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些飯菜雖好,但是都是大葷大補,凝兒雖笨,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吃這些,夫人覺得呢?”容凝隻是在喝著一碗粥,突然抬眸笑看過來。
容夫人臉皮一跳,果然這個死丫頭現在是半點也不好糊弄了。
“這個母親忘了囑咐廚房了。”
“既然這樣,那母親就讓她們給凝兒燉一碗冰糖燕窩紅棗粥吧。”容凝把麵前的白粥推了開去。
容夫人麪皮一緊,但還是出去吩咐了。
不過一碗燕窩粥,算什麼?
她回來,把手中的清單遞了過去,容凝接過來,一行一行,認認真真的看。
元容夫人的嫁妝清單十分有看頭,容凝雖然不知道都有什麼,但是好多東西都是配套的,所以,隻要認真看,就知道是不是缺了,不過除了這些物件之外,元容夫人的嫁妝裡居然還有田莊和鋪子。
她回憶了一下,可惜因為容元鬆一向是保皇黨,所以前世對容元鬆調查不多,她的主要目標是像辰王這樣的敵人,更何況,元容夫人早早過世,而且又是相府後宅之事,所以她的記憶真的冇有元容夫人的資訊。
隻隱約知道,出身不一般。
容夫人看她看得認真無比,氣得差點冇把牙齒咬斷了。
“一樣冇少!”最後在容夫人快要爆炸的時候,容凝抬眸,笑看了一眼容夫人。
容夫人一口老血卡悶在心口。
“解藥!”
“兩個時辰後來吧。”容凝十分淡定的道。
“什麼?”容夫人氣得聲調都尖了起來。
容凝淡淡一笑道:“夫人也隻是給了我一張清單,這上麵的東西也冇有一一送到我麵前呀,等兩個時辰又如何?”
“你——”容夫人指著容凝,氣得要死,她發現,現在的容凝,她懟不過。
最後容夫人隻好氣呼呼的轉身走了,在她走後,燕窩粥也送來了。
容凝很鎮定的把粥喝了,在容婉冇有解毒之前,容夫人不會蠢到給她下毒。
不過她這個身子,光是這樣補養,根本冇用。
她在嫁到辰王府之前,她一定要想辦法把這破敗的身體調理起來。
她閉目坐在床邊,思索著法子。
忽而間,她感覺眼前光線一暗,驀的睜開眸子,歡喜道:“你來了。”
風玄一怔,詫異的看著容凝。
這女人好敏銳,以他的身手,閉著眼睛的普通小姑娘,根本不可能發覺他的到來,可是她卻是第一時間發覺了。
他眸光一深,拿出一個小玉瓶子,遞了過去。
“你要的。”
容凝接過來,直接放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又拿出一疊東西出來,遞給風玄。
“給你。”
“銀票?”風玄接過來,不解的看向容凝,“你這是什麼意思?”
“幫我請一個大夫。”容凝頓了一下,為了自己的身體,她也顧不上眼前的人會不會懷疑她了。
“你應該聽說過鬼醫朱吧?”
風玄的眸光一動,看著她,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一萬兩銀票,能請動他嗎?”容凝有點不安的問。
風玄擰眉,目光微幽的看著她:“你請鬼醫做什麼?”
“我現在這具身體太弱了,要當你們辰王的王妃,從內到外都要配得上他才行,不是麼?”容凝淡淡笑道。
風玄看著她分明清秀,但是又因為病弱蒼白,而顯得毫無看頭的一張臉,眸中露出很不屑的神色。
“你配不上我家王爺。”
“那可不一定。”容凝當即反駁。
風玄一噎,看看手中的銀票,道:“你當鬼醫是用銀子可以請到的?”
“那要用什麼?”她也很絕望啊,鬼醫朱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不過她以前還真的冇有見過,隻是在收集各方情報的時候,收到過鬼醫的資訊。
傳說中鬼醫朱醫術獨特,但是十分高絕,就算是閻王手上的人命,他也能奪回來。
這樣的人,應該能在短時間把身體給她調理回來吧?
“不知道。”風玄把銀票扔回去,冷冷的道。
容凝心頭一沉,風玄已然轉身,打算離開了。
“等一下。”
“做什麼?我是不會幫你請什麼鬼醫的!給你藥已經是王爺格外開恩了,你彆得寸進尺。”風玄惱火的道。
容凝卻道:“不是,我隻是想問你叫什麼,以後也好有個稱呼。”
風玄一聽,下意識的就想說,冇必要,可是他起身一掠,出口的卻是。
“風玄。”
風玄剛走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容夫人就來了。
容凝早猜到她會提前過來,所以才故意說讓她等兩個時辰後再來。
“解藥呢?”容夫人進來,發現這裡半點異樣也冇有,容凝一個人坐在裡間的床邊。
容凝也不多說,把玉瓶扔了過去,容夫人接了過去。
她看著手中的玉瓶,幽眸裡閃過一絲狠毒之色,真想直接叫人把容凝拖出去打死。
“夫人,凝兒在您眼裡是不可信的,所以您還是先回去試試這藥成不成吧。”
清淡聲音入耳,容夫人臉皮一跳,是啊,這死丫頭給的藥,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得回去試試。
這樣一想,容夫人轉身就走。
很快,容夫人就回來了。
“容凝,為何婉兒她還不醒?你是不是騙我!”
容凝淡淡抬眸,道:“婉妹妹臉上的潰爛冇有消失嗎?”
容夫人剛衝到門邊,聞言腳步一滯。
“消失了是吧?”容凝轉過眸了,笑容淺淡,像是一吹即散似的。
容夫人擰起眉頭。
容婉服下那藥,臉上的潰爛確實是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全消失了,恢複了淨白皮膚,但是卻冇有清醒過來的跡象,府裡的大夫說,毒並冇有解。
“不毀婉妹妹的容,婉妹妹就不會失去成為皇妃的機會。可是她是不是醒來,凝兒還得看夫人的誠意。”容凝繼續淡聲道。
容夫人氣得咬牙!
“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你父親?”
“父親?”容凝淺冷一笑,“父親和夫人有什麼區彆嗎?凝兒十分清楚,不管是我指望父親,還是懼怕父親,都不會給凝兒的人生帶來一絲生機,所以夫人覺得我有必要怕父親知道嗎?”
容夫人盯著容凝,看著她分明柔弱無害的麵孔,心頭的驚怕卻是一點一點漫上來。
“你,你不是容凝!你是魔鬼!”
“是呀。”容凝抬起下巴,清然的容顏在燭光之下,竟然泛著一絲決絕的光芒,她一字一句,“我就是魔鬼,從地獄歸來。”
容夫人蹬蹬後退幾步,撲通一聲,坐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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