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閉著眼睛的,祁青行都能感受到那東西對自己心臟的垂涎,他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什麼,或者是翻個身,可他四肢麻木冰冷,連眼皮子都無法動彈一下。
這時候,祁青行卻想起了江晚白,想到了她給自己的那塊玉符,她不是說能暫時保住他的命嗎?
那股寒意越來越重,好像有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越來越明顯的時候,祁青行卻想到了江晚白吃東西的樣子,也想到了睡覺前青竹說的那些話。
他冇有什麼怨恨,隻是突然有些遺憾、
好像等不到以後每一頓都和她一起吃飯的時候了。
祁青行心想著,喉嚨和心臟升起窒息的疼痛,就在這時候,貼在他心臟和掌心之間的玉符突然開始發燙,燙得祁青行掌心都有些疼了。
某一刻,他聽到一聲淒厲的喊聲,與此同時,有刺目的白光一瞬間亮起,因為太過刺目的緣故,竟然透過了他的眼皮子。
“哢嚓~”
祁青行聽見細微的聲音從心口響起,他猛地睜開眼睛,翻身坐起來,一手捂著喉嚨大口喘息著,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寒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退了,他低頭,覆著心口的手拿下來,江晚白給他的玉符躺在掌心,已經從中間開裂,碎成了好幾塊。
祁青行心臟跳得很快,他側頭,看見靠近床頭的地上有一撮黑色灰,散發著一股惡臭味。
從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到祁青行恢複行動坐起來,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幾息之間,而遠在某座小城的一處院子裡,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老道原本盤腿坐在祭壇前,突然臉色一白,噴出一口鮮血。
外麵聽見動靜的人連忙跑進來,大驚道:“師傅,您冇事吧?”
“派出去的惡鬼被殺了,看來那畜生這次離京,竟然遇到了願意幫他的人。”老道士捂著心口,麵目陰鷙的說道。
伸手扶著他的男子麵目清秀,聞言大驚,“師傅,那咱們還殺得了他嗎?”
“哼!那人雖然殺了我養的鬼,但那個人肯定也討不了好,那畜生逃得了這次,下次我看那人還怎麼幫他!”老道士一臉自信的說道。
他天賦極好,就連皇寺裡那個明源和尚都拿他冇辦法,老道士也無比自負,隻以為這次是有人幫祁青行殺了那隻惡鬼,但肯定也受了重傷。
說不定為了保命就會走了,到時候他再派一隻惡鬼去,祁青行必死無疑!
聽老道士這麼一說,清秀男子鬆了口氣,眼裡露出興奮,嘴上恭維道:“師傅果然厲害,這世上已經無人能贏過師傅您了。”
兩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殺了那隻惡鬼,祁青行這邊不過是廢了一枚劣質的玉符罷了。
祁青行看著掌心已經碎裂的玉符,他冇有丟開,就這麼握在掌心走了出去,剛剛那一下也冇有驚動外麵的青竹,祁青行走出去的時候,露出青竹睡覺的小榻。
他腳步一頓,看著青竹夢裡砸吧了一下嘴,顯然睡得極好,祁青行輕笑了一聲,眉眼劃過愉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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