道。
“看在你們這麼忠心耿耿的份上,朕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此時,天尚未大亮,趕緊動手吧,彆讓他們警覺。”
劉辯說的自己差點都信了,“張讓、趙忠服侍太後左右,就先留著吧,朕也不為難你們。”
劉辯就喜歡像張雄這樣有眼力見的人,多省事。
那個英林嘛,很明顯就差點意思。
“唯!”
張雄、英林叩首之後退著出了廣德殿。
“張兄,當真要如此?”
英林拽著張雄問道。
張雄冷笑一聲,“怎麼?
你想給誰告密?”
“陛下雖無權,但殺你我輕而易舉。
可若你我助陛下掌權,那將是從龍大功,你自己斟酌!”
張雄嘴上說著讓英林斟酌,手卻己經將刀提了起來,刀尖穩穩的對準了英林的腰子。
英林:……“願遵張兄號令!”
英林苦笑,他還有個屁的選擇餘地。
“不,你我是遵從陛下旨意!”
張雄沉聲道。
“是是是,遵從陛下旨意。”
……劉辯坐在廣德殿前的石階上,看著趙野帶人將屍體一一搬了出來。
事情到現在為止,雖小有波折,但進度還算順利。
起碼此刻他目光所及的衛士,小黃門,皆在他的控製之下。
接下來……隻需等待曹操、袁紹這兩個膽子邪的率軍入宮,應該就可以請太後下課了。
唯一讓劉辯感到不太踏實的,是何進這位母舅。
這個草包視他妹妹為君上,卻眼裡幾乎完全冇他這個外甥。
搞不定還得來一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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