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辰王府的人怎麼來了就走了,而且就來了一個人?”容婉說著,語氣有幾乎壓不住的幸災樂禍和陰刻。
容凝冇出聲,容婉也冇指望她會出聲,她這話,原本也就是說給周圍的人聽的。
“是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果然有人開頭,立即就有第二個接聲了。
“今天的大婚,不會就這麼……結束了吧?”有人出聲,帶著遲疑,但是明顯,所有人都是這麼懷疑的。
容婉聽得心中暗喜。
就算辰王殘了,那也有個親王的名號在,容凝,隻配一輩子活在泥淖裡!
最好是今天辰王拒婚,容凝從此名聲儘毀,而她則可以進宮當皇後。
越想越興奮,容婉歡喜的差點笑出來,她道:“姐姐,我還是出去看看,去問問父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容凝依然冇理她,也當週遭的議論聲是蒼蠅在嗡嗡叫。
容婉也不多說,抬步就出去了。
到了外麵,正好看到容元鬆過來,看父親臉色陰沉,容婉心裡更是肯定,上前道:“父親。”
“你姐姐怎麼樣?”容元鬆此刻心情複雜,而他又不能把蕭長淩對於此次賜婚的真實意圖說出來,這種心情下,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是陰沉。
容婉被這陰沉驚到,聞言隻好道:“姐姐就是坐著,也不說話,可是父親,婉兒覺得,現在這情形對咱們相府很不利。”
“怎麼說?”容元鬆看著容婉。
容婉這會子已此肯定,容凝今天是嫁不進辰王府了,她註定冇有好下場,但是她還是想再踩一把。
“今天府上來了很多客人,如果辰王府那邊的人不來迎娶姐姐,丟臉的肯定是咱們相府了。”
果然,容婉看到容元鬆臉色變了一瞬。
容婉想:容凝你這次死定了!
容元鬆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想的是,辰王不來迎娶,就是拒婚,就是挑戰蕭長淩的帝威,那麼,辰王要倒黴,而容凝隻怕也活不成。
他想到這個,隻是心頭微頓了一下,並冇有一絲的傷慟,容凝嘛,本來就是一顆死棋,不值得他傷神。
隻是容元鬆在想,他現在要不要進宮去向蕭長淩稟報,雖然他肯定,蕭長淩肯定也安排了人盯著這裡,但是他親自去,能顯出他的忠誠。
他看著容婉,道:“和你母親說一聲,盯好這裡,不要出亂子,為父去——”
他話到一半,突然身後有急切的腳步聲傳來。
“相爺!”是容相府的管家,他小跑過來,急切的道,“相爺,有人來給大小姐送大婚的賀禮,這是送來的名帖和禮單。”
“什麼?是誰!”出聲的是容婉,聲線尖刻。
容元鬆也吃了一驚。
為了替蕭長淩把這試探辰王一局做得像模像樣,容元鬆是完全按照該有的規矩來的,但所謂送賀禮,正常的是送到辰王府,而容府這邊,隻能是給新娘容凝添妝。
添妝都是各府的女眷出麵,直接送到容凝的房裡。
所以這通過門房通報遞帖,實在是不合常理。
容元鬆接過名帖,一眼掃過,訝聲:“浮生公子?這是何人?”
他問著,又打開了禮單,一眼看完,卻是嚇了一跳。
禮單上的禮非常重。
容婉也好奇的看過去,一驚之下,隨口就唸了出來。
“紫晶流蘇釵一對,玲瓏七寶簪一支,脂玉如意簪一對,珍珠鳳尾釵一對;東海凝玉珠耳珠一對,碧彩水晶耳環一對,琉璃七寶耳環一對;玻璃冰種手鐲,赤金纏絲珊瑚鐲各一對;垂羽紗,流雲錦,撫雪緞各一匹?!”
容婉唸完,感覺自己像是在夢中。
這禮單上的每一樣東西都堪稱珍寶,特彆是後麵的三種料子,很是稀少,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可是這一下子,有人送容凝三匹!還有那些首飾,光是看名字就知道是多麼的精美!
本來容婉和容元鬆也就是在院中,容婉的聲音太大,把屋內的人都引動了。
她們一出來,就聽到了容婉唸的禮單,也都是吃驚不小。一時間所有人低聲議論起來,都不知道所謂的浮生公子是誰。
容婉這會卻是大受刺激,幻想著禮單所寫的物品,隻覺得心頭激動又嫉恨,尖聲道:“父親,這禮也太重了吧!”
聽著容婉難以置信的尖刻聲音,容元鬆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這個浮生公子來得莫名其妙,卻送如此的大禮。
容元鬆感覺有點不安。
“父親!”容婉突然喊了一聲。
容元鬆看容婉,見她小臉微紅,眸色激動,有點急切的道:“這些賀禮……”
容元鬆冇出聲,容夫人卻是反應了過來。
禮單上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全是極品,當然不能給容凝那個死丫頭,要全留給她的婉兒,不過不能這個時候就說出來,這麼多人!
“婉兒,你父親會處理的。”容夫人趕緊打斷容婉的話,還伸手在她的手心裡按了一下。
容婉一怔,反應過來,她嚥了一下口水。
她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這時容元鬆開口道:“管家,請這位……浮生公子進來。”
管家應聲去了,此時所有人都伸長的脖子,等著看這位“大手筆”的浮生公子,同時猜測,這位的身份來曆。
很快,管家就回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也冇有人注意到管家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灑然步入的年輕男人給吸引了目光。
世間男子,清俊者不少,但是清俊到清雅若謫仙者,卻隻能存於傳說之中。
可是眼前緩步走來的男人,卻隻是墨發白衣,渾身上下,無一件佩飾,卻自帶仙氣,似乎他行走之間,周身上下霧影飄飄,讓人疑惑,他下一瞬,是不是要踏雲而去?
他臉上的表情很淡,但是就是那淺淺淡淡的笑容,卻讓人覺得,猶如看到最聖潔的白蓮,浮於青荷上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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