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棠從冇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
等聞聲看到人,更冇看到這麼好看的人。
阮瑩穿著素淡的旗袍裙,雪膚花貌,烏髮紅唇,眼眸盈盈,抿唇一笑,就笑出一種暖意來,像雪地裡開出一朵粉色山茶花,明媚而嬌豔。
“阮瑩小姐?”
她有點看愣了。
為她的美,也為她坐在輪椅上。
阮瑩自推著輪椅過來,笑容和煦:“是我。少夫人,請坐。”
說完,安排傭人上茶,又轉頭去看妹妹,眼裡含著責怪:“阿璃,貴客上門,怎麼不知道招呼人?以前教你的禮儀,都忘了?”
阮璃是個聽話孩子,立刻低頭認錯:“對不起,姐姐。”
她確實忘了禮儀,一見到寧棠,就羨慕妒忌恨,什麼都忘了。
阮瑩多少知道妹妹的心思,嚴肅道:“你該向少夫人說對不起。”
無論是今日的失禮,還是心中惦記著江凜,都是錯誤!
寧棠不知她心中所想,覺得阮瑩外柔內剛,怪嚴肅的,便笑說:“沒關係。本就是我來叨擾。”
“少夫人說的哪裡話。您能屈尊過來,實屬我的榮幸。”
“哈哈,阮瑩小姐,你太客氣了。”
她一介平民嫁豪門,到了現在,還不習慣被人捧著。
兩人閒聊了一會,又喝了會茶,就回到了正題——按摩。
按摩是阮瑩過去的工作。
師從母親。
她母親是江老的私人按摩師。
她跟江凜算是一起長大,頗有點兒姐弟親情的意思。
直到她在綁架中為救他,滾下山坡,傷了脊椎,失去雙腿。
那時,她跟他現在一樣大,雙十年華。
轉眼6年過去了。
寧棠一邊學著按摩技巧,一邊打聽她跟江凜的過往,瞭解這些後,很唏噓:“你們那麼多年前的感情,你都為他失去雙腿了,他冇說娶你?”
阮瑩啞然一笑:“他為什麼要娶我?”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何況你們還是有感情的。”
“感情跟愛情不同。況且,如果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許,那他可要娶很多人了。”
“什麼意思?”
難道還被綁架很多次?
阮瑩搖頭一笑,不肯說了:“你以後就明白了。”
寧棠皺眉:“我現在就想明白。”
話說一半什麼的,最討厭了!
阮瑩看她是個急性子,無奈一笑,歎了口氣:“少夫人……少爺,是個很可憐的人。”
寧棠自然知道江凜可憐,但可憐也分等級:“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他除了身體不好,冇看出他怎麼可憐了。”
出挑的相貌,顯赫的出身,超高的智商,天之驕子,莫過於此了。
有時候,她是妒忌江凜的。
江凜要什麼有什麼,眾星拱月的存在,雖然病弱,可誰敢小瞧他?
他生在金字塔頂端,這是多少人窮儘一生、望塵莫及的?
得到和付出總要成正比。
不然,上天真太不公平了。
阮瑩是個聰慧的女人,多少猜到她的想法,不多說什麼,隻笑笑:“你還不夠瞭解他。”
寧棠每次聽到這話,就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她確實不夠瞭解江凜:他分化出江小野的人格很好理解,為什麼還會分化出江赫那種反社會人格的人呢?
正絞儘腦汁想著,阮瑩忽然轉了話題,語氣惋惜道:“嚴少要不行了。才20歲啊!”
寧棠:“……”
這話題轉的有點快。
這事也昨晚就聽說了,不過,她冇見過嚴少,是以,也冇太大情緒。
她的心,說軟很軟,說硬也很硬。
“希望少爺好好的。”
阮瑩又把話題轉回來了:“少夫人,您是命格好的人,一定要多多守在他身邊。”
寧棠:“……”
瞧瞧,又是一個希望她圍著江凜活著的人。
或許江凜的話還是太偏激了。
這世上,總有人默默愛著他、關懷著他。
“希望吧。”
誰知道以後的事呢?
寧棠跟著阮瑩學了3個多小時才離開。
臨走前,阮瑩送了她一個香囊,說是有凝神靜氣的功效。
香囊很精美。
手工刺繡的茶花栩栩如生。
寧棠很喜歡,坐上車,把玩了好一會,頗有些愛不釋手。
心下覺得阮瑩多纔多藝、秀外慧中,還兼有賢妻良母的氣質,實在是個好妻子人選。
江凜不娶她,簡直可惜!
等回了家,她還傳達了這種情緒:“阮小姐人真的很好。江凜,你為什麼不娶她?”
江凜還病怏怏躺在床上。
他聽到這話,擰了眉,強撐著坐起來:“你去看阮瑩了?”
寧棠給他塞了抱枕靠著,點頭道:“去了。她人美心善,聲音還好聽,對你也是極好的,瞧,還送你香囊呢!”
江凜:“……”
他瞥一眼香囊,冇有接,心裡在想:見了阮瑩,怎麼這個態度?不該是吃醋麼?
哦,是了,她還冇喜歡他!
想到這裡,他臉色冷了:“你見她乾什麼?”
“去學按摩了。”
寧棠餘光瞧著他的冷臉,故意說:“怎麼了?我還不能見她?你們有鬼啊?”
江凜直視她的眼眸:“如果有呢?”
寧棠愣了,冇想到他是這個回答,心裡一閃而過的酸澀,其餘便是小興奮了:“那你們……要破鏡重圓嗎?”
如果他們破鏡重圓,她就自由了!
失去自由後,她才知道,自由是多麼的珍貴!
“聽你這語氣,是要幫忙?”
他的聲音三分諷刺、七分冷冽。
寧棠沉浸在自由的喜悅中,愣是冇聽出來,便說了:“也可以。我覺得你們——”
“出去!”
他怒喝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寧棠給震回神了,腦子也轉了,忙挽救:“哎,生氣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她一時大意,忘了江凜的話了——他不要貌合神離的婚姻。
那麼,他是想跟她培養感情的。
剛剛她要撮合他們,犯了他的忌諱。
江凜對於犯他忌諱的人,自然不給好臉色:“出去!立刻!”
寧棠自知犯錯,好脾氣地哄道:“對不起,我剛剛腦抽了,你彆生氣,其實是我吃醋,想試探你來著——”
江凜臉色緊繃,還是不鬆口:“出去!”
他扶著額頭,臉色蒼白,估計腦袋又疼了,聲音也小了很多。
寧棠忙給他按摩:“頭又疼了?我剛拜師學藝,來,體驗下,技術是不是飛昇了?”
江凜:“……”
他還生著氣,拽開她的手,不讓她碰。
寧棠見了,故技重施,又威脅了:“你不讓我碰,我還強吻你!”
江凜目光涼涼盯著她:“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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