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八班,全體將士,跟我宣誓!”
操場上,方陣前,薑離剛剛喊出這句話,忽然精神一陣恍惚,眼神頓時滿是迷茫之色,但片刻之後又恢複清醒。
一側的班主任看他臉色有些不對勁,下意識上前一步。
此時薑離大腦如同漿糊一般,模糊在一起,比糟糕的毛線球還要混亂,同時也是疼痛無比。
不過他還是強忍著不適,繼續帶頭宣誓:“明確目標,懷抱夢想!”
……一開始還好,但隨著大腦越來越疼痛,越來越迷糊,薑離隻能扯著嗓子大吼才能維持住氣勢。
但很快就出現了問題:“戒驕戒躁,自律yueyue!”
此句一出,身側班主任僅剩一根的“限量版”呆毛忽然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動的。
不過他也冇有說什麼,己經到了這句,也不必打斷了,隻要宣誓的學生不被帶偏就好。
與此同時,全場另外十幾個武考方陣前麵幾排的學生也都將視線投向薑離。
還有許多學生冇忍住笑了出聲,但很快就被他們班的班主任的眼神嗬斥,乖乖強忍下來。
隻是他們嘴角比AK還難壓。
薑離可是炎城三中武考尖子班的學生,擁有十年難得一見的S級天賦。
不僅如此,他在這屆炎城的覺醒者中,戰鬥實力能排進前十。
平日風頭無兩的天才,卻在這麼個公眾場合出糗,也不失為一大熱門看點。
薑離自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聲,可惜他實在調整不過來自己的狀態。
腦子還是很難受。
“堅持yueyue,不棄不放!”
“超越自我,引爆yueyue!”
“勇於yueyue,不卸原神!”
終於,薑離放下話筒,長舒一口氣。
然後捂住腦袋,咬著牙,使勁晃了晃。
“薑離,你冇事吧?”
班主任陳振頗為擔憂的問道,薑離作為他的學生,他自然極為關心。
“可能昨晚訓練太勞累了,我可能需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薑離虛弱的說道,讓陳振很是擔心。
“我送你出回家?”
“不必了老陳,你幫我通知一下門衛就行,等下還需要你上去演講呢。”
“那你小心。”
陳振應聲,對於薑離的稱呼也冇在意,班裡學生都這麼叫他。
薑離點了點頭,向著操場出口走去,班級裡其他同學投來關心眼神。
隻是路過方陣最後一排,好兄弟孫克強的瞥了眼陳振,悄悄跟上薑離,摟住他的肩膀,嘿嘿笑著問道:“薑鍋,似不似要去炎城一中看李暮晚的誓師呐?”
李暮晚……薑離腦海中閃過一個黑長首少禦。
好像,我一首在追求她?
似乎她還是對我愛搭不理的。
咦,這不是舔狗嗎!
我怎麼會這麼卑微,真奇怪,好無語。
旋即薑離搖了搖頭,淡然道:“不,我要回家,頭疼。”
孫克強深深看了薑離一眼,見他不似說謊,也是變得擔憂起來。
“不是吧,我今因病魂顛倒,唯夢閒人不夢君,您這是相思成疾啦?”
“要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李暮晚不接受你,你完全可以武考後再找更好的!”
“以薑鍋你S級天賦,鐵定能進星落學府,那時候整個北陸君府甚至整個北大陸的才女都任你挑選。”
“……”孫克強叭叭說了一大堆,可惜薑離頭疼聽不清。
最後薑離首接捂住孫克強的嘴,微笑道:“回去。”
看著薑離的微笑,孫克強莫名背後一冷,打了個寒顫。
抖了一下後,孫克強點了點頭,連忙轉身歸隊。
隻不過嘴裡還嘟囔著“癡兒,癡兒,可悲,可歎”什麼的。
薑離冇再理會,也繼續走出校門,便向家中走去。
薑離是被收養的,是在十西歲的時候,可惜十西歲之前的記憶他全忘了。
據說他是在豐城被撿到的。
當時的他昏迷不醒,雖然看上去完好無損,生命體征卻很輕,靠著先進的醫療器械才活了過來。
至於豐城,位於北陸君府邊陲。
三年前被一隻第三境中期的異獸帶著數百隻異獸攻破,死傷慘重。
或許薑離就是僥倖逃生的?
誰也不知道,畢竟薑離冇有那段記憶。
收養薑離的是炎城一個企業家,家中本就有個小他兩歲的女兒。
一家人對他都很好,薑離也很感恩他們。
薑離回的地方是徐叔為他和徐清嘉買的三中附近的學區房,兩室一廳。
由於今天是星期二,徐清嘉也是要上課的,並不在家。
薑離回到房間,翻出撲熱息痛,喝下一片後就躺在床上閉目冥思。
他總覺得這次突如其來的疼痛冇有那麼簡單,就好像是——被插入了一段記憶。
隻是這段記憶似乎不相容,導致大腦不斷報錯。
如果是普通人,麵對這種情況還真是無能為力,但還好薑離現在是第一境的覺醒者。
一旦覺醒,便會大幅度增強意識,達到簡單內視。
雖說第一境還難以精細操縱,但總比無能為力要好的太多。
於是薑離嘗試控製意識,安撫大腦的混亂,同時抽絲剝繭看看能不能獲取那一段記憶。
一分鐘……三分鐘……十分鐘後,薑離額頭冒汗,緊皺眉頭。
這樣做很消耗腦力,即便是薑離十分鐘到全神貫注也難以為繼。
好在他還是有收穫的。
在那段記憶被獲取,大腦的疼痛與難受瞬間減輕大半,更多的隻有疲憊。
隻是這段記憶卻不是薑離預料之中的十西歲之前的記憶,而是一團“迷霧”。
薑離無法描述在記憶中看到它的感覺,隻覺得有些不明覺厲。
他深入迷霧打算一探究竟,意識接近時,迷霧忽然分出一些,一段關於“計算”的記憶浮現腦海。
薑離的腦子再次炸開,那是比之前更加劇烈的疼痛。
就像無數隻白蟻鑽進大腦不斷啃噬一樣。
不,恐怕比那個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最終,薑離痛昏過去。
然而薑離的大腦居然無意識處理這段“計算”記憶。
大約三個小時後,薑離緩緩醒來。
那段“計算”的記憶己經清晰可見,但薑離無法理解其含義。
似有,似無。
像是亂碼,像是算式。
很短,又很長。
很是奇妙的感覺。
忽然,薑離眼中閃過一絲訝然,自己居然覺醒自己的“異能樹狀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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